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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小言一口啐到她脸上：&ldo;少一口一个丫头，你和我一样哩。付我银子？你哪里来的银子？&rdo;

李小凤恼羞成怒，气道：&ldo;等我回城做了姨娘，多的是银子。&rdo;

小言不屑地撇撇嘴，不接话。

李小凤气得扭身就走，回房将一套换洗衣裳包起，就要徒步进城。小言赶忙跟去，本想提醒她托左邻右舍来照看猪圈，想了想，话又咽回去了，只默默跟在她身后，朝城里而去。

坐车一个多时辰的路程，两人仅靠脚量，足足走了大半天，直到脚底打泡，才行至贺府门首。李小凤又累又饿，扑着要去敲门，却被小言一把揪住，打了个踉跄。她正要发火，却见小言朝侧门处一指：&ldo;李小凤，那两人好似你家父兄。&rdo;

李小凤扭头一看，果真两个熟悉的背影，正凑在贺府侧门前，扣那门环。她犹豫着走上前去，唤了一声：&ldo;爹，二弟？&rdo;

那两人转过身来，果真是李三爹与李二，他们见着李小凤，笑容堆满脸，门也不敲了，拉起她就朝回走。

李小凤是要进贺府的，哪舍得随他们去，忙问：&ldo;你们这是作甚么？&rdo;

李三爹笑道：&ldo;闺女，我们就是来寻你的。&rdo;

李二亦笑：&ldo;这几日，我们来了无数趟，都被看门的拦回去了，幸好老天有眼，今日将你遇着了。&rdo;

李小凤一头雾水，被他们一左一右挟持，架着朝后街而去。小言不知他们要去何处，生怕把李小凤跟丢了，不及到门上知会一声，就匆匆跟上。

原来李三爹与李二是回自家肉铺，径直架着李小凤进门去了，小言有心瞧瞧他们要做甚么，便跟了进去。不料才进门，李三爹就认出了她来，打发她到外面跟着李大卖肉，理由是，李小凤如今是贺府半个主子，她身为贺府丫头，得听李小凤使唤。

小言不从，但李三爹是存心想要支开她，一手就将她推了出去，哐当一声将门关上。

李小凤见李三爹行事神神秘秘，愈发奇怪，问道：&ldo;我已不是李家人，你们这是要作甚么？&rdo;

李三爹将李大娘朝李小凤怀里一推，李大娘就抱住李小凤哭起来：&ldo;闺女，当初将你送去贺家，是情非得已，如今我们与你另寻了门好亲，若你允了，一辈子荣华富贵，吃穿不尽。&rdo;

李小凤听她讲得不文不类，推开她，讥讽道：&ldo;你们又想将我卖与何人？&rdo;

李大娘忙摇头，道：&ldo;这回不是卖，乃是明媒正娶。&rdo;原来前些时日，有位外乡行商投宿李家，李三爹见他颇有些本钱，便时时处处去套近乎。这位外乡行商，极喜奉承，一来二去，竟与李三爹投起缘来，透露出欲与他家结亲的意思。

李三爹喜不自禁，与四邻送去几两猪肉，瞒下李小凤已出阁的消息，只称自家小女去走亲戚，尚未归家。

李大娘待李三爹讲完，凑到李小凤耳边低声讲了几句。李小凤脸烫似火，小声道：&ldo;我并未与贺家大少爷圆房，你讲的那些馊法子，用不上。&rdo;

李大娘听说她还是女孩儿身，大喜，与李三爹道：&ldo;闺女允了，你赶紧去贺家退聘礼，求他们放人。&rdo;

李小凤叫道：&ldo;我几时允了？&rdo;

李大娘一脸莫名其妙：&ldo;你莫不是落水变傻了？贺家再有钱，你也只是个妾，好处落不到你名下，你若是嫁与行商做正室，他家的钱，还不尽着你花？&rdo;

李小凤嗫嚅着嘴唇，竟讲不出反驳的话，一边是遭到嫡妻无情打压的妾室，一边是有钱行商的正妻，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会选择后者。只是她曾经为妾的身份，真能瞒得过去？

李三爹听了她的担忧，同李大娘一样，都笑她傻：&ldo;那行商是个外乡客，只要瞒到你们成亲回家乡，哪还有人晓得你的底细？&rdo;

李小凤心动，开始犹豫，李三爹不等她犹豫完，便将她朝外一推，道：&ldo;你还磨蹭甚么，赶紧回贺家求老太太，求大少爷，求大少夫人，让她们放你回家。&rdo;

李小凤琢磨着，孟瑶不喜她，人人皆知，她若得知自己想走，恐怕求之不得，自然是允的，只是行商这边若不妥当，她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想到此处，她回身与李三爹道：&ldo;行商求娶我一事，八字还没一撇，我怎敢贸然去求贺家放人？&rdo;

李三爹见她不信，遂取出张庚帖与她瞧，但李小凤不识字，根本看不懂。还是李大娘有办法，从房里捧出几锭银子，道：&ldo;你爹已是将聘礼收了。&rdo;

第五十五章细数《妾室守则》

李小凤虽向往有钱行商的正妻生活，但见李三爹行事毛躁心急如此，仍不免咬牙暗恨，怪不得他们火急火燎地要找自己回家，原来是收了别个的钱了。

她一跺脚，恨道：&ldo;要是贺家不放人，我看你们怎么办。&rdo;

李大娘慌了，拉住她道：&ldo;闺女，都怪你第二个弟弟不争气，学人家逛青楼，欠了老鸨银两，被人追讨上门，你爹实在是没法，才收下行商的聘礼，好将青楼的债务先还了。&rdo;

李小凤将身一扭，挣脱出去，摔着门道：&ldo;你们三番两次卖我，哪里还当我是个女儿，他逛青楼欠了钱，关我甚么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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