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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ldo;好啦好啦，叶子，你压着我手啦，疼！哎哟，真疼。&rdo;颜大同轻轻推开颜默，用左手捂住右手腕，装模作样地哀嚎。

颜默心疼着要看他的受伤情况。

&ldo;开饭啦！&rdo;颜母在厨房里叫。

&ldo;好啦，先吃饭。待会哥哥给你看礼物。&rdo;

颜默眼睛放光，抓着哥哥的胳膊，连连点头，嗯嗯呀呀，意思是&lso;好的，太好了。&rso;

一家人愉快地用餐。颜母问了许多关于吴家的问题，颜默插不上话，只得埋头苦吃。颜大同注意到颜默仍然保持两大碗的饭量，说明身体真的没毛病，他便安心了。

颜大同吃过一碗便打住。颜母劝他再吃点，他摇头。他又不长个子啦，吃那么多干什么。颜默和他同时吃完，用手迅速擦掉嘴巴上的油，拉起颜大同的胳膊，往卧室里拖。

&ldo;慢点，叶子。&rdo;

颜母在背后摇头。

关上卧室的门，颜默掏出本子写道，【哥哥，你给我带什么礼物？】写完后，漂亮的大眼睛闪耀着，满怀期待地盯着他。

每次都这样，从5岁到18岁，颜默仍然执着的等他拿礼物出来。小时候每天不是苹果，就是面包、卡片、画笔等等。如果颜大同下午回来的时候没有掏出一个小礼物的话，小颜默就会难过地转过身，像被遗弃的流浪狗，凄凉地走开。所以，每天早上出门时，颜大同要把父亲准备好的礼物转入书包里，在外面游荡一天后，再交给期待已久的弟弟。这个仪式像是兄弟间的契约：礼物等于哥哥的爱。每天都要验证一次。

&ldo;等一下。&rdo;颜大同出门把礼物从客厅拿进来。&ldo;水彩颜料、球鞋，怎么样？喜欢吗？&rdo;

颜默拍手欢呼。

&ldo;不过，叶子，我很抱歉，明天不能陪你去美术馆。你嫂子要我陪她去逛街。对不起。&rdo;

颜默正把球鞋往脚上套，听见这话，停下动作，抬起头，不解地写道，【可是你答应我了。】

&ldo;是的，叶子，对不起。嗨，哥哥也不想这样。我跟你嫂子说了半天，她也不同意。非要我去。我就明天一天的假，后天又得干活。你说我怎么办呢？&rdo;

【可是你答应我了。】颜默在句子下面重重地画下两道杠，脸色变得很难看。

&ldo;是的，是的，叶子。所以哥哥要向你说对不起嘛。哎呀，哥哥也很难做啦。这样，等你考完了，哥哥请一天假陪你去好不好？现在你正是复习的时候，不能分心。还是在家好好学习好不好？&rdo;

【不好。一点都不好。我要出去放风。】

&ldo;哎呀，我知道我知道，叶子。你想休息一下，可是你嫂子也想休息。你说‐‐嗨‐‐哥哥真的很难做。这样，你看她是外人，咱们俩是自己人。咱们退一步，让一让客人好不好？&rdo;

【不好！！】

颜大同看见那两个感叹号，开始头疼。

【你应该对自己人更好。不要理外人！】

颜大同皱眉头。

【你要南下，我让步；你要结婚，我也让步。明天，绝不让步！！！！】

四个感叹号！颜大同唉声叹气地在床边坐下，双手抱头。颜默刷刷地写，写完后，用手肘推他。颜大同不得不抬起头看本子。

【你是不是找到人和你做那个，就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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