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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誓言─
又是几个月过去了,日子看起来跟平常没什麽两样,只有越来越热的天气让人的心莫名地变得焦乱。
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的洛桑,每天都会去皇宫里最为凉慡的风厅里呆上大半日,他不是去避暑,而是去陪他唯一的妻子。
两个月前,他们匆匆赶回宫中後,叶言溪就一直生病,常常因为病重而昏迷不醒。不管医生怎麽治疗都丝毫不见效果,在洛桑急得快要破口大骂时,一位医生的话让他焦急不安的心刹时冷却──&ldo;王,王妃这是心病,我们就算用再多再好的药也是束手无策啊。&rdo;
洛桑明白,叶言溪会变成现在这样,原因就出在他身上,若不是他硬逼著他留下来,他不会生这麽重的病。
可是──
&ldo;言溪,对不起,我会那麽是因为,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啊!你要怪我也好,骂我甚至是打我也好都随你,只要你快点醒过来。&rdo;
每次洛桑都跪到床前,牵起昏迷的叶言溪垂在身侧的手,贴在脸上哀痛地呼唤极少睁开眼的他。
&ldo;言溪,只要你醒来,只要你不要再离开,你叫我做什麽都可以!&rdo;
以最诚挚最悲伤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轻唤,然,他得到的几乎都死寂的沈默。自生病後,叶言溪从未在他面前说过一个字,甚至是睁开眼看看他。
&ldo;言溪……&rdo;洛桑一脸沈痛,清澈的眼睛涌上了一层薄泪。
他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在恨他,恨得不想理他,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ldo;言溪……&rdo;
以为这次他得到的仍然是他的沈寂以对,但他一直紧握住的手先是轻轻颤动了一下,然後无力地拉住了洛桑的手。
&ldo;言溪?!&rdo;洛桑深怕错过任何一幕地瞪大眼看向慢慢睁开眼睛的人。
&ldo;言溪……言溪……太好了,你终於醒了……&rdo;也终於肯见他了!
洛桑的眼角含泪,欣喜若狂的他,整个人几乎都趴在叶言溪身上。
叶言溪没有说什麽,只是用无力的手与眼神示意洛桑帮助他坐起来。洛桑很快便领悟他的意思,於是取过几个枕头垫在他的背後,让他靠著。
视线只在洛桑身上淡淡地转了一圈,叶言溪便哑著嗓子道:&ldo;我想喝水……&rdo;
&ldo;我马上去拿来!&rdo;
洛桑闻言,即刻去不远处的小桌子前倒了一杯温水,拿回来时,他犹豫过要不要亲自喂叶言溪喝下,他怕他会倔强地拒绝。可在他看到无力的身体时,洛桑还是决定亲自喂他喝水,但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叶言溪非但没有拒绝他,并且还顺从地饮下了他递到面前的水。
&ldo;言溪……&rdo;洛桑有些激动地看著这一幕。
喝下水後,叶言溪轻抬起眼帘看了一眼惊喜的洛桑,然後又把身体重重托付给了柔软得会陷进去的枕头。
&ldo;我做了一个梦。&rdo;眨了下眼睛,叶言溪淡淡地说道,&ldo;我梦见了我的妻子和女儿,她们现在过得很幸福,女儿长了一岁,依然是那麽活泼可爱……&rdo;
洛桑没有说话,静静聆听著他平静地述说。
&ldo;我还梦见了一个男人,一个很像是我那个世界的人。他跟我说,是他把我的灵魂召唤到这个世界里来的。黑色部族因他而起的被诛杀的命运,只有我才有办法解开,他让我安心留下来替他继续守护黑色部族。他叫我不用担心我的妻子和女儿,说她们会过得很好很好……&rdo;
&ldo;那後来这个人呢?&rdo;并不知道叶言溪说的这个人是谁的洛桑,深怕会引起他的不快,而小心谨慎地问。
叶言溪沈默了一下,才开口道:&ldo;在我禁不住他的恳求,同意留下来後,他便消失了。&rdo;
&ldo;言溪!&rdo;他的这句话,令洛桑控制不住的狂喜。
深深盯了他一眼,叶言溪脸色一变霍然地竭力拽住洛桑的衣襟,悲痛地低吼:&ldo;我回不去了,我什麽都没有了!洛桑,你明白吗?我失去的是多麽重要的东西……我现在……现在……只有你了,只剩下你了……如果你敢舍弃我,我会不顾一切杀了你!&rdo;
他流著泪痛苦嘶吼的样子让洛桑心中涌上感动,尽管他的言语就像是在诅咒,也是这麽的令他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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