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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2页）

尹福道：&ldo;我尹福一世好汉，从来没想到会栽在这么一个黄脸婆手里，让人家大模大样用刀剔了，做人肉包子馅儿。&rdo;

唐昀睁开眼睛，挂着泪花，喃喃说道：&ldo;有什么办法吗？&rdo;

尹福茫然地望望四周，叹了一口气：&ldo;纵有千般本事，也插翅难逃，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rdo;

&ldo;都是我拖累了你……&rdo;唐昀凄凄切切地哭起来。

&ldo;傻妇，事到如今，还说这种话。&rdo;

&ldo;尹爷，说心里话，你是我一生中最喜欢的男人。&rdo;

&ldo;哦，你也曾喜欢过别的男人……&rdo;尹福打趣地说。

&ldo;不，你是我惟一喜欢的男人。&rdo;唐昀的声音压得很低，身子微微颤抖着，脸憋得通红。

&ldo;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我们都快成了人肉馅儿了。&rdo;

&ldo;要包也把我们包到一块。&rdo;

&ldo;哼，都到这个时候，你们还在说悄悄话！&rdo;门开了，店主一脸杀气，闯了进来。

店主来到案上，拿下剔肉刀，在案上磨了磨，然后来到唐昀面前，就要剥她的衣服。唐昀破口大骂，店主连打了她几记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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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归喋血记1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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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福叫道：&ldo;你先杀我吧，不要杀她。&rdo;

店主冷笑道：&ldo;你肉糙，她肉嫩，我自然要先杀嫩的。&rdo;

尹福急中生智，叫道：&ldo;她可是皇太后啊！你杀了她，朝廷要找你算账的！&rdo;

店主一听，怔了一怔，慌得退后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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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归喋血记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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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真的是慈禧太后？&rdo;店主睁大了一双老鼠眼，瞪着唐昀。

尹福叫道：&ldo;她的的确确是皇太后，皇家行列从西安往京城返，在潼关道上被少林寺的和尚劫驾，太后被劫少林寺，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救回来，没想到……&rdo;

店主对尹福道：&ldo;你是她的保镖？&rdo;

尹福点点头。

店主揪着唐昀的头发道：&ldo;你说你是慈禧，那我问你，太后喜欢抽什么烟？&rdo;

唐昀答道：&ldo;我喜欢抽水烟。&rdo;

&ldo;谁问你啦？&rdo;

&ldo;我就是太后，因为宫里头不爱听水烟这个词，所以管水烟叫青条，也叫cháo烟。&rdo;

店主又说：&ldo;你在宫里洗脚是怎么洗的？&rdo;

唐昀哀求道：&ldo;能不能把我放下来说，这样吊着真不是滋味，我起来把衣服穿好。&rdo;

店主冷笑道：&ldo;没那么多便宜事，现在落在我手里，还想图舒服，没那么容易，你就凑合着光腚吧。别打岔儿，说说你是怎么洗脚的？&rdo;

唐昀闷闷地说：&ldo;我在宫里的洗脚水是极讲究的，当三伏了，天气热，又cháo湿，那就用杭ju花煮沸后晾温了洗，这样清眩明目，全身凉慡，两腋生风，不中暑气，当三九了，天气寒冷，那就用木瓜汤洗，使活血暖膝，四体温和，全身暖如春。洗脚用的是银盆，是用几大张银片剪裁好，拿银铆钉连缀而成的，中间是木胎，边卷出来，平底，成斗形。银盆可以防毒，木胎不易散热，边卷出来，可以放腿，平底容易移放，斗深为了泡脚。我每次洗脚都用两个这样的盆，一个是放熬好的药水，一个放清水，先用药水，后用清水。伺候我洗脚的是两个宫女，我洗脚时往椅上一歪，先由宫女搓揉脚，脚洗完后，如果需要剪脚指甲，一个宫女手提羊角灯，单腿跪下照亮；另一个宫女也单腿跪下，把我的脚抱在怀里细心地剪。&rdo;

店主哼了一声，说道：&ldo;再说说洗浴。&rdo;

唐昀叹了一口气，说道：&ldo;洗浴一般在晚膳后一个多小时，在宫门上锁前。因为需要太监抬澡盆、担水，连洗澡用的毛巾、香皂、慡身香水都由太监捧两个托盘送来。太监把东西放下就走开，不许在寝宫逗留。司沐的四个宫女全都穿一样的衣着，一样的打扮，连辫根、辫穗都一样。太监把澡盆等送到廊子底下，托盘由宫女接过来，屋内铺好油布，抬进澡盆，倒入温水。我坐的是一尺来高的矮椅子，四条椅腿很粗壮，共有八条小龙附在腿上，每条腿两条龙，一条龙向上爬，一条龙向下爬。椅子背可以拿下来，也能向左或向右转，椅子下面还有横托板，是为了放脚用的。澡盆是银的，用两个澡盆，澡盆外形像个大腰子，中间凹进一块。盆底有暗记，一个是洗上身用的，另一个是洗下身用的，不能混淆。托盘里放着整齐的毛巾，二十五条一叠，四叠整整一百条，每次都是用黄丝线绣的金龙，一叠是一种姿势，有矫首的，有回头望月的，有戏珠的，有喷水的，毛巾边上是黄金线锁的万字不到头的花边。由我自己解开上身的纽襻，四个宫女分四面站开，由一个宫女带领，另三个宫女完全看带头宫女的眉眼行事。带头的宫女把毛巾浸在水里，先捞出四条，拧干后分发给其他三个宫女，然后一齐打开毛巾，平铺在手掌上，轻轻给我擦胸、擦背、擦两腋、擦双臂。第二步是擦香皂，四个宫女一齐动手、擦完身体后扔下一条，再取再擦，鸦雀无声。给我擦胸的宫女，要憋着气工作，不能把气吹向我的脸。擦净身子后，还要涂香水，夏天多用耐冬花露，秋冬则用玫瑰花露，用洁白的纯丝棉轻轻地在身上拍，要注意辱房下、骨头fèng、脊梁沟等处。最后，四个宫女每人用一条干毛巾，再把上身各部位轻拂一遍，然后取一件编衫给我穿上。洗下身的用具绝对不能洗上身，上身是天，下身是地，地永远不能盖过天去；上身是清，下身是浊，清浊永远也不能混淆。洗下身大致和洗上身一样细密。洗完澡后，换上逍遥屐和睡衣睡裤，睡衣的前后襟和两肩到袖口都绣有极鲜艳的牡丹花，两条裤腿由裤腰到裤脚绣的也都是大红花……&rdo;

&ldo;哼，三十丢红，四十丢绿，你那么大年岁，还要穿花服，真是屎壳郎戴花‐‐臭美！&rdo;店主不满地说着，拎起屋角一个脏水桶，把桶里的脏水都泼在唐昀身上。

&ldo;我给您洗个澡。&rdo;她得意地笑着，露出两排烟熏的黄牙。

唐昀咬紧嘴唇，任凭脏水顺着胸前流到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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