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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拂过,那盏微弱的烛火摇曳着,几乎模糊了两人的面容。下一刻,景砚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ldo;嗯?长大了,也不要命了?这样的话也该说出口?你说这些,是要我的命吗?&rdo;
景砚的话音渐弱,到了最后一句的时候,除了他自己,就连乔玉也不太听的清了。
大概重要的东西都习惯安放在心底,而不是说出口。
他是刻意想叫乔玉掉眼泪的,轻轻道:&ldo;乔玉,你是不是从来不知道,没什么比你的性命更重要,于我而言如此,于你自己而言也该如此。那些算是什么东西,也能和你比吗?&rdo;
乔玉一怔,挣扎着想要逃避,却挣不开景砚的手。
景砚俯下身,凤眸里是阴鸷与温柔相纠缠,声音比以往多了几分急促,&ldo;小玉,不必害怕他们,一切都好了,我们就快从这里出去了。&rdo;
以往景砚不舍得对他下什么重手,大多只是逗弄,这次却很不同,是刻意想让乔玉疼,想让他记住的。
乔玉心里伤心,脸颊下巴也疼,两样掺杂在一起,不知哪个更叫他难过,泪水从眼眶里滑落,大滴大滴地砸在手背上,冰凉的,似乎还带着酸涩,却又固执地不肯抹去。
他哭的没办法了,捂着眼睛,缩成一团,&ldo;你坏,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又不知道……&rdo;
景砚松开了手,终于满足了乔玉的心愿,将他整个人揽在怀里,小心地哄着,揉着脸颊,应和着,&ldo;对,好,我坏。&rdo;
乔玉不甘心情愿地添了一句,&ldo;阿慈可太坏了,天天欺负我,我都,不想要命了。&rdo;
他可太难过了,一路上想着该怎么保护自己的太子,结果人家早就打算好了。
景砚宠他哄他的时候没什么底线,动手倒是把力道定的死死的,半点也不愿意超出去。
忽然,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乔玉长发发梢,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温柔的笑着,&ldo;我是不是很没用,自己都保护不好自己,还要小玉拼上性命保护我。&rdo;
他顿了顿,拿手掌捂住乔玉呜呜咽咽想说话的嘴,一字一句,很平静地接着道:&ldo;不过小玉说要用性命保护我的时候,我很高兴。大概是从没有人说话这样的话,尝过这样的滋味,叫我开心极了。&rdo;
他很少讲明自己的心事,连对陈皇后都不行,因为那都是那没有必要的事,旁人不会在意他是怎么想的,也不必在意,景砚只能站得笔直,撑着那些从小担在肩头的责任。
可乔玉不同。
那一瞬间涌上来的温暖,足够叫景砚坚硬的心柔软,叫他贪恋,想要更多。
可乔玉已经都把命给他了,还有什么他没得到的吗?
景砚忽略了那丝不同寻常的感觉,抚摸着乔玉湿漉漉的眼睫,认真道:&ldo;这么多年,我被小玉保护得很好,很安心。所以从此以后,我也会好好保护小玉,我们约定好了,对不对?&rdo;
乔玉软软地哼了一声,把眼泪往景砚的身上擦,很得意道:&ldo;对!我一直,一直都很用心地保护太子,说到做到了!&rdo;
可却又有些惆怅,小小的叹了口气。
他已经长大了,乔家与冯家都多出美人,而乔玉生的好,眉眼五官都是往漂亮的继承的,非常动人。他的皮肤很白,在微光下近乎透明了,里头青色的脉络十分明显,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睫毛浓密纤长,上头的泪水还未抖落完,那是非常脆弱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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