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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李叔先是皱眉，然后道：&ldo;是主子救了属下，不论主子是谁，属下都绝无二心！&rdo;

方容早知李叔会这么说，闻言笑道：&ldo;我知道你对我忠心，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rdo;说完他看了看一直没有动静的楚文方。

楚文方正盯着方容的侧脸，冷不丁被看个正着，他这次竟然没有移开视线。

两人对视片刻，方容说：&ldo;我要说的事，你们两个人知道就够了，没必要再告诉第四个人了。&rdo;

李叔立刻就要赌咒发誓，被方容拦下了：&ldo;你们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我一直一定要来这个破破烂烂的真言寺。今天我就告诉你们原因。因为我是借尸还魂而来，真正的我来自另外一个地方。&rdo;他顿了顿，才继续说：&ldo;我的家乡，跟这里完全不同。我生活的房子，离地数百尺，即便是夜里，也可以亮如白昼；我如果想要远行，从京城到此地驿站，两个时辰就能到了‐‐和这里是天壤之别。&rdo;

楚文方抬手想抓住方容的手，可手至半空，又硬生生折了回来，他开口说：&ldo;所以，你想走。&rdo;声音沙哑又克制。

方容说：&ldo;我很庆幸在这里认识了你们，可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家。&rdo;

屋内沉默良久。

楚文方又问：&ldo;你的家乡，有人在等你吗？&rdo;他垂首看着自己的指甲：&ldo;你之前一直拒绝我，是因为你知晓自己非走不可，是吗？&rdo;

方容不能说是因为这个原因，但也不能说是完全不是。

李叔说：&ldo;主子，难道真的非走不可吗？&rdo;

&ldo;两天之后，是我唯一能回家的机会。倘若我错过这次机会，想必有生之年，就再也没有下一次了。&rdo;方容说：&ldo;如果我不知真言寺，如果我来了真言寺却没有遇到易思齐，如果遇到了易思齐却没有天生异象，我都只能留在这里生老病死‐‐&rdo;

李叔苦笑：&ldo;若主子走了，情报楼该如何……&rdo;

方容说：&ldo;情报楼有你，有远行，也足够了。情报楼是你们一手建立起来的，有我没我，都是一样的。&rdo;

李叔长叹一声：&ldo;不论如何，属下当以主子之命是从。&rdo;他说完，双手扶桌站了起来，向方容一抱拳，转身走了。

方容看着他把门合上，才回脸看向楚文方：&ldo;前几日的事，是我不该‐‐&rdo;

&ldo;情远，&rdo;楚文方嘴角骤然下扯，又堪堪抿住，他打断方容的话：&ldo;你不能仅凭一句话，就要抹清我唯一的惦念。&rdo;

他说话时声音已经带了哽咽，方容一时有些措手不及。

所幸，他再开口时大约已经平复些许：&ldo;前几日的事，是我生平最快活的事。&rdo;

方容和他面对面坐着，也找不出话来安慰他。

楚文方忽然忍不住似的站起身，只走两步又跪倒在方容膝前，脊梁不再像以往那般挺拔：&ldo;王爷，你这次，是真的不要属下了吧。&rdo;

方容看着他漆黑的发顶，轻轻叹了一口气。

楚文方单手解下碍事的佩剑，试探着把头靠在方容的腿上，又说：&ldo;只有最后两日了，请王爷准许属下的逾越。&rdo;

&ldo;……&rdo;

☆、第62章

其实明知这么做对楚文方来说未必是好事，可每每看见对方仿佛津着泪似的眼睛，方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任由他去做了。

但两天的时间实在很短，短到即便楚文方已经时刻守在方容身旁，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易思齐在这天夜里敲开了方容的门。

&ldo;时候到了。&rdo;

方容先是点头，然后对楚文方说：&ldo;你先出去一下，我跟易先生有话要说。&rdo;

楚文方说：&ldo;好。&rdo;

易思齐走到方容身旁：&ldo;还有什么话要问？且快一点吧。&rdo;

方容问他：&ldo;如果我回去了，真的再也没有机会回来？&rdo;

易思齐好像早已料到方容会有此一问，直接回道：&ldo;我若说没有，那世上就绝对不会有人能把你再送回来。你死了这条心吧，如你一样能穿越一次时空的普通人已经罕见了，即便是我，也不会这么好运再来一次了。&rdo;他推开窗户看了一眼夜色：&ldo;你以为今晚这样的星象，轻易就能遇见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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