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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肖让眉头深蹙，轻声问乔棉：&ldo;你们认识？&rdo;

&ldo;她就是我和你提过的邻居大姐。&rdo;乔棉说，&ldo;借厨房给我用，还送我一小罐明前龙井。&rdo;

&ldo;既然有过一面之缘，那我再隆重地介绍一下，&rdo;肖晋齐引荐道，&ldo;这位是罗悯罗女士，我为肖氏私房菜高薪聘请的顾问。&rdo;

肖让杵在原地，一步都不挪。

急需缓和气氛的时刻，乔棉站了出来。

她与邻居握手：&ldo;罗姐姐您好，我是乔棉。&rdo;

罗悯微笑着握住乔棉的手，说：&ldo;小棉，好久不见。按照辈分，你该称呼我一声阿姨。&rdo;

乔棉面露尴尬：&ldo;下午那会儿，我看您两只手的无名指都没戴戒指，我寻思着您是未婚，叫阿姨显老。&rdo;

&ldo;我不在乎老还是年轻，&rdo;罗悯摇摇头，&ldo;我认识……&rdo;

&ldo;怎么？把您供起来天天三叩首是不是更好？&rdo;肖让不满道，&ldo;我没顾上问，大半夜的你们谈事去哪儿不行？咖啡馆、茶楼、快餐店，任您选！非要躲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树林里？！&rdo;

&ldo;小让，闭嘴！&rdo;肖晋齐制止儿子继续发飙，&ldo;罗阿姨是长辈，你不能这么没大没小！&rdo;

肖让昂着头，一副不打破砂锅问到底誓不罢休的神情。

&ldo;我说错了吗？爸，那您告诉我原因。&rdo;

肖晋齐满怀怒气，扬起巴掌就要教训肖让，罗悯赶忙拦下他。

&ldo;老肖，我来说吧。难怪孩子们误会，换成谁都觉得蹊跷。我成天东躲西藏的，和你见面也没法在公共场合。&rdo;她面朝乔棉和肖让，&ldo;我手里有本菜谱，十五年前和我的同学乔谆易一起研制的。因为里头一道菜的做法引起争议，我被某个自称正宗菜系的传承人威胁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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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前，乔棉小学四年级的寒假，她确实随父亲去山里历练了一趟。每日的任务尽是采茶、采药以及搜集各种天然香料，不为别的，只为将带有浓重腥味的鸭肉制作得更好吃。

罗悯提到的&ldo;怪味鸭&rdo;这道菜，恰是乔谆易多年心血所得。他们相识于一个厨师短期培训班，乔谆易对厨艺的精益求精，深深震撼了罗悯。

同窗生涯转瞬即逝，罗悯却始终与乔谆易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乔棉小学读的寄宿学校，逢周末才被乔谆易接回家。

父亲沉迷钻研厨艺时，她就守在一旁默默学习，年纪小有些照猫画虎的意味，虽然手上功夫一般，味觉却锻炼得相当厉害。

乔棉认识乔谆易的不少朋友，但对罗悯印象不深，满打满算总共只见过两次面。

一次是四年级寒假，她随父亲从山里采撷香料归来，罗悯登门拜访，送她布娃娃手偶的礼物；另一次则是小学毕业那年，典礼过后，父亲带她一起赴约，和罗悯在街边大排档吃炒粉。

岁月不饶人，罗悯的容貌变化极大。

倘若罗悯不主动相认，乔棉根本记不起这位阿姨姓甚名谁。

八年前，乔谆易患病到长夏市医治，与曾经的朋友同事都渐渐断了联络，其中也包括罗悯。罗悯以为再也没有乔谆易的消息了，可后来肖晋齐联系了她。

罗悯接受肖氏私房菜的邀请，搬来长夏市暂住没多久，巧就巧在，她和乔棉竟租住在同一栋公寓楼的门对门。

眼下，四人端坐在公寓客厅里，情绪纷杂，谁也不知如何开口。

&ldo;小棉，我对你爸爸感情很深，&rdo;罗悯率先打破沉默，&ldo;但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爱情，我不太会讲话，大概就是惺惺相惜，我欣赏他的才华和执着，他认为我很有烹饪天赋。&rdo;

&ldo;罗阿姨……&rdo;乔棉一时百感交集，话语哽咽在喉头。

&ldo;如果你要道歉，那就生分了。&rdo;罗悯起身，回卧室取出一本皮面笔记本，&ldo;这本菜谱以前泡过水，每到天气转晴我把它放在窗台晒一晒，可惜里面三味关键配料我破解不出。&rdo;

乔棉翻开笔记本，乔谆易熟悉的笔体呈现眼前。

她眼眶微微湿润，快速闭上眼睛又睁开，让眼泪不至于这么快滑落下来。

将笔记本摊开放在膝盖上，乔棉的双手轻轻抚过父亲写下的字迹‐‐时光沉淀，文字模糊不清，纸张发黄变脆，但她仍能感受到父亲当年发现最佳配方时的激动心情。

肖晋齐坦言：&ldo;小棉，我想还原这道&lso;怪味鸭&rso;，先作为私房菜试水，请高端食客品尝，然后在&lso;大满福&rso;门店限量供应。我想委托你分析这道菜投放市场的成功率有多少。&rdo;

&ldo;肖叔叔，&rdo;乔棉盼望父亲的心愿能够成为现实，&ldo;您的想法非常好！&rdo;

她的手突然被肖让攥紧，他凑近她耳畔：&ldo;宝宝，回你租的房子，我有话对你说。&rdo;

乔棉怔怔的，没走两步却绊到了椅子腿，险些摔倒。

&ldo;当心，孩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