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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ldo;长公主说的是。&rdo;袭亦茹浅笑着应下，重新觑了一觑云婵的神色，便起身施了礼，&ldo;长公主气色不佳，亦茹不多扰长公主了，亦茹告退。&rdo;

等候多时却无几句话便告退，弄得白萱入殿时眉头直皱：&ldo;走这一遭就为这几句可有可无的话？这袭家小姐是在宫中待得无聊了。&rdo;

&ldo;才不是。&rdo;云婵缓缓笑着摇了头，&ldo;这番的事，就算当真是冯氏害她，现下冯氏被送回了家中，皇太后便难容下她了；而若非如此、当真是她害的冯氏，她日后的日子会更不好过。&rdo;

&ldo;那她……&rdo;白萱扭过头去，望了一望袭亦茹远去的方向，低低问道，&ldo;这是拉拢长公主么？&rdo;

&ldo;只能是了。&rdo;云婵一笑，&ldo;被皇太后所厌却仍在宫中过得还可以的，除了我大概也没有谁了。她不傻，想得到的。&rdo;

春夏更迭，一簇又一簇的娇花在热浪中颓败，树梢的绿叶却绿意更浓，在阳光下映着，那绿色就好像要滴下来。

便是这蝉鸣渐响的时候，宫外传了消息来，说叶家为叶澜寻了门亲事，两家都忙了起来，叶澜进宫的时候便也少了。

倒是刚及笄赐府的明宁长公主十日里总要有八日往宫里跑，除却到长乐宫向她母后问安，便是往云婵这里走得更勤些。

&ldo;总来我这里，你也不怕皇太后听了不高兴。&rdo;云婵半是提醒半是开玩笑地道，霍檀一耸肩头，饮着乌梅汁无所谓道：&ldo;我知道母后不喜欢姐姐，母后也知道我对姐姐没有她那样的厌恶。谁也不强求谁就是了，我不说，她也不提。&rdo;

&ldo;听说你上次连宣室殿也未去。&rdo;云婵笑而责怪道，&ldo;总还是得去跟陛下问个安得。&rdo;

&ldo;皇兄缺我这声问安么？&rdo;霍檀不屑地反问，而后撇了撇嘴，&ldo;才不去那里添乱呢。前些日子我倒是去过，三次里倒有两次碰上袭氏，我才懒得理她。&rdo;

云婵一听着话便笑出了声来，一边拎起小壶给她又添了乌梅汁，一边笑道：&ldo;当初殿选时你说你不喜欢冯氏，如今冯若青回家去了，袭氏你又不待见。&rdo;

&ldo;哪是我不待见她？分明是她不待见我。&rdo;霍檀冷哼一声，抿了口乌梅汁便将话题岔开不愿多提，&ldo;不说这个了，由着她去宣室殿讨好皇兄去，我还真不信皇兄能让她当皇后。&rdo;

此番听了一番霍檀的抱怨无妨，许多时候，云婵都觉得霍檀看人太挑，小女孩爱计较的脾气一览无余。

几日后在凉亭中见到霍洹与袭亦茹时……云婵才大致明白了，霍檀哪来的那么大意见。

因着天热，宫中女眷皆换了料子轻薄些的衣裳，只是袭亦茹的这身料子未免也太薄了。

本就很有些接近肤色的浅浅杏色，薄薄地覆在身上，胸前最贴身的地方几乎能透出心衣上的鸳鸯绣纹了。妆画得精巧娇艳，描绘得微微上挑的眼角加上一抹红晕衬得眉目总羞赧含情。斟茶倒水间稍一弯腰，那向右掩去的领缘就稍稍张开，她便稍觑霍洹一眼，再抿着些似难为情的笑意缓缓柔柔弱弱地抬起手来，将领缘拢一拢。

这样的&ldo;风景&rdo;在宫中可不多见，看得云婵在凉亭前很是僵了一会儿，将她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愣是发不出声来也挪不动步子。

待得缓过神来，心下头一个反应便是感慨一句&ldo;这和在端庆宫中谨小慎微的那袭氏比起来真是判若两人&rdo;。而后继续不吭声自然不合适、离得已太近直接离开亦不合适。虽是不想，也只好走进凉亭去问个安了。

&ldo;陛下大安。&rdo;云婵行下礼去，分明地感觉眼前寂静了一会儿。

‐‐霍洹原是背对着她的，袭亦茹则一门心思全在霍洹身上，她的到来可说是有些突然。于是等了一等才听到一声轻咳：&ldo;免了，坐。&rdo;

&ldo;谢陛下。&rdo;云婵起了身。

&ldo;长公主安。&rdo;袭亦茹见了个礼。

&ldo;臣女……&rdo;云婵摸不准霍洹目下心情如何，目光在二人间划了一划，踌躇着道，&ldo;臣女打扰陛下了？&rdo;

她略微上扬的语调带着些不肯定，霍洹一声&ldo;没有！&rdo;却是断然得接近狠厉。前后反差过于明显，弄得云婵好生怔了会儿：&ldo;哦……&rdo;

霍洹冷着脸一颔首，重复了一遍：&ldo;坐。&rdo;

&ldo;……诺。&rdo;云婵怔怔地应了，行过去坐下，觉得如坐针毡。

袭亦茹的笑容显然有些发僵，方才举手投足间的娇娆荡然无存，转而便是和从前一般温柔而规矩的微笑，给云婵奉了茶，自己也端坐下来，朱唇轻启了启，却又没寻着话说。

&ldo;天热了，陛下好雅致。&rdo;云婵微垂着首，眉目含笑，实在忍不下话中的醋意。顿了一顿，又揶揄说，&ldo;想来是宫人们沏茶不如袭姑娘细致、宣室殿得风景和此处也是不能比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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