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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迁萝派水淼（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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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魏朝问魏忠怎么帮你取代李付友的时候，魏忠一笑：“既然三位老哥有意栽培兄弟，凡是你们办不到的事当然由我自己解决，魏朝兄你久经沙场，不可能要兄弟为你献计献策吧？”　魏朝坦然一笑：“兄弟，只要你能找到他们的茬，我就去找苏子轩，他知道是我自己的意思还是王安大人的意思？他脑袋都要搔破皮。假传圣旨，这不是我的发明，这是祖师爷的发明啊，太伟大了，伟大的发明！喝，我们哥四个今天喝死不喝醉。来，哥三个，我们预祝魏忠当菜头成功！”　魏忠回家，门房里还灯火通明，铁佛三和种马四个鬼在聊天。　铁佛三见了魏忠，立即上前详细汇报说：“种马本名齐刈，原来就是顺天府衙门的捕快，因监守自盗被开除了，收的街上海怪三个混混为头。海怪大名毛大庸，落第的秀才出身，原来是私塾先生，为性侵了主人家的女公子，被学督吊销了教师资格证，为人诡计多端，在四人中扮演军师角色。幺鸡本名张得开，是个神偷。绿毛龟本名姚学吾，则出自丐帮，是个吃货，做得一手好茶饭。我已经替主公把这个四个鬼收了，他们也乐意来轩园居效命，为主公卖力，主公若是需要搜集情报，摆平乱事，都可使唤。”　魏忠听了，心中暗喜，但却装怒说：“铁佛三，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我不过开个玩笑要收四个混混，你真的帮我收了？凭什么呀？他们要是抹黑了我，损害了我的形象，你能替我洗白吗？”　铁佛三本来想表个功，不想得到这个结果，当时傻掉了，但还是没有忘记为自己辩白：“主公，你先说要收他们，不是说过两次吗？你在我面前也使诈啊？你不知道我的智商吗？你一说，我就当真了。可我是一番好心啊。古代不是有个什么公子养鸡鸣狗盗之徒的吗？为什么混混有市场？还不是因为官府有时候遇到摆在桌面上摆不平的事也要用到混混吗？如今有我管束着他们，还怕他们翻天不成？”　铁佛三一番话说得魏忠转怒为笑：“铁佛三，算你聪明，收得好。什么古代公子？那叫孟尝君养士，什么典故你都不知道还用典故？我佩服你的无知无畏。但你能动脑子替我想事，已经很不错了，已经超过了我对你的期望值。”　铁佛三一听，才知这是魏忠故意调侃自己，因受了鼓舞，于是趁热打铁又献计说：“主公，这次你卖了魏朝这么大一个人情，抓菜贩子的事是否可以动手了？”　魏忠听了笑道：“种马既然办案出身，办这件事自然是小菜一碟，你去安排，最好不要弄出人命就行了。”　铁佛三一笑：“这么大的事，主公你还是自己下命令吧？”　魏忠说声“也行”，铁佛三立即把四个混混叫到了客厅里。　魏忠指着种马四人笑问铁佛三：“铁佛三，这四个鬼，你真的不认识？”　“种马、海怪、幺鸡、绿毛龟你们四个鬼，原来在丰都府时靠收保护费为生，怎么现在还干这买卖？”铁佛三故意将四个鬼一一瞅了一遍才对魏忠笑道，“我一照面就认出了这四个鬼，我早猜到主公你已经认出他们来了，但你不说，我也不便露底。”　魏忠呵呵一笑：“铁佛三，你真的学精了。”　种马、海怪、幺鸡、绿毛龟四个鬼听罢铁佛三此言及铁佛三和魏忠的对白，面面相觑。　海怪瞅了瞅铁佛三又瞅魏忠，来回瞅了两遍，最后对魏忠惊呼：“来大人，原来是你，是你呀！你怎么当了太监？只是铁佛三这个名字听起来好耳熟，铁佛三，对，原来在丰都府时，铁佛三好像是你家的看门狗啊！”　海怪边说边对铁佛三看，铁佛三眼冒绿光，吠叫几声，海怪眼一花，仿佛回到了丰都府的时代，死死地盯着铁佛三那双狗眼。　种马、幺鸡和绿毛龟哈哈大笑，彼此笑罢，都拜倒魏忠脚边：“来大人，我们终于追上你了！我们追你追得好苦啊！”　海怪见此，也立即加入种马三个的行列：“来大人，我们追你追得好苦啊！”　铁佛三见此哈哈一笑：“现在你们应该叫魏爷，或者跟我叫主公，不要再叫来大人。”　四个鬼又叫了一遍“主公”，再拜。　魏忠将他们四人一一扶起，问：“你们是怎么个追法？到底是怎么追来的？”　种马边回想边说：“我们当初在幽冥河边听到你平反升仙的消息，正要赶来讨喜酒喝，刚到你家后院，碰上司命星君在为你们办通关手续，司命星君的忘魂水意外地洒到了我们身上。我们稀里糊涂混过了界关。我们看得到你们的影子，跟着追呀追，没有追到。只听说前面的人说神仙授了你们武功。怪不得主公和铁佛三现在武功这么厉害，原来是神仙授功。不是你们认出我们四个，我们四个真的认你们不出。”　魏忠听了笑道：“既然是你们阴魂不散，追我而来，那我们今后就在一起工作，铁佛三就是你们的顶头上司。”　幺鸡感叹一句：“过去在丰都府时，虽然我们单打独斗打不过铁佛三，但四人联手，铁佛三从没赢过，不想此番我们四人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幺鸡一句话说得几个人都笑。　铁佛三得瑟得又学了几声狗叫。　魏忠询问了一下四人的生活情况，叙一会旧，先休息去了。铁佛三和种马四人这才商量如何弄到菜贩子的账本，录到李付友吃回扣的口供的事。　种马进这个院门之时正思怎么傍上魏忠这颗大树，只愁没有路子，如今见是丰都府的故交，承蒙录用，自然大喜。几个人立即策划案件细节。　李付友接触的菜贩子不止蔡武一个，为什么魏忠盯上了蔡武？因为他接触两次，感觉这个靠李付友发财的菜贩子赚了几个钱有些傲气，再加上又不是彻查采买太监吃回扣的全部案件，只需要一个案例做药引子，所以就选择了生意做的最大的蔡武开刀。　蔡武的菜行占了一截街，生意做得大，请的伙计也最多。　每次李付友来记账时，蔡武亲自出面，李付友一走，生意都是交给伙计们做。　这一天，蔡武接待了李付友之后刚刚夹着账本要进屋，突然看见有个大块头顾客和姓丁的伙计吵了起来。大块头顾客说菜生了虫子，要双倍赔偿。姓丁的伙计解释菜有虫很正常，同意调换，但大块头顾客不干，打了姓丁的伙计一巴掌，两人一开打，又有个刀疤脸顾客来劝架，不想大块头发起混来，打了刀疤脸又打姓丁的伙计，还要抢秤。蔡武只得夹个账本过来劝架。谁知蔡武劝架之中，又有两人说他拉偏架帮了自己的伙计，要打抱不平，竟与蔡武动起手来。其实这四个来闹事的正是种马几个。出面买菜的是种马，先劝架的是海怪，另外两个就是幺鸡和绿毛龟。　六个人正扭作一团，却见一辆镖车停下，下来一人，正是铁佛三。　铁佛三下车即喝问：“我是锦衣卫的，你们做什么打架，到底怎么回事？”　姓丁的伙计见是官府过问，于是指证说种马是来撩事的。种马却说菜行以次充好欺骗顾客。　铁佛三听了，怒目圆睁，突然出手，一下放倒种马，喝叫海怪、幺鸡和绿毛龟：“辛苦你们三个劝架的，替我把这家伙押到衙门。昨天在东门闹事的是他，今天也是他，看我怎么治他。”　海怪、幺鸡和绿毛龟三人得令，装作一个难为情的样子把种马押上了车。　铁佛三装模作样问姓丁的伙计：“你是老板吧？请你协助我们办案，到衙门里走一趟，做个证见就回来。”　姓丁的伙计一听要见官，吓着了，只得指认蔡武是老板。　蔡武见铁佛三为自己解了围，本来心生感激，根本没有起疑心，于是跟着铁佛三上车。菜行里伙计虽多，一听是官方调查，也没当回事。　车子刚走几步，蔡武突然发现自己夹着的账本不见了，说要下车。幺鸡从怀中掏出账本一扬说：“账本你掉地上，我已经帮你捡着了。”幺鸡这个神偷，在这种混乱中取个账本自然不在话下。　蔡武伸手要自己的账本，幺鸡一笑收了账本说：“到了衙门，我自然会给你。”　到了轩园居，铁佛三自去镖局还车，把场面交给了种马。　蔡武下车一看不像锦衣卫的衙门，情知上了人家的圈套，急欲夺路而逃，早被海怪一脚踢翻在地，拖进了屋里。　种马审蔡武这些许小案自然不是个事。　种马端坐桌前时，海怪已经摆好文案，幺鸡和绿毛龟两边站，充当衙役。　种马轻车熟路一拍桌子喝问：“蔡武，实话告诉你，我们既不是锦衣卫，也不是东厂，更不是捕快，我们是宫里太监纠察队的，我们几个是负责严查太监吃回扣的专案组。你知道我们是为什么事把你抓来的吗？”　蔡武一愣，心想，妈呀，原来是来查李付友的？可查了李付友，也就是断了自己的财路啊，再说出卖李付友也对不起朋友啊。于是硬着头皮回答说：“大人在上，小人不过一个菜贩子，做点小本生意，你说的我听不懂。”其实他真的也不知道宫里是否有个纠察队？　种马从海怪面前一把将蔡武的账本抓起来扬了两扬说：“好，你听不懂。左右，给我把这厮拉出去打得他听得懂人话为止。”　幺鸡和绿毛龟得令，把蔡武拉到院子边，吊在一棵树上，扒得精光，就地取了藤条开始抽他屁股。两人轮番上阵，抽得蔡武鬼哭狼嚎说“我招我招”才打止。　重新开审，种马发话说：“蔡武，你不要以为你不是太监，我们管不了你。你是同罪你知道吗？我们不掌握你的犯罪线索，怎么会拿你是问？你的账本，还有御膳房里的账本，都在我手上，现在是听你自己解释的时候。你说了，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你不说，罪加一等。”　蔡武先是经了一吓，接着又挨了一顿暴打，这下哪里还经得起一诈？只得将李付友通过虚报的方式让他冒领银子然后吃回扣的套路以及五年吃的回扣共计七百两画了供状，请求宽大处理。　在画押时，海怪心想，主公搞这个材料必有大用，如今我叫蔡武一式两份，画押两份。主公到时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铁佛三几个看在眼前，自然不会多问。　种马看了供状说：“你们的案子等于是共同贪污一千两银子，他七你三。要宽大你先退赃，限你三天之内将三百两银子交到这里，而且不得与李付友串供。你听明白没有？”　蔡武鸡啄米似的点头说：“我听明白了，再不敢和李付友这样干了。”　种马瞪了他一眼说：“你听明白个屁！李付友的问题不止你这里一处，在问题没有查清之前，我们不会抓他。所以你不能惊动他，原来是怎么合作还是怎么合作，此后的事我们不追究你的责任。但如果你泄露了我们的办案秘密，让我们查不了李付友，那就小心你的狗头！你这该听明白了吧？”　蔡武为求急欲脱身，只得拚命点头。　种马送走蔡武，才打个哈欠，肩膀被铁佛三着实拍了一下。　铁佛三大笑夸赞他说：“种马兄弟，你真是个人才，我还了镖车才回来听你审了一会蔡武，你吓诈哄丢套路多多，有几下子呀。等主公掌了权，像你这样的人才，少不得有你的油喝。”　种马傻乎乎地一笑：“兄弟还得仰仗铁兄抬举。”　铁佛三给他上课说：“你别看我们主公现在屁股头没带长，没有混个一官半职。我告诉你，官场上总共九等十三级，经不得他几下升的，所以现在他还按兵不动。但有了这张口供，主公小升一下当个管事太监应该是分分钟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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