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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老陆头现在是陷入两难境地，一边是生命垂危的老哥哥，一边是生命会受到沙尘暴影响的陆渔。他本想问问陆渔今天昏过去的时候难受不难受的，话到了嘴边儿又咽了回去，他还没确定回不回家乡……

&ldo;吃了。&rdo;陆渔点点头，&ldo;吃了烤鸭！&rdo;

很好吃，还有薄得要透明的小圆饼。陆渔砸吧砸吧嘴，眼睛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ldo;商年哥哥，给卷的。&rdo;

&ldo;那就好，那就好。&rdo;老陆头见她开心，脸上也露出了点笑容，又问了几句，听着着实没什么生命危险了，这才放下心。

&ldo;爷爷，想留下吗？&rdo;陆渔摸摸老陆头花白的头发，认真道，&ldo;爷爷留下，阿渔留下。这里有对……阿渔好的……山。&rdo;

老陆头吸了口气，压住心里钝钝的疼，&ldo;爷爷想留下。想看到阿渔上学，长大。&rdo;

这是在得知阿渔安全了之后，老哥哥跟他说的第一个问题。他没办法拒绝，阿渔十四五了，再是瘦小，也该学些文化知识了……

&ldo;那就留下。&rdo;陆渔点点头，眼里一片纯然，&ldo;爷爷别怕。阿渔，会保护，商爷爷。&rdo;

&ldo;你商爷爷有救？&rdo;老陆头愣了一下。

&ldo;阿渔在，有救。&rdo;陆渔点点头，&ldo;阿渔不在，死。爷爷，我们去……没有沙尘……暴的地方，好不好？&rdo;

最好去山里，如果去山里，阿渔说话就不累舌头了。

听到这里，商父再没有阻止亲爹离开，阻止阿渔远离沙尘暴的理由。他平复了一下，问他申请养老的地方在哪儿，他好给提前准备下。

商老爷子也松了口气，&ldo;去年我听安全部门的人说，在首都周边的一座山里建了个养老村，所以打了申请去那儿。&rdo;

压根不知道那具体是个什么所在的商老爷子，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打了申请。按说他的申请不会被批准，可最后却因为商父的那枚徽章，还有三人在石牌楼引起的动静，给破例批准了。

批准下来，已经是农历二月底的最后一天。入村的时间就定在农历三月十六，在天坛集合，然后集体坐车去养老村。

&ldo;儿子，我要的菜籽和菜苗，还有小鸡仔你记得给我准备好。&rdo;商老爷子已经可以下床，想到十五天后就要去养老村，就开始让商父和商母给他张罗进山需要带的东西。

那雀跃的模样，像是被老师拘束了半个学期之后要去春游的学生。

商父：&ldo;……&rdo;

商父并不是太想搭理表情跟解放了一样的亲爹，可还是冷漠提醒他距离入村还有半个月，现在养小鸡仔，到时候只能抱着半大的要换毛的丑鸡过去。

&ldo;咳咳，&rdo;商老爷子终于在商父冷漠的声音里想起了自己应该保留的慈父情，拍拍他肩膀安慰道，&ldo;想我了就去看看。&rdo;

说完，觉得有些尴尬，转移话题，&ldo;阿渔怎么样了？&rdo;

商父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ldo;上学十八天，第一周吓哭两个女老师，吓走一个男老师。第二周，三个学生转班，一个男生被揍。第三周，也就是前天，去了顶楼一趟，然后就逃学了……&rdo;

商父有些一言难尽，瞧瞧他这亲爹都转移了个什么好话题！

&ldo;逃学啊？逃就逃吧。&rdo;商老爷子干笑两声，&ldo;小年逃学也不少。那啥，那些老师和学生的事都处理好了吧？&rdo;

&ldo;程墨去处理的……&rdo;商父抹了把脸道，纳闷道，&ldo;陆叔天天等在门口，也没见她是怎么出来的。其实，她要是真的逃学还好说，现在……&rdo;

&ldo;现在怎么了？&rdo;商老爷子心提起来，有个不好的预感。

&ldo;她去了一个堂口，把人家堂口给砸了！&rdo;商父头疼，&ldo;这堂口灵验地诡异，平时有不少有权有钱的人过去。我和程墨好不容易给摆平了，阿渔她……她蹲人家堂口不走了，非要找到那个出马的人……&rdo;

昨天砸场子，今天蹲守，算起来，这是她第二次逃学了。

&ldo;那就是说阿渔没受伤？&rdo;商老爷子摆摆手，&ldo;没受伤怕什么？阿渔纯稚，要砸堂子，总有砸堂子的理由。&rdo;

商父：&ldo;……&rdo;

陷入沉默的商家父子不知道，人程墨正跟周边的人借了凳子塞给陆渔，让她坐着等那出马的人呢。

自从吃了那地精之气，逐渐看到成效的商母都要笑得合不拢嘴了。说返老还童有点夸张，可大半个月时间皮肤状态年轻了五六岁，气色也噌噌地往上升，简直叫已经四十二岁的她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她和陆渔相遇了！

&ldo;阿渔，吃个橘子吧。&rdo;商母跟陆渔并排坐着，随手递给她个剥好的橘子，望了望天，&ldo;咱们就这么等着啊？&rdo;

&ldo;嗯。&rdo;陆渔欣然接受投喂，乌润的眼睛瞥了一下被自己砸得稀烂的某处，声音冷而平，&ldo;不回，死。&rdo;

话音落地，便有东西滚了进来。商母一看，乐了，拍拍陆渔，指给她看，&ldo;阿渔，快看，刺猬！&rdo;

&ldo;想不想要？&rdo;商母说着，麻溜解开自己的围巾，兜头一罩抄了起来，回头朝陆渔笑眯眯道，&ldo;我叫你叔叔钉个笼子，咱养着玩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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