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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不是我饿，我是怕你饿。&rdo;宋羊扶着门，好奇地张望，&ldo;我能不能进来看看?&rdo;

程锋迟疑了好几秒，站起来道：&ldo;进来吧。&rdo;

他不着痕迹地收拾了下桌上的东西，走到宋羊身边，见他只穿着里衣，便拿了自己的一件外衣给他披上。

&ldo;担心着凉。&rdo;

宋羊说着&ldo;不冷&rdo;，但也没拒绝程锋的好意，更没有不礼貌地随便翻看，只是简单地参观了一圈，&ldo;像图书馆。&rdo;

除了两边墙上的书架，居然还有两排四层立架，上面也放满了书、册和卷轴。

&ldo;图书馆?&rdo;程锋问：&ldo;有很多书的地方?&rdo;

&ldo;对啊，有很多很多书，大概有……从小虎家到咱们家这么大，一般都是三四层，可以借阅可以自习，我以前期末考的时候最喜欢在图书馆复习了。&rdo;

在图书馆复习有一种引人沉浸的氛围，每个人都集中在自己的书桌上，不喧闹，不互相影响，宋羊想着想着，便陷入了大学挑灯夜战的回忆里。

&ldo;那么大?&rdo;程锋惊讶，&ldo;你原先是读书人?可考取功名了?&rdo;

宋羊解释道，&ldo;我们那里有九年义务教育，就是说小孩从六岁到十五岁都是必须上学的，那些上不起学的家庭，国家会给他们免除学费和杂费，一般来说，四岁上幼儿园，一直到二十二岁大学毕业，这么长‐‐&rdo;

宋羊两臂展开，比划出好长好长的意思，&ldo;……的时间就是在学校上课，夏天和冬天会放假，叫寒暑假，读完了大学还能再进学，就跟你们科举一样一级一级往上考，不过是为了考入更高的学府继续读书。也有的考试是为了工作，考上了就是国家公职人员啦，或者考教师资格证的，考上了就有当老师的资质。&rdo;

宋羊说着，指了指自己，有些小炫耀地说：&ldo;老师就是夫子的意思。我，可是有教师资格证的人!&rdo;

宋羊脸上写满了&ldo;快夸我&rdo;，程锋从善如流，&ldo;原来你这般厉害。&rdo;

&ldo;一般一般啦。&rdo;

想象着宋羊描述的那个世界，程锋情不自禁露出一点向往的神色，&ldo;你的那个世界很好。&rdo;

&ldo;嗯呢!国家富强，人民小康，整个国家有将近十四亿人呢!大城市几百万人口，小城市也有十几万，一座大学就有上万的学生和千民老师。&rdo;宋羊诉说着，心里洋溢着民族自豪感。

&ldo;这么多!&rdo;程锋心里算了算，一座大城市竟然就比得上整个元国了!

宋羊回想起现代世界，有心再嘚啵几句：&ldo;而且我们的交通工具可发达了，飞机能在天上飞，你上京赶考可能要坐一个月马车，飞机三、四个时辰就到了!&rdo;

程锋想象不出飞机的样子，只是看宋羊眼神像星辰闪亮，心情被他感染，情不自禁地也浅浅微笑着。

&ldo;这大概就是天外有天，&rdo;程锋感叹，&ldo;如果有机会，真想去看一看。&rdo;

宋羊揪住披在身上的程锋的外衣，&ldo;……看不到的，我们那里爆发了一种病，得病的人和动物都会变成怪物，不仅全身腐烂，还以脑子为食物……&rdo;

宋羊声音轻轻的，&ldo;我就是被一群丧尸咬死的。&rdo;

程锋不知该说什么安慰他，这番谈话，倒也让他明白为什么宋羊这么活泼可爱的一个人，却也有相当狠厉毒辣的一面。他虽然不清楚宋羊曾经经历了什么，但不难想象，只怕是吃尽了苦头。

宋羊察觉到氛围有些闷，正想转移话题，眉心忽然落下一点温热。

宋羊一愣，是程锋用指腹轻轻推平他皱起的眉头。

&ldo;不要担心。&rdo;程锋说，&ldo;这里没有怪物，如果有……我会保护你。&rdo;

下午收摊时宋羊问程锋会不会保护他，程锋说会保护银子，虽然是开玩笑，宋羊心里还是有一点点介意的。

在那些暗无天日的时候，宋羊偶尔也会期盼有那么一个人，可以替自己遮一遮风雨，但当自己真的听到这样的话，脑子顿时变成了被病毒入侵的电脑，五光十色的数据条炸成烟花，让他不知所措。

程锋不自在地收回手，还&ldo;咳&rdo;了一下，然后就更不自在了。

宋羊盯着他看，眼神里复杂的情绪程锋看不懂，但宋羊的眼睛越来越亮，就像看到了鸡的狐狸，宋羊是披着羊皮的狐狸，而他就是那只鸡。

宋羊感觉自己脸好热，肯定红了，程锋太会撩了吧!怎么比他这个现代人还厉害。

他是不是得反撩回去才行?

宋羊的表情变来变去，脑子里想什么好像都写脸上了，想得太入迷了，甚至边上杵着个大活人都忽略了。

程锋不禁失笑，索性倚着墙，盯着宋羊灵活多变的小表情看。如果宋羊真的是他的夫郎，生活一定会有很多乐趣，就像现在这样，每天逗一逗宋羊，吃宋羊练习后努力做出的菜，他们会一起上山打猎摘果，会在村里散步、去镇上贩售、逛街……

守着这个小院子，守着宋羊，似乎也不错……

&ldo;程锋，你在看这个呀?&rdo;

程锋才发现他不知不觉竟然也走神了，而早就回过神的宋羊则站在他的书案前，抽出压在书下的一份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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