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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第1页）

她有了自由出入幽兰殿的权利，但也仅限于崇化殿。她日日去看望柳宴，与她说些话，看着柳宴的状况一天天好转。

&ldo;堇色，是我对不住你。&rdo;柳宴踌躇已久，还是选择把压在心里的那件事告诉了她，却没想到的是，后者轻而易举就原谅了她。

原来她到现在才知道，堇容一开始便知道这些事。

&ldo;这事并非是娘娘的过错，都是我自己。&rdo;堇色轻轻道。

从始至终，她都太过小心翼翼，也不注重别人的感受，就算知道心悦无萧，却不懂得如何去保全他，事到如今也算是对自己该有的惩罚。

柳宴看着堇色哀恸的侧颜，&ldo;堇色，我有时真的很羡慕你。&rdo;

就算是和离经叛道的侍卫相爱，至少她品尝过爱的滋味，不像她，她心中动容，微叹一口气，&ldo;我这辈子，也许就只能如此了。&rdo;

&ldo;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我以为只要得到了皇位，我们就都能过安稳的日子，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他害死那么多人……&rdo;她越说越偏，近乎于呓语。

&ldo;得到皇位，总是要付出牺牲的。&rdo;堇色道。

柳宴怔了一下，&ldo;这可不像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rdo;

堇色沉默，没有解释。这段时间见了太多腥风血雨，她也慢慢懂得了登高位者必将献出牺牲的道理，原来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有这么多，不论是别人的生死，还是无萧的性命。

救一人命，远抵不过权力者杀一座城的威力。

&ldo;我很蠢，是不是?&rdo;柳宴咳了几声，苦笑道，&ldo;我做这么多，到头来还是自欺欺人罢了。&rdo;

蠢的人，又何尝是她一个人?

堇色端起药碗，缓缓凑到她的唇边，只说道，&ldo;您会好起来的。&rdo;

药碗里加了一剂助眠药，看着床榻上熟睡过去的柳宴，堇色轻轻离开床榻，回身便看见一道明黄身影静静立在殿外。

她惊了一惊，&ldo;陛下?&rdo;

夜深露重，堇容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竟然无人前来通报，他淡淡道，&ldo;批完奏折无事，朕便来看一眼。&rdo;

&ldo;太后娘娘已经睡下了。&rdo;

堇容点点头，只立在寝殿门口，并不多近一步，静静凝着床榻上柳宴的睡颜。

堇色站在身后默默看着他，想起刚才的话语。&ldo;美的人，总是更容易得到爱。&rdo;柳宴说着，眼泪慢慢流了出来，&ldo;就像当年的容妃，你们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获得别人的青睐，为什么我就不行?&rdo;

&ldo;您也可以得到的，只要您想。&rdo;

&ldo;不!&rdo;柳宴慌张的摇摇头，脸色煞白，&ldo;我小时候姨母便是最疼爱我的人，他是姨母的孩子，我怎能对姨母如此，不行，这绝对不行!……&rdo;

声音似沉溺又似痛苦，头颅慢慢压低下去，&ldo;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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