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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有人咳嗽了，有两口子拌嘴了，有人扯着喉咙骂孩子了，外面马路上越来越多的车辆行过，晨练的老头老太太也越来越多，渐渐地又越来越少，只至该上班的匆忙离家，该上学的半睁着眼迷瞪瞪的向前赶，去买菜的悠闲地挎着菜篮子……涂苒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即使他夜不归宿，班总是要上的。

陆程禹在住院部见到涂苒的时候，未及觉察她有半点异样，当时正有一堆家属围在他旁边询问病人的情况。涂苒没像往常那样稍作等待，而是走到他跟前将手一伸，说：&ldo;钥匙。&rdo;见他有些疑惑，便又说，&ldo;我昨晚出门没带钥匙。&rdo;

陆程禹一边和人说话，一边掏出钥匙递过去，涂苒接了钥匙转身就走。他直觉中认为应该和她说点什么，于是抬头道：&ldo;涂苒，你等等。&rdo;

那人充耳不闻，越走越快，电梯也不及等，匆匆下楼去了。

傍晚，陆程禹下班回到家，厨房里冷锅冷灶，涂苒正在卧室里叠衣服，他走过去说：&ldo;要不咱们出去吃？&rdo;

涂苒没吭声，只专注于那些衣服上头，他一连问了几声，她依旧不理。他不得不从身后握住她的胳膊肘，这才迫使她做出点反映，她扯了扯胳膊，想要挣脱开去。

他一松手，她就走到旁边，平静的看着他：&ldo;咱们谈谈？&rdo;

陆程禹似乎叹了口气，沉默稍许，率先走到沙发旁坐下，说：&ldo;谈吧。&rdo;

涂苒放下手里的衣服，搬了把椅子坐到他对面，她转着手指间的婚戒，心里想着开场白。戒指买大了，后来王伟荔用红线给她绕了半圈，才勉强合适，涂苒嫌土气，也仍是戴了，一直戴着。

她抬眼，见陆程禹正专注的看着自己，她仍是抱着一丝希望等他主动开口，他既然不说，那么只好由她做主了。她又想了想，直视他的眼睛：&ldo;我们也别浪费时间，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我希望能听到诚实的答案，当然你有想问的也可以问我，我也一定以诚相待，问题的数量相等，&rdo;她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沉稳平静，但是话一出口，听在耳里又觉得别扭，于是笑一下，&ldo;就像真心话大冒险那样，我们今天只说真心话。这游戏你应该玩过吧？&rdo;

陆程禹点头，反问道：&ldo;你才问的也算一个问题吗？&rdo;

&ldo;算，&rdo;涂苒说，&ldo;所以现在还是由我来问。&rdo;

陆程禹笑了笑，等着她提问。

涂苒直接道：&ldo;你和李初夏的情况我从侧面了解了些，但是我想直接听到你的想法，&rdo;她暗吸一口气，&ldo;当初如果没我怀孕那件事，你们会重新在一起吗？&rdo;

他认真道：&ldo;不是没有可能。&rdo;然后他问：&ldo;你昨晚出去也没带手机？&rdo;

&ldo;没带，&rdo;她说，&ldo;该我了。你是不是一边考虑同她复合，一边和我那什么？&rdo;

他看着她：&ldo;不是，是那之后的事情，&rdo;过了一会儿，他问，&ldo;你没看见我昨晚给你发的短信？&rdo;

&ldo;看见了。&rdo;涂苒迅速作答，思维还停留在他上一个答案里。停顿片刻，她才颇为艰难的提出下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一直在她心头盘桓许久，一直无法问出口，她略微放低了声音，也许为了让对方听得更叫清楚，一字一句说道：&ldo;你是不是，在知道孩子没了以后，有想过和我离婚？&rdo;

陆程禹明显一愣，两厢里皆是沉默。

他的身体稍稍前倾，双手交握，臂肘支在膝盖处，这样似乎过了很长时间，他才说：&ldo;有想过。&rdo;

涂苒看着他，点了点头：&ldo;该你问了，不如最后一个问题让我来帮你说。&rdo;她想了想，&ldo;要不你问我，先前那个孩子是你的种吗？&rdo;

陆程禹却说：&ldo;你昨晚怎么过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