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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问君能有几多愁（第2页）
林岳再次沉浸在了前两任古神的经历之中，就好像在看一部第一视角的电影。
不过古神毕竟是高维度生命，任何一项行动都蕴含着天量的信息流，因此绝大部分影像都非常模糊，没别的意思，主要是为了保护林岳的精神源泉。
四维生物强行接收高维信息，唯一的下场就是当场去世。
…………
“我不是在拯救世界，我只是……在救我自己。”——古神管理员一号探索者·哈博罗
“我被封印所在的星球，名为科里亚，曾经是一颗和我的故乡一样有着蔚蓝大海、高耸雪山，和茂密森林的美丽行星。”
“封印古神之后，这颗美好的星球便逐渐腐朽，我知道自己无需为此负责，我也是受害者之一，但我依然为此感到抱歉。”
“我开始尝试扭转腐化，但我没有任何有用的情报，只能自行探索，这可真是危险，。”
“我从宙贤者那里询问了许多信息，比如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封印在有生命的星球，要知道科里亚已经发展出了高度文明的人类社会，却因为我的存在，而不可控地滑向了腐朽的深渊，这太可惜了，如果把我封印在无人星球，科里亚的文明或许能存在许多年。”
“但宙贤者告诉我，在有着人类文明的地方，古神的力量会变得较为稳定，原因是，古神会影响凡人的思想，它会本能地制造狂信徒，并从精神维度与之链接，汲取他们的精神力量。”
“物质湮灭能量转化精神力量的转化率极低，而凡人的精神力量虽然很少，却能够让古神腐化世界的进度大大减缓。”
“于是，凡人就成了古神的饵料，呵，宇宙中那些神性存在们还真是视生命如草芥。”
“不过，从精神维度解决古神的腐化，或许是唯一的办法。”
“我试图发展更多的狂信徒，与他们建立思想链接，从而降低对世界的腐化。”
“这种做法确实是有效的，尽管因为被我汲取了大量精神力量，使得这些狂信徒变得混乱而扭曲，但至少延缓了世界腐化的进度。”
“但是想要扭转世界腐化的趋势，依然遥遥无期。”
“凡人繁衍的速度和制造狂信徒的速度，根本无法满足我对精神力量的需求，于是，我把狂信徒发展到了我所腐化的更多宇宙，狂信徒的数量多到我根本数不清。”
“更可怕的是，因为狂信徒实在是太多，他们那扭曲的精神力量开始逐渐影响到我。”
“每时每刻我都在与那些扭曲的祈求、梦魇所对抗，我开始渐渐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幸好还有宙贤者，她好几次挽救了我的意识。”
“巨量的狂信徒影响到了我的精神源泉，但我依然找不到扭转腐化的方法。”
“我看到了越来越多因为狂信徒而爆发的战争，我听到了越来越多的哭泣。”
“我刚来这里的时候，这些星球是什么样子来着？”
“似乎，不会现在更差。”
“我知道，我失败了……我被转变成真正的堕落的古神已经无可避免，而把我推下悬崖的，是我自己。”
“在失去所有自我意识之前，我意识到，要扭转腐化，只能从精神维度入手，如果有办法将精神维度的力量反馈到前四维度，也就是将吞食来的能量重新反馈到宇宙中，就能扭转腐化，”
——哈博罗
………………………
看完哈博罗的“笔记”，林岳的心情有些沉重。
哈博罗试图从狂信徒方面入手，他的方向一开始其实是对的。
只有延缓世界被腐化的速度，才有时间去思考如何扭转腐化。
但再多的狂信徒，都不会扭转世界被腐化的总趋势，当狂信徒发展得越来越多，哈博罗的机会成本也就越来越高。
即使将所有宇宙的凡人都扭曲成狂信徒，也只能让古神腐化世界的速度无限接近0，但永远不会是0，这就是内卷。
内卷和瓶颈不同，瓶颈是量变这件事难度的提升，只要坚持量变，就能产生重大的质变，而内卷，则代表着无论你怎样量变，都不会取得质变。
而且到那个时候，世界腐不腐化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因为那惹怒所有凡人所信仰的神性生物，那些既得利益的神性生物会毫不犹豫地诉诸武力。
所以，哈博罗给出的道路有一定的参考意义，但并没有提出一条真正有用的道路。
于是，林岳开始阅览第二位古神管理员·海林希的影像.
“唉……愁啊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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