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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第1页）

那仿佛看待蝼蚁一般的，轻蔑，不屑，愠怒……唯独没有意外。

一种从未有过的不详之感涌上心头，他挪动着扭曲的断肢，一步一步艰难地爬向何季永，他张开嘴，想冲何季永喊。

你……早就知道?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

知道我是你的亲生骨肉，还把我当成走卒来利用?

&ldo;!?&rdo;

何长旭想起放火时，何季永将妾氏与女儿留在屋内，他曾问他，你连女儿也不带走?

当时何季永怎么说的?

他说：不留下她，怎能以假乱真。

他还说：孩子可以再生。

当时他以为何季永口中说的孩子，只是指何莺莺。

没想到……竟也包括了自己?

&ldo;!!!&rdo;

何长旭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再也挪不动分毫，他撕裂的喉咙已经发不出正常的人声，呜呜咽咽像是鬼哭回荡。任凭他在临死前再怎么试图质问，怒吼眼前面目全非的尸体，也不可能再得到任何答案。

……

阮棂久：&ldo;炸了?人就这么死了?倒是便宜他了。&rdo;

说话时，他手自然而然地继续挂在唐少棠肩膀上。

&ldo;算了，省得我动手。&rdo;

他本打算不紧不慢地跟着，逼得何季永改道才动手，免得何莺莺将来一打听就知道何季永是死在她所指的路上，谁知这何季永与赵佑运竟然窝里反，自相残杀同归于尽了。

唐少棠眼角余光瞥见阮棂久指尖黑气，瞳孔微缩却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

阮棂久拍了拍他的肩膀，方才后知后觉的地撤回手，道：&ldo;此间事已了，该回无寿阁了。&rdo;

唐少棠看着他的背影，垂眸应声道：&ldo;好。&rdo;

天已明，此地无风亦无雨，沿途腊梅飘香。

昨夜的朦胧细雨如同江边的雾气一般，已消散于茫茫夜色，既浇不灭何府大火，也追不至何季永的死路。唐少棠眨了眨眼，目光跟随阮棂久蜷曲的手指，落在他随风而摆的袖缘。那袖口绣的是月白水纹，像极了清清水流。

江中客船上那一场天知地知的交易，随之浮现。

……

彼时，阮棂久毒发昏迷，危在旦夕。

秋海棠与唐少棠表明身份来意后，并未叙旧，也没有温情款款的母子相认。

她说：&ldo;少棠，我说了这许多，你应该明白现在的局面了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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