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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佩看赵老夫人的眉头皱的死紧,嘴唇也紧紧抿着,她向来知道这个外祖母的性子也是跋扈的很,年轻的时候就不许别人忤逆她,现在当了老祖宗,家里大小事也都是她说了算的,如今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样的事儿,还是针对她看好的曾孙,怎么能不生气。
何氏来的很快,她一进来就见着白芷和绿桃跪在地上,脸上的情绪却没有什么波动,只给老夫人行了礼,&ldo;婆母,不知您找儿媳是为了何事?&rdo;本来一开始王氏何氏都在的,只是之后事情牵扯到了佩佩,于是便令何氏先行回去了。早知这事仍旧还是牵扯到了她,一早便候着好了。
赵老夫人还没说话,王氏就冷哼,&ldo;弟妹,我往常对你可不薄,玉蓉对你也甚是尊敬,却不知你为何要这般对玉蓉?&rdo;
何氏脸上浮出惊讶来,&ldo;嫂嫂这是何意?什么叫我这般对玉蓉?我对侄媳妇儿,可不敢做什么不好的事儿啊。&rdo;
&ldo;你如今说的再好听也是枉然了,你这丫头。&rdo;王氏指着绿桃,&ldo;你这丫头已经把你给招了,我劝你便是老老实实都交代了吧。&rdo;
&ldo;这丫头?&rdo;绿桃已经被松了绑,此刻正低着头跪在地上,何氏看了看,&ldo;这丫头不是大姑娘房中的么?与我又何干?&rdo;
&ldo;既你知道是仪儿房中的,却为何要把手伸到她身上去?这便是自己做了肮脏事便想推到我儿身上去了?&rdo;
何氏刚要开口,便听的老夫人说,&ldo;老二家的,我问你,今儿你有没有见过这丫头?&rdo;
何氏瞪大了眼,似乎下一秒就要摇头了,老夫人又说,&ldo;你且想清楚了再回,这样的事,我不过是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丫头,我随意去你房里提一个人,想必也不敢不说实话的。&rdo;
何氏笑了下,&ldo;瞧婆母说的,这丫头我今日是见过的。就在刚才呢,白儿和和儿许久没回,我便想着是不是去她们大姐姐那儿玩了,便想着过去寻寻,还没走到园子里头呢,便见着这丫鬟了。我也没与她说几句,不过就是问了她二姑娘和三姑娘在不在,她回了不在,我便回屋去了。却不想白儿和和儿是去前头的园子赏花玩儿了。&rdo;
这话自然是真的,这样众目癸癸不知多少人看见的事儿,何氏自然是不敢撒谎的。不过佩佩此刻却有些佩服她的厉害了,这样的避重就轻。承认了认识,却没说得重点。
&ldo;你便只是这般认识她?再没有和她有旁的什么交集了?&rdo;
&ldo;这是侄女儿房里的人,做叔母的,怎么会和她房里的有什么交集?&rdo;
老夫人摇了摇头,&ldo;绿桃,你怎么说。&rdo;
那绿桃抬了头深深的看了一眼何氏,眼角几乎是沁出泪来了,她对着何氏磕了个头,&ldo;二夫人恕罪。&rdo;她转了过来,朝着老夫人道,&ldo;奴婢原本是不识得二夫人的,只是后来二夫人对奴婢有恩……奴婢的老子娘都是在府里当差的,可奴婢还有一个哥哥,哥哥被娘惯坏了,不知与谁学的竟是学会赌钱了,欠了许多……被人打的一身伤,奴婢的娘就来与奴婢说,希望奴婢可以求求大姑娘,大姑娘仁慈,许是会帮的奴婢这一把。
&ldo;可是,可是奴婢不过是大姑娘屋子外头洒水打扫的,如何能见着大姑娘一面,向一起的姐妹接了些,却还是远远不够……哥哥又被打了一顿,娘亲一着急便是病了。这个时候,却是二夫人出手搭救了奴婢……如果没有二夫人,奴婢的哥哥已经被打死了,便是奴婢的娘,也病死了……&rdo;她说着便哭了起来,瘦弱的肩膀抽动的厉害。
何氏皱眉,&ldo;婆母,许是我之前帮过这个小丫头,不过举手之劳,过去太久我许就不记得了。&rdo;
老夫人轻笑,&ldo;绿桃,大姑娘的人说,今儿跟着你便看到你往二夫人的房里去了,你是去做什么了?&rdo;
绿桃回,&ldo;二夫人命奴婢前去,便是交给了奴婢那个盒子,说让奴婢把这个盒子与白芷姑娘的盒子对调,还赏了奴婢一个金手镯,便是刚才大姑娘搜到的那个。&rdo;
&ldo;这丫头是在胡说!&rdo;何氏瞪大了眼,&ldo;婆母,您可要明察,什么叫我命她与白芷的盒子对调,我如何知道白芷会有什么盒子的?这丫头血口喷人,张嘴就是胡言乱语,婆母,尽早把她拖出去打死便罢了,在您面前胡说,真是没有规矩。&rdo;
佩佩心想,我倒是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白芷会有那么个盒子呢,她眼神闪了闪,何氏好厉害,难道在她的屋子里也有放人?她垂眉,自己过来不过几日,便想着把手伸进来了,难道这赵家是她何氏当家作主了不成。
可何氏的反应却有点过,佩佩勾唇,这下却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如果老夫人皱了皱眉,&ldo;我这不是在问话吗?是不是胡说,是真是假,自有决断,还由不得你在这里做主。我且问你,既如此你是不承认这丫头说的话了?你是觉得这丫头尽是胡说了?怎么样?要不要我找人过来对质?是跟着这丫头去的人,还是你屋子里的奴才婆子?若是你屋子里的什么也不说,打一顿,总是会有东西吐出来的。&rdo;
何氏已经跪在地上,她颤着身子,&ldo;婆母,婆母不是这样的。这丫鬟满嘴的胡话,如何能听她一面之词,许是她受了旁人的恩典到您面前硬是把错塞给了媳妇儿。媳妇儿是不是这样的人,婆母您还不知道吗?这样的事儿,媳妇儿是一点都不敢做的啊。&rdo;
她转过去对着绿桃,目眦尽裂,&ldo;你说,你是受了何人的指使,竟这样污蔑与我!&rdo;
那绿桃此刻平静的很,她对着老夫人磕了一个头,&ldo;老夫人,虽是二夫人另奴婢去换的,可是,少夫人的事并不一定就因着二夫人,此事,还请老夫人明察。还有,这件事一人做事一人当,是奴婢做的,和奴婢的家人没有半分关系,还请老夫人,大夫人放过他们。&rdo;她哭出声来,&ldo;他们,他们真是只是为赵家尽忠的普通奴才罢了。&rdo;
她又转过去对着何氏磕了一个头,&ldo;二夫人,奴婢有负您所托,居然背叛了您。是奴婢的错,奴婢受您恩典,却没能为您尽事,罪该万死。&rdo;抬起头来对着何氏,&ldo;二夫人,奴婢不能不管不顾家人,连累了二夫人……&rdo;
下一刻,佩佩的眼睛就被遮住了。她听的砰的一声,屋子里有尖叫的声音,还有重重的抽气声。水蓼站在她身后,手颤的几乎遮不住佩佩的眼睛,佩佩伸手去拉,她却执意遮住,声音一边颤着,一边带着恳求的味道,&ldo;姑娘别看,姑娘看不得……&rdo;
佩佩的手垂下来,她自然是知道,水蓼这般,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第34章
好一会儿,水蓼的手才放下来,她还在微微颤着,跪在地上的白芷也在发抖。堂上的人表情都十分的不好,何氏的脸有些苍白。原本跪着绿桃的地方已经没人了,只剩下柱子上一些暗暗的痕迹。
赵老夫人吐了一口浊气,&ldo;何氏,你还有什么要说的?&rdo;
何氏的脸惨白着,她说话也变得有些结巴了,&ldo;婆母,此事……此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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