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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第2页）

冯保头皮发麻，插嘴道：&ldo;什么割了它？&rdo;

那医生回过头来，看着冯保说：&ldo;张阁老这痔疮已非常严重，只能割掉。&rdo;

冯保惊住：&ldo;这样严重？&rdo;

张居正抬头望了冯保一眼，又望了那医生一眼，带上自生病以来从未有过的威严：&ldo;割！&rdo;

痔疮很快被割去了，血经过各种方法的堵塞，终于止住。但医生很遗憾地告诉张居正，痔疮虽去，但他的病不仅是痔疮问题，脾胃也有病。于是张居正几乎不能饮食，倒在床上，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

朱翊钧紧张地问冯保：&ldo;张先生到底可好？&rdo;

冯保也不知怎么回答，只能安慰朱翊钧：&ldo;需要静养。&rdo;

朱翊钧说：&ldo;那么多事还等张先生处理呢，要静养到什么时候啊。&rdo;

冯保不再说什么，这段时间，他向张府跑的次数比之前的十年加起来还多，他比张居正本人还心焦十倍。

他对张居正说：&ldo;皇上心焦得很，盼望您早日康复，好为国分忧。&rdo;然后又补充道，&ldo;俺更是盼望您早日康复呢。&rdo;

张居正叹气道：&ldo;我何尝不想早日康复，但越着急，病势越重。&rdo;

冯保不知该说什么，两人就都沉默着。

冯保走的那天晚上，张居正做了个梦。恍惚中，他梦见朱翊钧派他去祭祀一个女神。他走啊走，那是一条无尽头的路。但他能看见女神，女神在山巅，向他微笑。

很快，朱翊钧就知道了，朱翊钧说：&ldo;这应是上天的暗示，如果派人去祭祀下这位女神，张先生的病就能好。&rdo;

冯保宁可信其有地说：&ldo;那就请皇上赶紧去祭祀吧。&rdo;

朱翊钧摊开双手，一副轻松的样子：&ldo;可女神在哪里？&rdo;

张居正也在琢磨这个女神，终于被他琢磨出来。他给山东巡抚写信说：&ldo;我梦中的女神应该就是你们泰山的仙妃，我已派小儿去祭祀，请你们多多关照。&rdo;

1582年四月初，去泰山的人祭祀完女神，回到京城。张居正的病却日见沉重，原来女神的保佑，果然是个幻梦。命中注定，他将继续病下去，似乎要永无康复之日了。

张四维和申时行来得很勤，因为很多政事他们不敢擅自做主。这也是朱翊钧的意思，每当有事，他总是吩咐内阁：必须要让张先生处理，朕才放心。

张居正在病榻上，从未停止过工作。病情越来越重，朱翊钧的问候也越来越频。

1582年五月的最后一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袭击了京城。张居正听到外面雨声大作，仆人们浑身湿透地跑进跑出。有道幽暗的光柱从窗户外面飘进来，带来了雨水的气息，夹杂着湖北江陵特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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