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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页）

母亲虽然很严厉，但她至少从来没有要求做不可能实现的事，可是罗达呢……唉，妻子当族长还没有经验。他用僵硬的语气道：&ldo;族长，巴斯利姆的嘱托是针对我个人的，不是对整个西苏号。我别无选择。&rdo;

&ldo;又怎么样？那好，船长，我们以后再说。至于现在，先生，我还有工作要做。&rdo;

在聚会的日子里，索比过得很愉快，可是并没有他期待的那样快乐。母亲一次又一次地要他去帮忙招待来自其他船上的族长。来看母亲的客人们常常会带上一个女儿或者孙女，长辈们交谈时，索比必须把女孩子哄得高高兴兴、逗得快快乐乐的。他尽了一切努力，甚至学会了他这个年龄段的人那种戏谑的聊天方式。同时，他也学会了他自称为舞蹈的几个动作，任何一个长有两只左脚、膝盖只能朝后弯的人都会赞不绝口。当音乐响起时，他也可以搂着姑娘的腰跳舞，不再胆战心惊了。

母亲的客人们经常问他老爹的事，他尽量彬彬有礼地回答他们，但是使他恼火的是，每个人对老爹的了解似乎都比他自己多，但却不了解老爹最重要的方面。

在他看来，他干的这些事大可能由大家分担。索比知道自己是小儿子，不过弗里茨虽然比他年长，但同样也是没结婚的儿子。于是索比提出建议，只要弗里茨愿意帮他一把，他以后一定还他这份人情。

弗里茨嘎嘎地笑了起来，说：&ldo;聚会期间我可以下船尽情游玩，帮你的忙可是大损失呀，你能拿什么报答我？&rdo;

&ldo;嗯……&rdo;

&ldo;老实告诉你吧，笨蛋，即使我傻乎乎地提出去见客人，母亲也不会听我的。她指明要你去，就是想让你去陪客人。&rdo;弗里茨打了一个哈欠，&ldo;老弟，我累坏了！圣路易斯号的那个红发姑娘想跳一夜舞。你出去吧，在宴会之前让我好好睡上一觉。&rdo;

&ldo;你能借一件上衣给我吗？&rdo;

&ldo;可以，不过先得洗干净。声音关小点。&rdo;

抵达赫卡特一个月后，索比和父亲一起下船了。母亲并没有改变让他陪客人的主意，但她不在船上。那天是纪念日，纪念仪式要等正午才开始，但母亲一早就走了，去办几件好像跟选举有关的事。

索比一边走，一边心里想着其他事情。纪念活动的最后个仪式是悼念老爹。父亲告诉过他，说会教他怎么做。尽管这样，索比还是很担心。再说，当天晚上《西苏精神》就要上演，于是他越发提心吊胆了。

演出的事本来就让他紧张，偏偏这个时候，索比发现弗里茨也在钻研剧本，于是更添了一重烦恼。当时弗里茨粗声粗气对他说：&ldo;没错，我正在背你的台词！父亲觉得，万一你晕场或者跌腿崴脚不能演出了，我就可以顶上去。我可没想抢你的角色，也不想出这个风头，只是想让你放松一下。至于放松程度嘛，相当于在几千双眼睛的注视下你搂着洛延接吻。那种场合下，你能放松吗？&rdo;

&ldo;嗯，你能吗？&rdo;

弗里茨若有所思：&ldo;我可以试试。洛延看上去挺喜欢搂搂抱抱，也许我应该亲自把你的腿敲断，那样我就可以上场了。&rdo;

&ldo;就凭你？赤手空拳？&rdo;

&ldo;别引诱我，索比，我背剧本只是以防万一，就像配备两组火控员一样。只有遇上断了一条腿的情况，你才可以不上场演出。&rdo;

纪念活动之前两个小时，索比和父亲离开了西苏。克劳萨船长对索比说：&ldo;我们也可以放松放松，去享受一下。只要正确看待，纪念活动也可以是一个愉快的时刻，但是那些椅子很硬，所以坐在那里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rdo;

&ldo;晤，爸爸……只是，当纪念活动进行到老爹巴斯利姆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做？&rdo;

&ldo;没什么要紧的事，他们发言时你坐在前排。当他们为死者祈祷时，你跟着应和一下。这些你都知道，是吧？&rdo;

&ldo;我没有把握。&rdo;

&ldo;我会写下来给你的。至于其他的……噢，在悼念母亲‐‐你奶奶时，我怎么做，你跟着学，轮到你时照做就可以了。&rdo;

&ldo;好的，爸爸。&rdo;

&ldo;现在咱们就来放松一下。&rdo;

让索比感到奇怪的是，克劳萨船长沿着一道斜坡出了聚会场所，跳上一辆地面交通汽车。车子的速度好像比朱布尔的还要快，几乎跟洛希安人的车开得一样疯狂，眨眼间便到了火车站，好像司机和乘客只互相恭维了一句话的时间便到了。这趟车可真够惊险的，索比几乎没怎么看到阿耳特弥斯市的市容。

父亲去买火车票时，索比又感到奇怪了。&ldo;我们要到哪里去啊？&rdo;

&ldo;到乡下去转转。&rdo;船长看了一下表，说：&ldo;时间来得及。&rdo;

单轨火车的速度给人的感觉不错。&ldo;我们坐的火车跑得有多快，爸爸？&rdo;

&ldo;我想每小时有200公里。&rdo;克劳萨不得不拉着嗓门说。

&ldo;好像不止。&rdo;

&ldo;它可以快到把你的脖子折断，要多快就有多快。&rdo;

他们坐了半个小时火车，郊外到处是工厂，厂房面积很大，和索比见过的大不一样。索比看着工厂，心里想，与这些工厂相比，萨尔贡的厂区就显得小巫见大巫了。他们下车的车站外面有很长很高的围墙，索比可以看到墙后面停着的太空飞船。&ldo;我们到哪里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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