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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张敬：&ldo;爸爸！&rdo;

喻冬：&ldo;那我全都用最简洁的算法和表述，不用写很多。&rdo;

宋丰丰：&ldo;能考上市三中吧？&rdo;

诊所里闹嚷一阵，张格给张敬清洗了后脑勺的伤口，贴了块纱布。血早就停了，只是个小伤口，宋丰丰看着喻冬脑后的纱布，惊魂未定：&ldo;真的没事？&rdo;

喻冬正为月底的模拟考心烦，见他这样问，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ldo;谁砸的我？&rdo;

宋丰丰沉默片刻，没有回答。那跑开的两个小青年，他认得一个，是龙哥身边的人。

龙哥这个人之所以能在辉煌街地头上做个边缘大佬，是因为他基本上说一不二，很讲信用。宋丰丰凭着对他的一点儿贫瘠了解，认为不会是龙哥下令去砸喻冬的，更大的可能，是龙哥的小弟看不惯龙哥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小年轻人打脸，所以要替他出气。

&ldo;是龙哥吧？&rdo;喻冬又问。

宋丰丰艰难地笑了笑，半天才憋出一句话：&ldo;对不起。&rdo;

喻冬正盘腿坐在病床上，吃着张敬拿过来的一碟水果。张敬和父母都在外头忙活，一会儿取药，一会儿换药水，这里就剩他和宋丰丰两个人。咀嚼苹果让他后脑勺伤口一跳一跳地疼，他最终选择了专心吃葡萄。

&ldo;对不起什么？&rdo;喻冬没理解宋丰丰的话，&ldo;又不是你砸我。&rdo;

&ldo;你是帮我出气，才惹上了那些人。&rdo;宋丰丰坐在病床边上，给喻冬递葡萄，又伸手去接喻冬吐出来的籽。

喻冬自己扯了纸巾接着，把宋丰丰的手推到一边。他又吃了两颗葡萄，心想光是跟宋丰丰说&ldo;你别去招惹那些人&rdo;，宋丰丰是不会听的。他得给宋丰丰一点儿教训。

&ldo;其实我刚刚没说。&rdo;喻冬手里的葡萄吃了半颗，突然咽不下去了似的垂下手，狠狠抽了抽鼻子，弄出一些模糊不清的鼻音，&ldo;我耳朵……&rdo;

他声音很低，宋丰丰有些听不清，连忙凑近：&ldo;啊？&rdo;

&ldo;我右耳听不到了。&rdo;喻冬眉头耸起，眼角下耷，嘴角随着肌肉抽动一抖一抖的，做出了一个强忍心酸的表情，&ldo;我不敢说。&rdo;

宋丰丰：&ldo;啊？&rdo;

喻冬有些气恼：&ldo;你说什么？声音大点儿！我听不到了！&rdo;

宋丰丰仍旧端着碟子，碟里的苹果切成了块儿，果肉在空气里暴露的时间有点久了，呈现出一层锈色。半紫不红的葡萄在碟子滚来滚去，喻冬看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宋丰丰的手在抖。

喻冬从他手里拿过碟子，瞥了宋丰丰一眼。

宋丰丰眼睛睁圆了，呆呆看着喻冬，看久了，看得眼睛都酸了，眼泪也快要出来了，才慢慢低下头。

小隔间里一时间静下来，只能听到外头的各种声音，器皿碰撞，小孩大哭，还有不远处辉煌街上的各种吆喝。

喻冬推了推宋丰丰：&ldo;你别告诉我外婆。&rdo;

&ldo;不可能。&rdo;宋丰丰擦了擦鼻子，&ldo;你耳朵都聋了为什么不告诉她。&rdo;

&ldo;我不想让我爸知道！&rdo;喻冬提高了声音，&ldo;我不想让他知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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