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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1页）

寒笙也很紧张。她乖乖地挨在姐姐身边，对未来心怀懵懂憧憬。三岁前的记忆所剩无几，可那种五彩缤纷还留在她脑海里。那些颜色很漂亮，不是只有黑与白。

胡太医因年纪大了，早已不在太医院任职。只在家中偶尔接诊些疑难杂症。这段时间寒酥每隔一段时间就派人来府上求问胡太医归期，乃至于胡太医还没见到人，已经对姐妹俩有了印象。

他仔细给寒笙检查着眼睛，寒酥立在一旁焦急等待。

胡太医沉默着反复检查了很久，又询问了寒笙好几个问题。寒酥仔细打量着胡太医的表情，企图瞧出什么，可胡太医一直面无表情。

许久之后，胡太医一边收银针，一边摇头。

看见他摇头，寒酥那颗悬着的心一下子跌入湖底。她的脸色一瞬间煞白。

&ldo;还有办法医治是不是?&rdo;寒酥尽量用平和的语气来询问，不想吓着妹妹。

&ldo;眼睛精贵，她年纪又小，盲了四年毫无回转的迹象。老朽确实没有办法。&rdo;

胡太医说的话和寒酥之前请过的大夫说的一样。

寒酥心口发闷。她像关在一间漆黑的屋子，凭着一股执念朝那一抹微弱的光影走去。可偏偏走到了才发现根本没有光，那只是太过渴望生出的幻影。

寒酥忍着心酸，不甘心就这样放弃：&ldo;再试一试呢?&rdo;

胡太医摇头。他不忍说出口，却觉得已经没有试的必要了。

寒酥却瞧出了胡太医未言的话，她艰难地扯出一丝笑来，声音再也忍不住轻颤：&ldo;或者……您可有认识其他擅长眼疾的医者?&rdo;

胡太医皱了下眉，道：&ldo;确实想到一个人，不过这人应该不在京中。&rdo;

&ldo;您说!&rdo;寒酥急急道。

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管他天涯海角也要给妹妹治眼睛!

&ldo;这人叫师元良，是太医院前院首，是我的前辈。若还有人能医，只可能是他。&rdo;胡太医道，&ldo;大概在十年前，这人被圣上钦点送到了军中，成为了赫延王的私医。&rdo;

寒酥愣住。

寒酥曾经下定决心要和封岌断个干净，再也不愿与他牵扯，遇到苦难自己解决绝不再去求他帮忙。

她站在衔山阁前许久，大雪纷纷悄无声息地落在她肩上。她蜷长的眼睫已被雪打湿，让一双眼睛湿漉有雾。

寒酥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迈进衔山阁。

正是用晚膳的时候，封岌坐在膳桌旁。云帆刚将晚膳端上桌。

封岌诧异望过来，见一向脊背挺直的人垂眸低首卑弱立在门口。

寒酥轻咬了下唇，低声开口：&ldo;我有事情……求您。&rdo;

&ldo;求您&rdo;两个字艰难吐出口。她垂在身侧的手微动，有些不自然地轻捏了下袖口。她低着头，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