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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夜在酒吧玩得太晚,这天她一觉睡到中午。醒后无事,在躺客厅看了会儿电影,又睡着了。迷迷糊糊间,接到高阳电话。
一听到钟亭半睡半醒的声音,那头立即小声问,&ldo;在睡觉啊……&rdo;
醒过神,她从沙发上坐起来,揉揉头发。
&ldo;高阳?有事找我?&rdo;
窗外已经是黄昏。电话里,高阳娓娓道明来意。
钟亭曾嘱咐过他不要在家中提她车祸的事,但当时他是跟家人要来的她号码。昨天他回江心洲,发现长辈嘴巴碎,像是跟她家人提到了,赶紧来跟她打招呼。
他特意道歉,反叫钟亭有点不好意思,她叫他不用把这事放心上。
简单聊了几句,高阳又关心了下事故后来的处理情况。说着说着没话说了,钟亭却没有挂的意思。
&ldo;在上班?&rdo;她问。
&ldo;……啊,刚到店里。&rdo;
钟亭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走向餐桌,提起水壶,水流倾斜着入杯,发出清越水声。
端起杯子喝一口,她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ldo;我上次听何志斌说,你们做的是成人用品生意。&rdo;
电话那头讪讪笑了下,高阳有点不好意思地说,&ldo;他跟你说的啊,哈哈,确实搞了几年了。&rdo;
&ldo;感觉挺有意思的。&rdo;
&ldo;你不忙的时候过来玩,这个店平时就我一个人。&rdo;
&ldo;好,你们的店靠着哪边?&rdo;
&ldo;解放路上,巷子里头……说不太清,&rdo;高阳好客地说,&ldo;下次过来玩,我出来接你。&rdo;
随即,高阳听见她问:&ldo;现在方便吗?&rdo;
&ldo;……&rdo;
半小时后,他在马路边接到钟亭。
店面不大,隔成前后间。前面做生意,后面小间放着矮床、日用品,看上去夜里可以睡觉。钟亭在前台坐下,高阳去后面倒茶。
双手搭在玻璃柜上,她抬头环顾整个店面。
可能是没有窗又拉着门的缘故,小店的整体感觉很压抑。一盏小小的白炽灯吊在顶上,墙壁贴满花花绿绿的海报。
稍等片刻,高阳拿着杯茶出来,在她旁边过下。
&ldo;没一次性杯子了,这个我洗过了。&rdo;是个老式的陶瓷茶杯。
&ldo;不用这么客气。&rdo;钟亭接过来。
&ldo;今天不忙?&rdo;
&ldo;还好,过来不妨碍你上班吧?&rdo;
高阳笑:&ldo;我们这里白天都没什么生意。&rdo;
钟亭跟着他淡笑了一下。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基本没什么话题,光说小时候的事。
中途,高阳忍不住暗暗打量她。
钟亭化了淡妆,身上穿的是一件比较有设计感的斜领黑色线衫,下面一条烟灰色修身长裤,整体装扮舒适简单。说话的时候,她不时微笑,有涵养又好亲近的样子,却也始终和人维持着一截距离。
这和他对钟家人的整体感觉很一致:待人友好,但不可侵犯。
&ldo;生意怎么样,这一行好做吗?&rdo;钟亭问。
&ldo;以前还好,现在一般了,不少都上网买了。现在网购真的很厉害,不然我自己也已经开店了,先再看看吧,不行只能转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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