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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ldo;那……那是因为……&rdo;她小小的脑子飞快地转动，说了一个谎，&ldo;那是因为我和重明是好朋友!&rdo;

&ldo;重明?&rdo;赤王愣了一下，&ldo;你和一只鸟交了朋友?&rdo;

&ldo;嗯!&rdo;她用力点头，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圆谎。然而赤王并没有多问，只是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小女儿：&ldo;少神官一贯深居简出，六部诸王都没能结交上他。你倒是有本事……&rdo;

她却只顾着雀跃：&ldo;快快!快裁起来给我当衣服!&rdo;

父王看着懵懂纯真的小女儿，眼神不知为何有些奇特，思考了片刻，才转过身咐了管家去叫裁缝来。

等羽衣裁好的那一天，她欢喜地穿上，在镜子前照了又照，忽然认认真真地对父王开口，&ldo;父王，我要去九嶷神庙学术法!我要飞起来!&rdo;

一贯严厉的父王这次居然没有立刻反对，想了一下，道：&ldo;九嶷神庙虽然有规矩不能收女人，但你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而已……我私下去求一下大神官，看看能否破个例，让你去当个不记名的弟子，上山修行几年。&rdo;

&ldo;太好了!&rdo;她欢呼起来，穿着羽衣旋转，如同一只快乐的鸽子。

那一年秋天，当九嶷山的叶子枯黄时，九岁的她跟随父亲第二次去了九嶷神庙。

走的时候，她恋恋不舍地抱着渊的脖子，亲了他一口，嘟囔：&ldo;我走啦!等我学会了飞就马上回来!&rdo;

&ldo;嗯。&rdo;渊微笑着，&ldo;阿颜那么聪明，一定很快就学会了。&rdo;

&ldo;要去好久呢……我会很想你的。&rdo;她郁郁地道，手指上绕着渊水蓝色的长发，嘀咕，&ldo;那里连一个女的都没有，全是叔叔伯伯老爷爷，个个都是冷冰冰的板着脸，一点也不好玩。&rdo;

渊拍了拍她胖嘟嘟的脸庞，微笑道：&ldo;没关系。阿颜笑起来的时候，连坚冰都会融化呢。&rdo;

&ldo;可是，我还是舍不得渊。&rdo;她嘀咕着，&ldo;我要好久见不到渊了!&rdo;

&ldo;来，我把这个送给你。&rdo;渊想了想，把一件东西挂在了她的脖子上，却是一个洁白的玉环，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似玉又似琉璃，里面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红，&ldo;这是上古的龙血，非常珍贵的东西，可辟世上所有的毒物‐‐戴着它，就和我在你身边一样。&rdo;

她用大拇指穿入那个玉环，骨碌碌地转动，知道那是渊一直以来贴身佩戴的宝贝，不由得破涕而笑：&ldo;好!我一定天天都带着。&rdo;

&ldo;不要给人看到，&rdo;他轻声叮嘱，&ldo;知道么?&rdo;

&ldo;知道了。&rdo;她乖巧地点着头，把那个玉环放入了贴身的小衣里，&ldo;我戴在最里面，谁都不给看!&rdo;

可是，为什么呢?那一刻，还是个孩子的她却并没有多想。

在九嶷神庙深处，她第二次看到了那个少年。

这一次，他换下了布衣，穿上了华丽盛大的正装，白袍垂地，玉带束发，手里握着一枚玉简，静默地站在大神官的身后，俊美高华得宛如高高在上的神明，从大殿的高处看着她走进来，面容隐藏在传国宝鼎袅袅升起的烟雾背后，看不出喜怒。

&ldo;影，这便是我跟你提过的赤王的小女儿，朱颜郡主。今年九岁，诚心想学术法。&rdo;

大神官从赤王手里牵过她的小手，来到弟子的面前，&ldo;你也已经满十八岁了，预言的力量消失，可以出谷授徒‐‐若得空，便教教她吧，就让她做个不记名弟子好了。&rdo;

她怯怯地看着他，生怕他说出不要自己的话来。如果他真拒绝了，她一定会提醒他，当初他明明是答应过&ldo;等下次见面就教你术法&rdo;的!

然而，那个少年垂下眼睛，看了她片刻，只是淡淡道：&ldo;我不是个好老师‐‐跟着我学术法，会很辛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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