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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顾晏点了一下头：&ldo;确定。&rdo;

在全场的诧异目光中，只有燕绥之是放松且带着赞许的。

他曾经在很久以前，给过学生们一些过来人的建议。他说：&ldo;在法官或者陪审团成员本身具有倾向性的时候，演讲似的把观点一条条往他们身上砸是没有意义的，也许你说得慷慨激昂，但效果往往适得其反。有的人一旦在心里预设了一个结果，就很难去接受相反的言论，尤其不喜欢被说服，即便你说得有道理，他们也会在脑中一条一条地反驳你。怎么说呢……这大概也是一种说来就来的叛逆心理。&rdo;

与其用结论把对方砸到接受，不如抛出一个引线，让他们自己得出那个结论。

自己想到的东西，哪还用别人劝说?

就像眼下，有莫瑞&iddot;刘这样的法官，在酒城这种不可控的地方，放弃开场陈述就是一种绝佳的辩护策略。

甚至某种程度上会引起一部分人的另一种逆反心理‐‐你越是不说，我倒越想听听了。

以退为进，以守为攻。

也许顾晏这一招并非是受燕绥之当年那番话的影响，但是燕大教授还是很欣慰。

这位翘着一条肿腿垂帘听政的皇帝转了一下手中的电子笔，在面前随手新建的空白纸页上打了个&ldo;a&rdo;。

因为顾晏放弃了开场陈述，庭审的进程转瞬便被拉进了下一轮。

控方律师根据证据线索，开始逐一传唤对应的证人。

第一位站上证人席的，在燕绥之和顾晏看来也并不陌生。

那是一个体型算得上高大的男人，脸上有一道疤，这使得他的模样看起来略有些凶。

被告席上的约书亚&iddot;达勒瞪大了眼，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用手背揉了两下眼睛，证人席上的男人面目却依然没有什么变化。

&ldo;证人费克斯&iddot;戈尔先生。&rdo;莫瑞&iddot;刘念出对方的名字，&ldo;47岁，身份号为w11992661882。&rdo;

费克斯点了点头：&ldo;是我，法官大人。&rdo;

&ldo;站上证人席，意味着你同样需要先宣誓。&rdo;莫瑞&iddot;刘缓声问道：&ldo;这个法庭需要你发誓，你将尽其所知，所述之言纯属实言，毫无隐瞒。&rdo;

费克斯颔首：&ldo;我发誓。&rdo;

对于费克斯的出现，尽管约书亚&iddot;达勒万分诧异，但是顾晏和燕绥之却并不意外，毕竟他们在审前会议上看过控方展示的证据。事实证明，他们在忙着收集新证据的时候，控方也并没有完全闲着，他们又补充了几项对约书亚&iddot;达勒不利的证据，其中就包括费克斯那辆出租车上行车记录仪录下的画面。

&ldo;卢。&rdo;法官莫瑞&iddot;刘对控方律师说，&ldo;你可以开始询问了。&rdo;

控方律师点了点头，而后转向费克斯。他的这一轮是直接询问，为的是让证人在回答问题的过程中展现出他希望展现的事实，当然，目标听众就是陪审团。

&ldo;费克斯&iddot;戈尔?&rdo;卢冲他点头示意，&ldo;你是被告人约书亚&iddot;达勒的邻居?&rdo;

费克斯：&ldo;是的，准确地说我是约书亚和吉蒂共同的邻居。&rdo;

卢在法庭巨大的全息屏上调出一张俯瞰地图，在三间屋子上做了标记，&ldo;这是约书亚&iddot;达勒家，这是吉蒂&iddot;贝尔家，这是你住的地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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