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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等谁?”
一眼看穿她失落的程颐猛地出声打断。
顾芜雪愣怔了一下,飞快地掩去眼底荡漾的情绪,轻轻摇头,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程总,你怎么会来这?”
“当然是因为你。”
程颐语气沉定,没等顾芜雪再说什么,便看向她身边的女警,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可以给我们一个单独的说话空间吗?”
“这……恐怕不行。”
女警并未因为他的温柔便改变态度。
毕竟,顾芜雪身上的嫌疑现在并未解除。
如果不是为了案情需要,同意一个与案件无关的人来见她,已经是她在破例了。
程颐闻言,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失望,但很快便妥协的点点头,请求女警给他们腾一间可以好好说话的屋子。
见他没有强烈的要求必须让警察立场,女警松了口气,行动力飞快的将两人请进了问询室,并做好了记录笔录的准备。
程颐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念及顾芜雪的事情更重要,便只好忽略这些,快速进入了正题。
“你出事之后我就觉得不对劲,悄悄让人去问了杨柳,之后也了解过这个汪芳,在她们身上找到了点线索……”
毕竟是在警察面前,私下调查人这种事属于违法行为,他便言简意赅的挑了重点来说。
但他不说并不代表顾芜雪听不出来。
没想到在自己被拘留在这里的这些天里,这个男人竟然做了这么多事……
一时间,她的心情格外的复杂,连带着语气都带着几分无措。
“程颐…你辛苦了,谢谢你。”
听出她话里的不知所措,程颐眼眸微微闪烁,眼底闪过一抹黯淡。
他微不可见的吸了口气,才不疾不徐的继续道,“你还记得顾铭烟吗?在杨柳找上陆家之前,她跟顾铭烟见过。”
“顾铭烟?这里面还有她什么事儿?”
顾芜雪的眉头倏地蹙紧,意外之余,又不由得感到惊讶和恍然。
这段时间顾铭烟确实很少跑到她眼前来碍眼了,没想到是在背后偷偷在酝酿着这么个大的,她倒是变聪明了!
“等等,顾铭烟又是怎么回事?”
一旁突然传来的疑问打断了她的思绪。
顾芜雪和程颐同时将目光放到了发声的女警身上。
女警还握着笔,满是疑惑的盯着程颐,语气严厉。
“程先生究竟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们?”
说着,她顿了两秒,思量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顾芜雪现在继续更多的证据才能洗脱嫌疑,你如果再继续藏着掖着跟我们打哑谜,恐怕要起诉她的人就成功开庭了。”
心知她并非危言耸听,程颐皱了下眉,便云淡风轻的掠过她话里的不满,主动说了起来。
而顾芜雪,则僵坐在了沙发里,紧紧握成拳头的双手隐约在颤抖着。
脑海中不断重复的是刚刚女警不慎说漏嘴的话。
怪不得……
他不来看她,原来他是真的不曾信任她分毫,已经坚定地认为她就是凶手,所以在收集证据准备送她进监狱了啊!
想到那天不欢而散时男人放下的冷言冷语,顾芜雪眼底水雾氤氲,本该痊愈的心脏突然不可抑制的抽疼起来。
她的脸色慢慢转得惨白,被指甲掐得血肉模糊的猛地攥紧左胸的衣服,眼前一黑,便重重的朝前栽了下去……
“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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