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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天空之路3（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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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上的战车翻倒，喷射出火炎与黑烟。自走炮和装甲车也燃烧起来，人们瘫坐在车边，用恐惧的眼神看着余他们几个。也有人在对着他们礼拜，还有人陷入了恐慌，嘴里嚷嚷着什么，开枪四处乱射。有人看到余扭转身体，朝大地飞去，那人丢下了手里的枪，嘴里吐出白沫倒向地面。余心情愉快，又向高处上升。当他在空中扭转身体的时候，他发现身旁飞行的影子。闪耀着白光的龙身比余更轻巧地飞行在空中。

“终哥哥！”

余想要呼喊哥哥，声音却没能成形。白龙弯曲身体，数万的鳞片掀起一片银色的波浪，他的对面还有青龙和红龙在乘风飞翔。

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解放感。重力的拘束明显变弱了，风变作了一条顺滑的，运载着巨龙身体的无形走廊。鳞片在阳光下反射发光，虹色的光辉变成波浪，从龙头一路闪耀到尾部。

青龙向上方升去，红龙余白龙跟在他的身后，稍后黑龙也跟着追上去。随着他们上升，大地和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视野变得越来越宽阔。西宁的整个市区变得只有一个小房子那么大了，接着又变得更小，最后看上去就像是个火柴盒一样。以褐色与灰色为基调的中国内陆大地展现在巨龙们的眼前。那深蓝色的水大约是青海吧？在北方是连绵不断，覆盖着白雪的祁连山脉，巨大的黄河切割地面，蛇行前进。在遥远的北方，戈壁沙漠平坦地延展，与祁连山脉一起环抱河西走廊。在汉代，18岁的霍去病率领大军讨伐匈奴时走过这条路，唐代的诗人们也曾通过这里，这也是玄奘三藏法师前往天竺途径的道路。萨珊王朝时代波斯帝国的王子卑路斯在伊斯兰帝国的进攻下逃走，守护圣火一路逃亡。巨龙们现在俯视着的，是数亿年大地的历史与数千年人类的脚步……

当飞得又高又远的四头巨龙再一次回到地面上的时候，王伯仁和李伷先只是屏息，在远处守望着他们。黄老，也就是黄世建，悠然地朝巨龙落地的广场走去。

“黄老，太危险了！请您避开那里！”

黄老没有理会王和李的制止，走向广场的中心。他的步伐虽然缓慢，但每一步都稳稳地踏在地上。王和李也没办法强行阻止他，只能半途而废地放弃，跟在黄老身后。

在灰色的薄烟中，红龙似乎感觉到了有人类正在接近。他金黄色的瞳孔中放出了锐利的光箭，睨视着无礼的人类。王和李吓得抱作一团，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是被龙的威严震慑了。

但是，黄老不为所动，他开口说：“红龙可有些狂妄啊，有没有人能听懂我说的话啊？”

红龙动了动身子。他长而巨大的，红玉一般的身体让出了一条路。而慢慢来到前面的是青龙。黄老“嗯”了一声，点了点头，他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真正身份，开始向青龙说话。黄老和他们说，不带他们走地下通道了。

“在黑暗的地下通道里趴着前进并不适合你们，飞向天空吧！飞到又高又远的地方，走上天空之路！”

黄老放弃了带他们走地下通道前往龙泉乡的计划。老英雄伸出手，指向了西方的天空。青龙遥望西方，很快又把视线转了回来。他凝视着黄老，似乎要说些什么。也许是因为精神的波长很合拍吧？黄老居然能够不通过语言理解龙的话语。

“哦？你要载我过去吗？龙族之长，真是苦了你了。不过，我不过是个凡人，我是不能和你们一起前往天路的。”

黄老回头看向王和李，王明白了他的意思，拿过帆布制的大包递给了黄老，黄老又把口袋给了青龙。

“拿上这个，这是四人份的衣服和鞋子，是我刚才让王和李买来的。”

大包碰到了青龙的嘴。

“不管去哪里都需要衣服。嗯，尽量不要给弄丢了啊。”

青龙的嘴巴叼住了大包上的绳子，他凝视着黄老的眼睛，就像是青玉制成的灯笼，闪耀着幻妙的光芒。王和李正视着他的眼神，觉得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红龙的脸向青龙接近，好像在跟他说，快出发吧。但是青龙似乎还有一些不舍。

“好了，你们快去吧。现在你们已经不需要在这里了。”

黄老的手拍了拍青龙的上颚，青龙看着黄老，似乎仍有犹豫，但红龙像是催促他似的，用鼻尖戳着他的颈部，终于他下定了决心。他盯着黄老，慢慢地向后退去，然后把自己长长的颈部伸向天空，巨大的身体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浮上空中。白龙与黑龙跟在他的身后，红龙跟在最后。一瞬间，凝视着黄老的金黄色眼瞳挪开了，巨龙们像是攀着看不见的瀑布一样向天空飞去。

当巨龙们的身影在蓝天中渐行渐远，黄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的双肩迅速地垮下来，变成了一般的老人姿态。瞬间广场变得一片空虚，吹过高原的风毫无阻拦地吹在三名中国人的身上。

“黄老，这样就行了吧？”

听到李的声音，黄老回过头。他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取出了一张纸片给自己弟弟的部下们看。

在纸片上写着八个字：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烈士已到暮年，但壮志仍然不死”，这句话的意思是，英雄即便已经步入老年，他勇状的精神也不会消失。这是魏国的曹操写下的流传千古的名句。黄老感慨不已地看着那张纸片，在仔细折好后收进口袋里。

“本来我想让你们把这一句话带给我弟弟的，现在不用了。我去香港，直接和我弟弟说吧。”

“也就是说，您之后会去旧金山吗？”

“还不一定，总之先到香港去，剩下的之后再说。”

“我明白了，这就带您到香港的亚南饭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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