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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棋子（第2页）

“你为何嫁我？”

“嗯？”许长君一愣，疑惑的抬头，她觉得今日的沈渊甚是奇怪，他那眼神，她看不懂。

“面圣当日你说你心悦于我，现如今可当得真？”沈渊紧盯着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许长君看了沈渊良久，换上了笑盈盈的模样：“将军莫不是对我动情了吧？”

“是。”沈渊答得干净利落。

许长君又一愣，笑凝固在了脸上，他今日莫不是是吃错了药，亦或是饮到了假酒？急急的收回目光后她似不在意般说道：“将军醉了，早些回去休息。”

沈渊未反驳她，依旧看着她：“顾晚晚幼弟今日午时突发急症猝死，顾氏一族仅剩她一人了，圣上念顾氏忠勇，未收回顾家军兵符，只是如今可统领七万顾家军的兵符握于顾晚晚之手，不免会引起有心之人的觊觎。”

许长君正欲为灯笼提字，听到沈渊的话，提笔的手生生的杵在半空中，滴下的磨将灯笼染得一团黑。

果然，这世道，谁都无法独善其身，连顾晚晚那如暖阳般的小女娘如今都落得这番下场。

“所以将军是要将她纳入府中？”许长君说着放下笔，将已废的灯笼扔进不远处的火炉中，火苗瞬间蹿起，不一会就将灯笼烧为灰烬。

“若你不愿，我会重新为她择一好去处。”沈渊坐于她面前，耐心的将她弄脏的毛笔清洗擦拭。

“好。”许长君对上沈渊的目光。

沈渊笑了，笑得像个孩子。

许长君直至第二日也未想明白沈渊怎就突然变了脾性，也未想明白两人怎会有那样一番对话。

不过她心底还是欢喜的，她也说不清是为了什么欣喜，许久之后她才想明白，她对沈渊早就动了心。

“公主，老夫人让你过去。”中午时分，阿离面带不悦的跟许长君回禀着老夫人那边传来的话。

许长君觉得奇怪，自己入府这么久从来没见过她，今日找自己怕是不会有好事，不过毕竟是府中主母，早晚都得见。

“西昭公主果真是仙姿玉貌，倾国倾城啊。”老夫人坐于主座上看着许长君赞赏道。

“老夫人过誉了，再好的容貌也只是行走于世间的一副皮囊罢了。”许长君言辞间颇为防备。

这老夫人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威仪感，虽年近五十，穿得也极为简朴，却还是掩不住那清冷孤傲的气质与美艳。

年轻时定也是个绝世佳人，也难怪能将沈渊生得那般俊美。

“公主当真是聪慧玲珑，确是能与我儿并肩前行之人。”老夫人笑得颇为自得，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老身也不跟公主绕弯子，今日见你是有一事告知于你，明日我便会上书奏请皇帝将顾家娘子赐于渊儿。届时还望公主能善待她。”

许长君嫣然一笑，话语略带不解：“老夫人言重了，我与将军只是徒有夫妻之名罢了，至于善待顾娘子，您应该交代给将军才对。”

“公主不必敷衍老身，也确只有你这样的女子能让渊儿动心，能让他为了你甘心舍弃顾家娘子，舍弃顾家军。”老夫人依旧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语气温和没有一丝波澜。

“长君不懂老夫人这话是何意。”许长君突觉不安。

“渊儿此前是心悦那顾家娘子的，若不是顾娘子对他无意，先嫁入安阳侯府的便是她了。”老夫人说得云淡风轻，满含笑意的看着许长君。

“老夫人方才还说不与我绕弯，现下说的这些倒是让我愈发的听不懂。”许长君心里觉得好笑，这母子两人果真是亲生的，心计颇深还爱阴阳怪气。

“两朝和亲，最佳的人选当是大阜皇子，而并非区区一武将，公主可想过，如你兄长那般有才智野心之人，怎会力荐你嫁予渊儿？难道当真是心疼胞妹？”

“我竟不知，安阳侯府已将手伸得如此远，不知老夫人与将军的野心又在哪里？”许长君苦笑，自以为谋划周全，却还是跳不出皇权争斗。

“这天下得换个姓了。”老夫人说得云淡风轻，眼神却充满了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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