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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夫人一直惦记着司马相被囚的事,心里越来越不踏实,便叫阿绣去把曾可以找来。曾可以听说母亲病了,赶紧找上妹妹,一起过来请安。卢夫人正在床上躺着,柳如梦在床边伺候着。曾婉儿急切地上前问道:“娘,您怎么了?”曾可以则把如梦叫到一边,询问情况:“娘这两天一直这样吗?”柳如梦轻轻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卢夫人,小声说道:“自从你上次来,说了那个司马教主的事之后,娘就一直忧郁不安,好几次都要让人去叫你,我好不容易才给劝下,可是娘就越发病重。今天我看娘实在着急,就让阿绣去府里请你。”曾可以轻轻叹了一口气,自责道:“都是我不好,不该说出那件事让娘担心。”
这时候,卢夫人欠身起来,让婉儿扶着她坐起来,招呼曾可以。曾婉儿叫道:“哥,娘叫你呢!”曾可以赶紧走到床边问道:“娘,您有什么吩咐?”卢夫人先让婉儿打发奶娘和阿绣出去,才让曾可以坐到床边,抓着他的手说:“以儿,那个人怎么样了?”曾可以忙说:“娘,您放心吧。他没事。”卢夫人问:“你爹就打算把他一直关着了?”曾可以说:“这件事我是偷偷知道的。爹不跟我说,我也不好多问。”卢夫人叹道:“唉,我总是心里不安。你看有没有可能……”说到这里,她停下来,欲言又止。曾婉儿说:“我想现在我爹也是为难。杀了他不行,放了他也不行。只怕他心存怨恨,一旦出去便会召集手下来对付咱家。”
卢夫人看了看曾婉儿,又转向曾可以:“以儿,你能不能安排一下,让娘见见那位司马教主?”曾可以一愣,不解地问道:“娘,您见他干什么?”柳如梦和曾婉儿也觉得惊讶。卢夫人说:“我想给他讲讲佛经,看能否化解他心中的怨气。”曾可以说:“他现在就像疯了一样,见谁都骂,应该不会安心听人讲经的。娘,您就安心保养身体,不必为这个事费心了。外面的事,有我们去办。”卢夫人说:“我想去试试。要不然,我这心里永远不能踏实。”曾可以望了曾婉儿一眼,有些无奈地说道:“娘,这个事是我爹亲自做主。孩儿恐怕很难安排。”卢夫人不再说话,只顾咳声叹气。
柳如梦看着心疼,期盼地望着曾可以和曾婉儿。曾婉儿毕竟是女儿,心肠一软,对曾可以开口劝道:“哥,要不……就让娘去试试?成与不成,娘也多少安心一些。”卢夫人听了,抬起头来,看着曾可以。曾可以为难道:“可是爹每日都在府中,又有胡大宁专门看守,咱们怎么安排?”曾婉儿说:“我可以哄着爹陪我去独乐寺,或是进山游玩。到时候你只要设法把胡大宁引开,娘就可以去了。”曾可以还在犹豫。卢夫人再度抓住他的手,说道:“以儿,你妹妹说得对。让娘去试试,成与不成,娘也安心了。”曾可以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孩儿尽力去安排。但愿能瞒过我爹才好。”卢夫人大喜,紧紧握了握曾可以的手,连声说好。柳如梦也替卢夫人高兴,心存感激地给曾可以递上一杯热茶。曾可以伸手接了,心里也忽然一暖。曾婉儿看在眼里,又想起了吴秋遇,但是在母亲面前又不敢表现出闷闷不乐。
回到府中,曾可以又和曾婉儿详细计议一番,商量好了第二天的行动计划:先由曾婉儿出面把曾梓图哄去八仙山游玩;曾可以安排白鹿司设法把胡大宁引出曾府;然后着人乔装把卢夫人接入府中。商议妥当,兄妹二人便分头去准备。
曾婉儿先去找爹爹撒娇,说吴秋遇走了,她心情不好,要求爹爹陪她出去玩。曾梓图知道她对吴秋遇的心思,也就信以为真,痛快答应。曾可以找来白鹿司,让他暂停寻找吴秋遇的事,先准备明天的事。白鹿司问是什么事。曾可以说:“明日我爹会陪婉儿去八仙山,应该不会带胡大宁同去。他们出城以后,你设法把胡大宁引走。”白鹿司为难道:“还让我假扮刺客?明日曾公和婉儿小姐都不再府中,这次恐怕不好骗他。”曾可以摆手道:“不能再用上次的办法。这次时间要长一些,最好让他出去个把时辰才能回来。”白鹿司转过身去想了想,说:“可以。不过公子要跟郝青桐他们打个招呼,让他们跟我配合一下。”曾可以点头道:“这个没问题。说说你的计划。”白鹿司便把自己的想法跟曾可以说了,曾可以听了,点头同意。
第二天一早,曾婉儿便来找曾梓图。曾梓图命人备好车马,先叫曾婉儿去通知郝青桐、柯老三等人随行保护,然后派人把胡大宁找来,悄悄嘱咐道:“今日我不在府中,你要多留心那里的动静,不要叫外人与他接触。”胡大宁领命去了。曾婉儿很快带了郝青桐等人过来。曾梓图和婉儿乘车,郝青桐等人骑马,一行人离开曾府,出城奔往八仙山。
胡大宁按照曾梓图的吩咐,独自坐到花园的凉亭中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假山秘洞。时近巳时,忽听有人吵嚷。胡大宁起身望去,只见蒙昆押着一个乞丐模样的人,正在对裘如龙等人说着什么。司徒豹等人也很快闻声赶来。胡大宁知道出事了,赶紧过去询问。蒙昆把手里那人往地上一摔,喝道:“你说,到底是何人主使?你们有何图谋?”那人跪在地上磕头说道:“我是北冥教青衣堂的探子,刚刚打听到曾老爷出门,正准备通报给长老们,前去劫杀。就被……就被这位蒙老爷给拿了。大侠饶命啊!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迫不得已呀!”胡大宁一惊,揪起那人问道:“你们来了几个人?”那人说:“一共三个。他们两个都跑了,只有我被蒙爷拿住。”胡大宁手一松,大叫不好:“曾公有危险!公子呢!快通知公子带人去保护曾公!”裘如龙跺脚道:“就是找不到公子啊!他好像不在府里!”胡大宁顿时慌了,想到北冥教那些长老各个武功高强,凭郝青桐、柯老三他们几个根本对付不了。他顾不得多想,叫上裘如龙等人便去追赶曾梓图一行。蒙昆把那个北冥教的人好歹捆了,丢进柴房,找了个家丁看着,自去歇着,心想这回自己立了大功,一定有赏可领。
曾可以老早就接了卢夫人,在后门附近的车里候着。曾婉儿的丫鬟秋香见胡大宁带人走远,赶紧打开后门去给曾可以报信,这都是曾婉儿临走之前安排好的。曾可以见秋香出来,开口问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秋香说:“他们已经走了。姓蒙的胖子把那个人关在后院柴房,只有小五在那看着。”曾可以吩咐道:“你先进去,如果花园附近有人,先把他们打发掉。”秋香转身进去了。曾可以扶着母亲下了车,也走进后门,向花园走去。
卢夫人心里着急,脚步也快,很快就跟着曾可以来到花园的假山。曾可以掀起青石板,扶着卢夫人小心翼翼地走下石阶。卢夫人身子柔弱,好几次险些失足滑倒,幸亏有曾可以在旁边扶持。到了下面,曾可以先点燃一支火把,然后护着卢夫人进入石洞。卢夫人显得有些急迫,急匆匆走在前面。曾可以不得不快步跟上,扶着母亲。卢夫人说:“我没事,你快去打开石门。”曾可以将火把交给母亲,自己去开启机关。
石门开了。卢夫人三两步走到栅栏前面,往里看了一眼。黑衣人仍是背对门口坐着,已经听到了开门的动静,但是没有回头,嘴里说道:“又是哪个助纣为虐的?知道老子一个人无聊,陪老子来解闷了是不是?哈哈哈哈。”这次他竟然没有开口骂人,反而是大笑起来。曾可以喝道:“司马教主,你羞得胡言!有人来讲经点化你了。”司马相愣了一下,继而说道:“这么说,姓曾的终于要对老子下手了?派你们来给老子超度?”曾可以刚要说话,却被卢夫人拦住。卢夫人把他推到外面,小声说道:“以儿,你先去外面守着。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了。有你在场,只怕他不能安静。”曾可以犹豫了一下,又往里面看了看,对卢夫人说道:“娘,您不要离栏杆太近,免得他发起狂来伤到您。”卢夫人点着头催促道:“行了,娘知道了。你快去吧。”
曾可以知道,有铁链子锁着,司马相出不来,因此放心地出了石洞。他在外面守了一会,便想着先去打发那个北冥教的人,于是快步登上石阶。
卢夫人手扶着栅栏,看着里面的黑衣人。黑衣人半天听不到有人说话,觉得有些奇怪,不禁问道:“不是要给老子超度么?怎么都哑巴了?你们是哪个庙里的和尚,不会是见到老子,连经都不会念了吧?”卢夫人眼里忽然流出泪水,扶着栏杆哽咽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怎么和尚堆儿里还有女人?”司马相听到是个妇人的声音,颇为诧异,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卢夫人放声哭道:“相公,是我呀!我是韵娘!”司马相转过身来,愣愣地望着栅栏外面的卢夫人,半晌说不出话。卢夫人又重复了一遍:“我是韵娘啊!相公!”“你是韵娘!”司马相终于认了出来,顿时两眼放光,一下子撑起身子,向这边扑来,眼看就要摸到栏杆,只听砰的一声,整个人又被身上的链子拖住,前进不得。他两手在前面胡乱抓着,大叫道:“韵娘!韵娘!我终于见到你了!”卢夫人见司马相忽然停在那里,先是愣了一下,但看到他身上的铁链子,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心疼地说道:“他们怎么这样对你!相公,你先坐下来。”司马相仍然往前挣着着,只想把铁链子从墙里拽出来,好去跟卢夫人更近的接触。可是他努力了几次,除了增加几分痛苦之外,并无任何变化。卢夫人心疼地呜呜哭了起来。
曾可以来到柴房所在的小院外面,看到家丁小五正无聊地靠在墙上晒太阳。他眼珠一转,摸出一小块银子,轻轻丢到院子门口,然后学了一声猫叫。小五听到声音,往这边看了一眼,没看到猫,却瞥见地上有个东西在闪亮。他站起身来,走近了观看,发现居然是一块银子,喜出望外地弯腰去捡。曾可以迅速上前,在他脖颈上用力拍了一下,小五顿时扑倒在地,昏了过去。曾可以从小五身上撕下一块布,蒙了脸,拖着小五走进柴房。北冥教那个人看到有人进来,惊愕地看着他。曾可以解开那人的绳子,吩咐道:“你把他捆起来,关在这里。然后从后门出去,回去等着找白爷领赏。他找你之前,不要在外面露面。”那人赶紧拿绳子把小五捆了,然后顺着曾可以的指引,偷偷从后门逃了。原来他并不是北冥教的人,而是白鹿司安排的,专门来哄骗胡大宁出门护驾。白鹿司知道蒙昆好大喜功,于是故意安排让他撞见,结果蒙昆和胡大宁果然中计。曾可以就地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有留下自己的痕迹,这才快步回来看护母亲。
石洞中。卢夫人紧靠着栅栏,把手伸到里面,与司马相握到一起,流泪说道:“相公,你这些年到哪去了?怎么一直没有你的消息?”司马相说:“当年我外出卖菜,不幸被马匪打劫,裹挟到塞北。他们看我会些武功,就逼着我入伙。我几次想逃,都被他们捉回去。过了一年多,才被北冥教的人给救了。我跋涉着找回家里,那时候你们已经不在了,听说是村里遭遇劫匪,死了不少人,活着的都逃到别处去了。我找了你们几年,一直没有你们母子的消息。无奈之下,我就想着再去学点武艺,将来好有能力保护你们母子。后来我习武有成,阴错阳差进了北冥教,还当上了灰衣堂的堂主,后来又稀里糊涂被推为教主。此后也派人打听过你们的消息,可是始终没有找到你们的下落。韵娘,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卢夫人点了点头,说:“我还好,倒也没吃太多苦。就是一直惦着你,……”说着又哭了起来。
司马相问:“对了,韵娘。你怎么跟姓曾的……你怎么到了姓曾的家里?”卢夫人哭得更大声了。司马相安慰道:“韵娘,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毕竟这些年,我杳无音讯。”卢夫人擦了擦眼泪,说道:“那年村子遭劫,我躲进咱家的菜窖里面,才侥幸逃过一劫。劫匪走了以后,我挺着大肚子,好不容易才从菜窖里爬上来,发现村里的人要么被害了,要么逃走了,一个活人都没有。我很害怕,拖着身子拼命地跑,拼命地跑,后来在村头的菜地里昏倒了。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炕上,是被人救了。救我那个人就是曾梓图。我醒了以后,又惊又怕,也非常想你,每天都哭。他对我很照顾,而且从来没有非分之想。后来儿子出生了,他对我们娘儿俩更好了,照顾得无微不至。那时候他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跟其他师兄弟相处不错,对我们母子也好。后来有人劝我,说我一个人带个孩子,生逢乱世,孤儿寡母的日子很难过。既然相公那么久都没有消息,应该是已经被劫匪给害了。说曾梓图人品不错,也很能干,都劝我为孩子着想,跟他一起过日子。我当时也以为你死了,又没有生计养活儿子,看他对孩子也好,就狠心嫁了。其实我心里……”
司马相心如刀绞,也有很多无奈,含泪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些年委曲你了。咱们儿子呢?他现在好么?”卢夫人说:“他,刚才……他……他很好。”卢夫人心里很纠结,不知道该不该马上告诉他刚才那个就是。司马相此时已经猜出了八九分,试探着问道:“就是刚才陪你来的那个后生,是不是?”卢夫人点了点头:“曾梓图给他取名叫可以,他就是咱们的儿子。”司马相回想了一下曾可以的样子,忽然兴奋地叫道:“以儿,咱们的儿子,那个就是咱们儿子!太好了,太好了!”卢夫人说:“他这些年出落得不错,识字,也会武功。”司马相更加欢喜,急忙问道:“他人呢?刚才还在,现在去哪了?”卢夫人说:“我怕他一时不能接受,先打发他出去了。”司马相点头道:“对,对。这个不能急,不能急。”卢夫人说:“我会找机会跟他说的。”“好,好。”司马相见到妻子,又知道儿子很好,兴奋得只会连连说好。
卢夫人看了看司马相身上的铁链,心疼地说道:“你受苦了。我会让以儿想办法救你出去的。”司马相摇头道:“不,我不出去。如果能经常看到你和以儿,我情愿在这里待一辈子。”说着,紧紧抓住了卢夫人的手。卢夫人道:“说什么傻话,我怎能让你一直待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司马相说:“曾梓图心机颇深,为人谨慎,怎会给你们这种机会?我不希望你和以儿为我冒险。只要你们母子过得好,我吃点苦不算什么。”卢夫人说:“不,我一定要救你出去。不过你要答应我,出去以后,不能让你的手下前来寻仇报复。”司马相说:“其实我早就不想当这个教主了。现在知道你和以儿活得好好的,我只想带着你们远走高飞,再也不过问江湖上的事。”
卢夫人惊讶道:“你说的是真的?他这样对你,你不恨他?”司马相摇了摇头,笑道:“见到你之前,我确实非常恨他。我每时每刻都在想,怎么设法逃出去,然后带人来把曾家剿了,把曾梓图拿住,好好折磨他一番。可是现在见到你们好好的,他纵有千般罪恶,至少对你们有恩情,我已经不恨他了。”卢夫人大喜:“相公,你一点没变,还是像原来一样善良宽厚。”司马相苦笑道:“唉,我也有许多无奈呀。身在江湖,又身为一教之主,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有时也难免狠心狠手。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觉得自己是快乐的,才能心平气和地做回自己。如果我还能活着出去,唯一的愿望就是咱们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生活,从此再也不问江湖上的恩怨。”卢夫人说:“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我回去就跟以儿说,让他尽快想办法救你。”司马相点头道:“好,我听你的。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旦曾梓图有所发觉,事情难办,你们千万不要冒险。我受点苦不要紧,不准你们舍身犯险。你千万记住,一定要答应我。”
卢夫人刚要回答,忽听有人说话:“娘,经文念完了吗?”这时候,曾可以回来了。卢夫人赶紧抽回手臂,擦干眼泪说道:“念完了,念完了。”她小声对司马相说:“你快坐回去,不要让以儿看出破绽。”司马相点了点头,退了两步坐下,不过这次是面向栅栏方向。卢夫人转身对曾可以说道:“以儿,娘的经念完了。咱们可以回去了。”曾可以来到近前,往里边看了一眼,见司马相平静地坐在地上,正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不由得暗自惊奇,没想到母亲每日吃斋念佛,竟有这样的作用。司马相望着曾可以,心中激动不已,却不敢表露在脸上。
卢夫人深情地回望了一眼,便快步走了。曾可以关上石门,赶紧去追上母亲,开口问道:“娘,您刚才念的什么经?竟然如此管用。我看他平静多了。”卢夫人含糊答道:“是心经。咱们快走吧,别让你爹他们发觉了。”曾可以也正担心这个,于是赶紧护着母亲出了石洞。
回到地面,把青石板放下,重新掩盖好了,曾可以带着母亲走出后门,扶上马车,送回了住处。卢夫人如愿见到了司马相,确认那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相公,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接下来就是得想想,怎么跟儿子曾可以说这件事。
再说胡大宁带着裘如龙、司徒豹等人骑马追赶曾梓图一行,一路向东出了城,过了穿芳峪,一直到了八仙山附近,才终于赶上。曾梓图听到后面的马蹄声,透过车帘望见是胡大宁等人骑马赶来,不禁惊讶,赶紧命人停下车马。柯老三、郝青桐等人也都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曾婉儿心知肚明,暗自欢喜,她知道哥哥的计划就要成功了。
等到胡大宁等人来到近前,曾梓图掀起车帘问道:“你们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胡大宁跳下马,走到车前说道:“刚刚捉到一个北冥教的探子。他们得知您乘车出门,准备沿途埋伏,设计劫杀。据说可能还有长老一级的人物参与。我担心这里人手不够,才带人急忙赶来保护。”曾梓图一愣:“有这种事?那探子现在哪里,他的话可信么?”胡大宁说:“蒙昆把他押在府里,等候回去再审。那人交代,他们一共三个人,蒙昆只捉住一个,另外两个跑掉了。您出门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北冥教了。”曾梓图捻着胡须想了一会,扭头看了看曾婉儿。曾婉儿估计哥哥应该已经得手了,而且从这里赶回去至少也得半个多时辰,于是说道:“啊,有人要谋害爹爹?那,咱们赶紧回去吧!爹爹的安全要紧!”曾梓图轻轻拍了拍曾婉儿的手背,点头道:“嗯,也好。这次事出有因,爹爹食言了。改日爹爹再带你出来玩。”曾婉儿大方说道:“没事,爹爹不用放在心上。”
就在此时,忽见前方不远处,有几个人影在路旁的树丛中闪过。胡大宁最先看见了,赶紧招呼众人加强防备。那几个人在树丛中往这边张望了一下,见众人停下不走,似是互相嘀咕了几句,然后有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呼哨,那些人便快速向两旁散去了。
柯老三庆幸道:“果然有埋伏。幸亏老胡来得及时。”于是曾梓图吩咐众人调转马头,开始往回走。曾婉儿不得不佩服哥哥的完美计划。郝青桐等人也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因为来之前曾婉儿跟他们交代过,万一遇到歹人,不必恋战,保护爹爹要紧。如今埋伏的人自行散了,这样一来倒省事了,连打都不用打了。
众人回到府中。曾梓图进入大厅,吩咐胡大宁去把北冥教的探子带来审问。胡大宁去了一会,直把被捆得结实的小五提了回来。小五仍在昏睡着。曾梓图命人将他救醒。小五慢慢睁开眼睛,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胡大宁怒问道:“你怎么在柴房?北冥教那个人呢?”小五说:“蒙大爷让我在柴房守着,我一刻也不敢偷懒。后来,后来好像被人打了一下,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胡大宁跺脚道:“看来他们果然是结伙来的!那厮一定是被同伙救走了!”
这时蒙昆大列列走了进来,上前邀功请赏:“曾公回来了?大家全都安好吧?”众人全都看着他,没有说话。蒙昆竟未察觉现场的状况,还在继续说着:“幸亏我抓了那个探子,要不然……哎,你怎么在这?”他这才看见跪在地上的小五。胡大宁斜眼瞅着他,说道:“蒙昆,你跑哪儿悠闲去了?那个探子早跑了。”蒙昆挠着脑袋,一时摸不情状况。曾梓图一摆手:“算了。没有出事就好。想不到北冥教的人仍未死心,还在设法算计老夫。大家以后都要多加小心。”众人拱手称是。只有蒙昆愣愣地看着大家,扭头小声问柯老三:“刚才怎么了?”柯老三只瞅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这时候,曾可以匆匆赶来,假装惊讶地问道:“哎,爹和妹妹不是去八仙山游览了么?我刚去娘那里请了安,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曾婉儿赶紧上前说道:“嗨,别提了。我们还没到八仙山,就遇到了埋伏。幸亏胡叔叔他们及时赶到。那些人才没敢动手。”曾可以惊讶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真是太可恨了?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么?”胡大宁说:“是北冥教的人。”曾可以问:“胡叔叔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胡大宁说:“蒙昆早上捉了一个北冥教的探子,那人交代,他们得知曾公要乘车出门,要报知他们的长老在路上劫杀。”曾可以扭头看了一眼蒙昆,冲着众人拱手施礼道:“多亏蒙兄机警,众位出力,让我爹和妹妹避过一劫,曾可以在这里拜谢大家。”众人赶紧还礼客气。尤其是蒙昆,刚才本以为能讨个好彩头,却被众人冷眼相待,正在郁闷,听到曾可以第一个就感谢自己,当然心里乐开了花。
曾可以上前对曾梓图说道:“孩儿疏忽了,明知爹爹要出门,却没能随行保护。”曾梓图说:“以儿,这不关你的事。为父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总之这一次有惊无险,蒙昆立了首功,其余众人也都功不可没。你吩咐下去,今晚摆下筵席,大家好好畅饮一番。”曾婉儿和曾可以相视一笑,知道父亲并未起疑心。其余众人一听有酒宴,也无不欢喜。
曾婉儿跟着哥哥走出大厅,问了问当时的情况。曾可以便把母亲念经安抚、司马相平静许多的事跟妹妹说了。曾婉儿听了也不禁称奇。经过一番精心策划,终于满足的母亲的愿望,兄妹二人都很高兴。
晚饭时,曾婉儿不想看那些粗汉闹酒,就没有一起去吃。酒席宴间,胡大宁仍旧不饮酒,圈,没看到白鹿司,迷迷糊糊问道:“哎,白……白鹿司哪……哪去了?躲着老子,怕……怕喝这杯酒……酒啊?”柯老三等人这才发现白鹿司不在,不过都没放在心上。只有曾可以和胡大宁若有所思。曾可以快速思索着白鹿司可能的去向,自从知道那天白鹿司在门外偷听裘如龙等人都喝了不少。蒙昆喝得最多,已经舌头发硬了,还端着酒杯四处找人敬酒。他转了一,他对白鹿司一直心存几分疑虑。胡大宁悄悄站起身来,走到曾梓图的身旁,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曾梓图瞅了胡大宁一眼,想了想,似是点头同意。曾可以看在眼里,已经大致猜到他们在说什么。柯老三等人也注意到胡大宁到曾梓图身旁耳语,不知他搞什么鬼,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胡大宁见有人看他,赶紧堆出笑容说道:“也不知怎么了,我这肚子忽然有些不爽。大伙尽兴,我去去就来,去去就来。”说完就捂着肚子出去了。望着胡大宁走出大厅,曾可以心里有些惴惴,一方面怕他发现自己陪母亲进入石洞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另一方面也怕白鹿司背着自己偷偷去探查花园假山。他也希望透过胡大宁确认一下,白鹿司有没有去偷窥那个秘洞。万一白鹿司发现了司马相,那可要出大事的。
过了一会,曾梓图站起身来,对众人说:“老夫今日奔波往返,有些累了。众位自行畅饮,我就不陪着了。”众人忙起身恭送:“曾公好生休息。”曾梓图示意大家落座继续。曾可以跟柯老三等人打了招呼,便赶紧上前,扶着爹爹回房去歇息。主人走了,留下众人更加肆无忌惮,大厅里很快吵嚷起来。筵席还没结束,蒙昆、司徒豹二人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曾可以搀扶曾梓图回到房间,扶他坐下,又倒上茶水递了过去:“爹,您喝口茶,解解酒。”曾梓图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把茶杯放到桌上,开口说道:“今天去你娘那里看过了?她现在怎么样?”曾可以说:“有如梦姑娘陪着说话,还有奶娘她们伺候着,娘比以前开心多了。今天还问起爹的身体呢。”曾梓图似是有些惊讶,脸上马上露出笑容,说道:“哦,好,好,她开心就好。”曾可以知道,爹娘虽然相敬如宾,但是这些年已经很少在一起,听说母亲能主动问起他的状况,爹爹应该是真心高兴。曾梓图看了一眼曾可以,忽又说道:“如梦姑娘……你去那里,恐怕不单是为了看你娘吧?”曾可以也不掩饰,笑着说道:“什么都瞒不过爹的法眼。”曾梓图见曾可以如此坦白,点了点头:“如梦姑娘是个好姑娘。”他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想起山西邵家的提亲,他知道曾可以并不喜欢那个邵九佳,而是倾心于温柔善良的柳如梦,不禁隐隐觉得有些为难。
曾可以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我娘已经认了如梦作女儿。爹,您看这个事……”曾梓图稍稍愣了一下,很快就心中暗喜:夫人这个事办得好!他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说道:“如梦姑娘知书达礼,符合你娘的脾气,收她作女儿,是好事,是好事。”曾可以原本是希望曾梓图能在这个事上帮他一把,没想到爹爹却从容接受了这个女儿,不禁有些失望:“可是我们……我们以后……”曾梓图故意装糊涂:“以后怎么了?你要好好对待这个妹妹。”曾可以更加焦急:“爹,您应该知道孩儿的心思。我是真心喜欢如梦。”曾梓图叹息了一声,语重心长地劝道:“以儿啊,爹当然知道你的心思,不过,咱们已经答应邵家的提亲。你早晚是要娶邵家小姐的。”曾可以说:“我不喜欢邵家小姐,我不会娶她的。”曾梓图说道:“这个事不能意气用事,咱们从长计议吧。”曾可以还要再说什么,这时候听到有人敲门。
门是开着的,胡大宁走了进来,看到曾可以也在,只点头打了个招呼,没有急着说什么。曾梓图对曾可以说道:“以儿,前面的酒宴还没结束。有大宁在这里陪我就行了,你去前面照顾大伙喝酒吧。”曾可以已经猜到他们要说什么事,于是起身说了声“爹,那我先过去了,您早点休息”,便走了出去。曾梓图示意胡大宁先去把房门关好。胡大宁在门口望着曾可以走远了,才轻轻推上门,回到曾梓图身边。曾梓图问:“那里怎么样?有什么异常吗?”胡大宁说:“我仔细检查过了,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异常。只是他不像原来那么狂躁了,送去的东西也吃了不少。”
曾梓图问:“这是第几天了?”胡大宁算了一下,说:“第七天了。”曾梓图想了一下,笑道:“看来他舍不得死。关了这几天,慢慢认命了。”胡大宁说:“咱们留他一命,已经算是仁慈了。他若不疯不傻,乖乖在那里待着,大家倒也省心。”曾梓图嘱咐道:“饮食上不要亏待他,只要他肯吃,不必吝惜好酒好肉。只要他不想着逃走,一切都好说。”胡大宁点头记下:“我知道了,饭菜一直都是给他最好的。”曾梓图又特意问了一下:“那几条链子没问题吧?”胡大宁说:“没问题。那是咱们精心打造的,我都检查过,就算给他十把斧子,他也砍不断。凭他现在身上那点功力,就算没有链子锁着,他也出不来。”曾梓图点了点头,但还是嘱咐道:“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万一走露风声,北冥教有人来救他……还是得多加防范。”胡大宁应道:“嗯,我知道了。有那几条铁链,旁人想救他也没那么容易。”
曾可以从曾梓图那里离开,原本是想过要回去偷听一下,看看胡大宁到底发现什么没有,不过他知道曾梓图是个谨慎小心的人,一定能想到这一层,于是便忍住没去。他正在院中徘徊,忽然看到白鹿司的身影。白鹿司也看到曾可以,便向他这边走来。曾可以上前问道:“白兄,你去哪了?刚才酒席宴上大家都在找你。”白鹿司先往四周看了看,见左右无人,才小声说道:“日间动用了那么多人,我总得还愿哪。先去打发了那个扮作探子的,晚上又陪着那几个外出埋伏的朋友喝了点酒。我刚回来,怕酒后失言,就没敢去大厅里凑热闹,想着直接回去睡觉。”曾可以拱手道:“今日有劳白兄了。辛苦了一整天。”白鹿司摆手道:“公子不必客气。呃,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到底在怀疑胡大宁什么事?三番五次地要支开他。”
曾可以说:“他原来是个嗜酒如梦的酒徒,可这次好了以后,突然不饮酒,话也少说了,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我怕他是别人假扮的,有心探探他的底细。好在没事,都过去了。他果然是胡大宁没错。”白鹿司摇头笑道:“嗨,就为这个呀!他日日跟在曾公身边,曾公还能不认得他?公子真是多心了。哈哈。”曾可以说:“是啊。兄弟江湖经验少,听风就是雨,让白兄见笑了。不过,这个事千万不能让胡大宁和我爹知道,免得大家心生嫌隙。”白鹿司说:“那是自然。公子尽管放心。说起来,里面也有我的份,我怎敢在他们面前乱说。哎,你怎么出来了?没跟大家一起热闹?”曾可以说:“我刚刚送爹回房间。你不在,胡大宁可能起了疑心,明日要多加小心,不要被他问出破绽。”白鹿司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公子还有什么吩咐么?”曾可以说:“白兄快回去歇着吧。我还得去厅里撑场面。”两个人便各自走了。跟白鹿司说完话,曾可以心里踏实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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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海阁小说网免费提供作者南木溪溪的经典小说顶级团宠大小姐她又野又傲娇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服务本站更新及时无弹窗广告欢迎光临wwwshgtw观看小说邢颜这辈子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勾搭上富可敌国的商业巨头薄琛。原以为是临时的救命稻草,可就在自己带球打算功成身退时,男人大手一挥,封锁了所有可以出国的飞机航班,并且在所有记者面前单膝下跪,薄太太,我道歉,昨晚是为夫知错了。众人一脸茫然。邢颜惊愕到咬牙切齿,薄先生,我们离婚了!!是离婚了,可你忘了带齐你的东西,男人低沉一笑,车归你,房子归你,孩子归你,我,也归你。邢颜吓得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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