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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五章 你来我往（第1页）

姜玉琳此时站在本阵的最东侧也就是官道外侧，他亲自带领本部最为精锐的百人队上前突袭，这是他的基干部队有老部下林德山担任百户官，这一队出动前营的兵将都知道姜玉琳要拼命了。

前面出击的左右两队只是吸引鞑子的注意力、牵制其兵力，为了不让敌军起疑心东侧的这一队到达矮墙后会越过官道进攻西面的土墙，真正的杀手锏是后面姜玉琳亲自带领的这个百户队。

趁着土墙上的鞑子把注意力集中在西侧，林德山的百户队冲出去一溜烟跑向矮墙那边，在敌军反应过来之前一口气跑进壕沟，期间整个百人队只挨了一炮伤亡两个战兵。

鞑子为了对付运河上的明军船只，朝东侧的火炮使用的全部是实心炮弹，他们在土墙上看到官道外侧突然又窜出来百余明军只得硬着头皮用实心弹轰击，哪知道轰击过后眨眼间这股明军突然消失了。

林德山率一百勇士躲进了壕沟，姜玉琳弯腰带着一个亲兵跑到第二道胸墙后面观察战况，在他身后十余步处林德山紧紧盯着姜玉琳的背影，等待他发出出击信号。

这会儿第一批出击的左右两队战兵已经跑到土墙下开始搭建梯子攀爬，距离土墙五六十步处有大盾兵掩护斑鸠铳手轰击墙头，掩护战兵登城。

在毫无遮拦的空旷战场上进攻的左队人马率先登上墙头，紧接着右队战兵也爬了上去，顿时土墙上下发出阵阵急骤的喊杀声。

姜玉琳等的就是这一刻，只见他大手一挥林德山当即低喝一声冲，身后百余勇士依次窜出壕沟往前疾奔，还有十余个战兵扛着五架竹梯子混在队伍中，这梯子是夜间放在壕沟里专门为突击队准备的。

土墙上鞑子头目看到明军跑出来想当然认为这是敌军的援兵，由此确认东侧明军乃是进攻主力，他随即从东面土墙抽调五十余战兵赶过去加强防守。

这并不是鞑子头目无知不懂打仗，实在是料不到明军竟然敢从凹凸不平的河滩上架梯子攀爬。

要知道鞑子的东侧土墙就垒筑在官道上，官道本就比河滩高出一截，而且地面有砾石、鹅卵石不易架设梯子，再加上地面狭窄没有进退的余地容易受到打击，因此进攻方想要从河滩登城突破要比西侧难得多。

事实上姜玉琳和唐保生就是孤注一掷、攻其不备，希冀一举突上土墙在对方反扑之前建立防御点，最后和鞑子短兵相接拼搏以命换命。

土墙上的鞑子觉察到这股明军似乎直奔河滩而去赶紧探身拦截，火铳、弓箭一个劲儿朝东南侧河滩发射，明军虽然行动迅疾可还是倒下了二十余人。

前后有两个扛梯子的战兵被冷箭射倒，他们的同伴片刻不停弯腰拖着长梯一个劲儿往前冲，长梯的另一端拖拽在河滩上发出歧哩咔啦的刺耳声响，附近两个战兵见状一个箭步窜上前帮着扛梯子。

墙头鞑子也不好受，逼近的水师见岸上友军出动靠前的斑鸠铳手纷纷举起斑鸠铳轰击，两艘战船的火炮也瞄准敌军点火助攻，迫使靠近南侧墙头的鞑子趴下躲避铅子。

趁此机会八十余明军勇士一口气冲到了东侧土墙下。

十多个扛着半袋子草包的明军在一个总旗官的指挥下参差不齐地把草包两两一组摆放在地面上，架梯子的明军以此为基座搭上墙头，梯子顶端近两尺长的挂钩随即刺入墙头的草包袋子牢牢锁住。

“冲上去。”

林德山低喝一声举着盾牌率先爬上了左侧的一座梯子，左右明军几乎同时爬梯登墙，上面的鞑子在砸石块、滚木的同时有刀斧手探身劈砍梯子的顶端，试图把梯子推倒。

铁挂钩捆绑在梯子的外侧挡住了刀斧，叮当声响过后冒出一串火花，随着梯子的摇晃颤动攀爬的明军手足并用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城头鞑子砍不断挂钩心知不妙，赶紧把预备的大石块和粗滚木接着往下砸，有的明军勇士连人带盾被砸落到地面顿时鲜血直流，也有机灵顽强的明军把盾牌架在梯子上用肩膀顶住抵御冲击，趁着石块滚木下落的间隙一口气冲上去。

五架长梯，三架上的明军突了上去，一架上打前的三个明军被粗大的滚木砸落，还有一架的三根横杆被滚木砸断无法攀爬，下面的明军不等号令第一时间冲到边上的长梯旁助战。

姜玉琳是第二批冲上墙头的明军。

攀爬云梯时云潮举着盾牌抢先一步登上云梯，护着主将顺利杀到上面，紧跟在后面的精锐明军一窝蜂往上冲，由于姜玉琳穿着普通战兵的战袄毫不引人注意，等到赶过来厮杀的鞑子意识到对手拼杀凶悍犀利，奈何左右都有明军在混战已经来不及封堵这股主力。

在土墙后面的高台上督战的图赖见东侧吃紧当即派遣预备队上前，明军突破口左右两侧的鞑子头目忙不迭率部杀过来封堵，很快拦住了明军朝外拼杀的势头。

姜玉琳在北、林德山在南，两人率剩余的战兵在土墙上奋力抵挡鞑子的反扑，所幸土墙只有两丈宽鞑子的援兵施展不开只能步步推进，在明军的顽强抵抗下收效不大，姜玉琳部牢牢控制着七八丈宽的突破口。

在突击队从壕沟里冲出来的时候，后面三百步处军阵中指挥作战的唐保生当即喝令右翼五百战兵以百户队为单位跑上前支援姜玉琳。

赶过来的明军援兵一分为二，三百战兵在各自百户官的率领下顺着友军的突破口爬上去增援姜玉琳和林德山，另有两百勇士扛着四五架长梯在颜太元的率领下往北径直跑过突破口，在增援鞑子的身后架梯攀爬。

为了争取时间颜太元部没有背负土袋子垫底，为了防止长梯滑倒下面左右各有一名战兵抓住梯子保持稳定，眨眼间四五十个明军顺着摇晃的长梯冲上土墙。

北侧墙头的鞑子守军已经有一部分被调去堵截姜玉琳部，颜太元一拳精准地打在守军的空档软肋上，尽管城头守军已经看到明军试图在北面扩大突破口，奈何兵力薄弱封堵不利只得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多的明军冲上来。

看到土墙上援兵战果有限图赖皱紧了眉头，身后一个亲信牛录上前几步请战，图赖又看了一会才令那厮率部出击，还亲自叮嘱他分批冲杀注意部下伤亡。

这是图赖的骑军应急精锐预备队，在那鞑子牛录上前请战时，那些坐在地上待命的鞑子骑兵立刻起身走到一旁的战马旁边，从辅兵手中拿过缰绳随时准备上马。

图赖部补充了兵源最近损失很小，这是一个齐装满员的精锐牛录，那鞑子牛录只点了两百战兵随他出击，剩下一百战兵倒也没有坐回去，依旧牵着缰绳站在战马边上待命。

鞑子牛录率两百骑往北跑到土墙尽头，喝令打前的一百骑分为前后两队杀出去从河滩上袭杀进攻明军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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