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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光棍太子（第1页）

何进忠提议道：“殿下何不让韦大人他们向陛下上奏？有了妻族的助力，殿下未来的路也能走得轻松一些。”“不可。”容渊摇头，“东宫与韦卿等人的关系，不可暴露于人前。”

“是老奴想岔了。”何进忠俯首道，旋即又含着忧愁问，“只是，齐后是否会聘齐家的小姐为太子妃？”

容渊斩钉截铁地道，“不会。或许她有此心，但这事不会成，最起码父皇还在位的时候绝不会成。”何进忠悟了：“是啊，太子妃若出身齐家，齐氏一族可就彻底掌控后宫了。陛下焉能安枕？”

容渊颔首，“父皇虽然表面上懒理政事，可我知道，他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他的帝位。他宠爱多年的女人，也不行。”何进忠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那殿下何年何月才能娶上太子妃啊？”

容渊失声笑道：“怎么？你对我没有太子妃，怨念如此之深？”

何进忠愁啊，东宫西侧院住着的几位良媛良娣形同摆设，也没见殿下对哪家的小姐另眼相看。“京中与殿下年纪相仿的世家公子们，不少人都已经有了嫡子了。可殿下您还是光棍——”何进忠剩下的话自动消失在容渊瞪来的眼神中。

“怎么？”容渊盯着他，反问，“你接着说啊”。何进忠挤了挤眼睛，“殿下，今日宴会，京中品貌出众的闺秀可都来了，殿下有没有心仪的？”自家殿下恐怕于男女情事上还未开窍，想到这一层，他又问：“或者，有没有觉得哪家小姐挺特别的？”

容渊的脑中竟然下意识地闪过了一张女子的笑脸，袖中的手指微微蜷起，他咳嗽了一声，摇头道：“并无。这些女子，要么木讷无趣，要么表里不一、牙尖嘴利得很，哪里配得上本宫？”

何进忠被他的话牵着走，十分认同地附和道：“确实。殿下风采绝然，寻常女子哪里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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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宫，齐后侧身坐在榻边，轻轻地为阖目卧于榻上的成泰帝捏着手臂。成泰帝拉住她的手：“还是你的手巧，朕现在舒坦多了。朕近日来时常感到疲倦，素素，你说朕是不是真的老了？”

齐后顺着他的力道躺下，伏在他的肩窝，手指在他胸口慢慢地划着圈，“陛下又在胡说，臣妾觉着陛下依旧龙精虎猛。冬日天短，如今天又冷，疲倦也是常有的。”

“你说得极是。”成泰帝忽又说道，“傍晚时分贤妃过来找朕，说小五看上了她娘家的侄女，求朕赐婚。朕没有立即答应，这事你怎么看？”

齐后道：“陛下或许有所耳闻，今日瑞雪宴上，小五和方家小姐有些逾礼的亲密之举，众人都亲眼目睹了的。臣妾想着，两个孩子心悦彼此，许是年轻气盛才一时失了礼数，陛下何不玉成此事？”

成泰帝问：“是吗？前些日子，贤妃还同朕说过，她相中了懿国公的嫡女，还说小五也很欣赏她，希望朕能赐婚。朕本来想着等年节下姑母回京，问过她老人家的意思再做打算的。结果转眼间，又成了小五倾慕贤妃的娘家侄女？”

齐后笑道：“少年人的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贤妃一直很喜欢她娘家那位侄女，时常召她进宫陪伴，小五或许是日久生情？”“是吗？”

成泰帝睁开眼睛，目光里有审视之意，“小五虽然有时有些跳脱，可也不曾失过礼数。朕怎么觉得，这事有人在暗中操作？”

齐后的眼神没有丝毫闪躲，“今日的宴会可是由贤妃亲自操持的，她如何会害自己的孩子？”她突然抬起上半身，蹙眉道：“难道，陛下是在怀疑臣妾？”

成泰帝沉默不语。齐后温柔妩媚的眼睛里霎时间蓄了一层浅浅的水泽，“陛下竟然疑心臣妾？”说罢一粒粒珍珠似的眼泪顺着她白嫩的脸庞流了下来。

成泰帝道：“好端端地，怎么就哭了呢？朕又没说什么。你啊，性子怎么还跟长乐一样？”齐后兀自无声地流泪，成泰帝伸手欲要替她拭去眼泪，她干脆把脸撇向一边。成泰帝将她的脸扳回来，无奈地哄道：“是朕说错了话，素素别生气了啊。”

齐后这才回眸嗔了他一眼，“臣妾小人不计大人过，原谅陛下了。”然后复又躺回了他的身边。两人温存片刻，成泰帝随口提道：“小五马上就要娶正妃，也是时候为渊儿选太子妃了。”

齐后早料到他会有此想法，因说道：“陛下忘啦？去年清虚道长曾说过，渊儿身体单弱，命中不宜过早娶妻，否则恐于寿数有碍。”

清虚道长被尊为国师，经常入宫为成泰帝讲经、进奉丹药，深得成泰帝的信任。“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成泰帝回想了片刻，“既如此，便先暂且搁置罢，横竖渊儿还有三年才及冠。”

年节下，各部衙门即将封印，礼部上下却忙个不停，只因陛下下旨册封方心慈为五皇子妃。广宁宫内，又有一批无辜的瓷器遭了殃。朱砂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禀道：“娘娘，殿下来了。”

贤妃蹙着眉头，吩咐道：“把这些收拾干净。”容奕人未到声先闻：“母妃，儿子来给您请安了。”贤妃瞧见他就心头火起，她努力压抑着心头的怒火，“你不在府中接旨，怎么进宫来了？”

容奕泰然自若地坐下，“一大早特使就到府中宣了旨意，儿子接旨后，怕您难过，特地来安慰您的。”贤妃额头突突直跳，“这阵子我思来想去，始终觉得那日的事情不对。”容奕道：“母妃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我且问你。”贤妃盯着他的眼睛，“那日之事，你可有使绊子？”容奕放下送到嘴边的清茶，讶异地道：“母妃怎么会这么问？”

贤妃道：“我安排得妥妥帖帖的，姜启颜却置身事外，最终却是你和心慈在一起。”容奕喊冤，“母妃，我再怎么不着调，也不敢拿自己的前途来开玩笑啊。我之前同您说过的，那天进了绿雪阁，不知怎地我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看见方家表妹躺在我旁边，这中间发生了何事我也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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