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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半个多月前相比，方昭暮和宋远旬之间少了一扇酒店的木门，多了车外漫天的雪。宋远旬就坐在方昭暮的手边上，他们关着灯时贴得很近过，开了灯就再没有好好说过话了。方昭暮觉得宋远旬这个人真的很坏，心机很重，表面上老老实实的，实际上却总是在利用方昭暮的心软。只要给宋远旬一点机会，宋远旬就可以抓到方昭暮的软肋，再动摇方昭暮的决心。&ldo;那次回了家，我就想，下次一定不让你一个人来了，帮你提个袋子也行。&rdo;宋远旬把车停在了商场门口的车位上：&ldo;到了。&rdo;他靠过来，帮方昭暮解了安全带，近得让方昭暮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睛。而很快，宋远旬就礼貌地退开了。他们各自开了门，走进雪里。超市里人多的让方昭暮以为末日来临。很多货架上都已经空了，每个人的购物车里都塞得快溢出来，每个收银台后面都排了长队。方昭暮推了一个购物车，看到超市里人挤人，就有点发憷，宋远旬把购物车从方昭暮手里接了过来，说：&ldo;跟着我。&rdo;原本方昭暮离宋远旬有几步路，后来人实在是太多，方昭暮被挤得无法维持社交距离，便破罐子破摔和宋远旬手臂碰手臂了。方昭暮临时来超市，没列单子，他房子里开不了火，只在麦片区站了五分钟，买了大约十种不同的麦片，又去买了一堆零食和饮料。宋远旬就不一样了，他买了很多开了火才能加工的食材，其中不乏方昭暮觊觎许久却没买过的。方昭暮心里很羡慕，假装毫不在意。&ldo;你就买这些？&rdo;宋远旬问他。方昭暮点点头，宋远旬眼神有点不赞同，不过也没多说，倒让方昭暮松了口气。他们买完没瞎逛，就去结账了，排了二十分钟队才出来。宋远旬没让方昭暮提东西，让方昭暮帮他把后备箱的门按开，都放了进去。雪比他们进去时又大了些，密密麻麻地落着，方昭暮没穿防风外套，雪一下钻进他衣领。上了车，宋远旬手机响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对方昭暮说：&ldo;发停课通知了。&rdo;方昭暮&ldo;哦&rdo;了一声，凑过来看，暂时停了周一和周二的课。&ldo;周三不知道怎么样，&rdo;方昭暮想想，说，&ldo;停课什么时候补啊？&rdo;&ldo;不补。&rdo;宋远旬说。方昭暮想了一会儿，很纠结地说：&ldo;那还是少停几天吧。&rdo;宋远旬闻言好像是笑了笑，方昭暮余光看到的。宋远旬没往t校的方向开，他绕到市区另外一头去了。方昭暮看着街景好像并不是回t校的方向，便问宋远旬：&ldo;你还有别的要买？&rdo;宋远旬&ldo;嗯&rdo;了一声，又不说有什么要买。坐别人车没什么发言权，方昭暮安安静静不说话了。过了不久，方昭暮发现宋远旬开到了他很眼熟的地方，停在了一家店门口。是方昭暮过生日的那天，他来排过队的那家甜品店。或许是因为暴雪要来了，也或许是因为开业有一段时间，这些花哨的甜点没有方昭暮上次来时那么受欢迎了，从透明的玻璃外看进去，店里不过个人。&ldo;你等一下，&rdo;宋远旬说，&ldo;我去买。&rdo;他接着便要下车，方昭暮喊了他一声。宋远旬重新看向方昭暮，将刚打开的车门带上了，问：&ldo;怎么了？&rdo;&ldo;你……&rdo;方昭暮不知道要怎么问，支吾半晌，拐弯抹角地问，&ldo;你自己吃啊？&rdo;宋远旬认真地看着方昭暮，方昭暮几乎不敢和他对视，心里迅速构思了几种宋远旬可能说的话，还分别配上了婉拒的台词。&ldo;给你吃的。&rdo;宋远旬选了最质朴的一种。方昭暮就说：&ldo;不用，我不吃了。&rdo;宋远旬的眼神一下子黯了下去，方昭暮忽然有些慌张，他想自己是不是说得太直接了呢，就又加了一句：&ldo;我也就生日会吃，平时不吃的。&rdo;&ldo;是吗？&rdo;宋远旬说。方昭暮刚想回是，宋远旬又接着说：&ldo;我以为我们上次说定，回来带你吃蛋糕，是因为你想吃。&rdo;宋远旬声音很低，带着生了病的干哑。方昭暮看着他，愧疚感无缘无故地冒了来。&ldo;我说，你坐在车里等，我去排队，&rdo;宋远旬说，&ldo;你说好。&rdo;方昭暮喉口像被湿毛巾堵住了，心里很酸很痛。因为他们确实说好了要来，不同的是方昭暮想要揭过，宋远旬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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