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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冲突3（第2页）

方浪忽然重重地叹息一声。

陈灵儿忍不住问道：“死方浪，臭方浪，你叹什么气？”

方浪：“我在想这摇摇欲坠的破庙，什么时候塌下来，会不会趁着我们都睡着了，把我们埋葬在这里。”

陈灵儿笑起来：“这倒好，我们就死在一起了，天葬我们这一对苦命鸳鸯了，以后再也不用分离了。”

方浪反问：“灵儿，你又在想什么？”

陈灵儿：“想我们的过去，想以前无忧无虑的时光，那年我才十七岁，游园的时候只顾着看花灯，不小心踩了旁边的你一脚，结果遭到你戏弄，何方来的狂小子，胆敢连镇抚司的陈百户大人的千金也敢戏弄。”

方浪一边抚摸着她的背部一边沉浸在往事：“你对我大打出手，我对你百般羞辱，把你打得脸青鼻肿。”

陈灵儿一拳打在他胸膛：“还好意思说得出口，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

方浪笑着：“那是我故意而为之，否则你就不会约架，我就不能再见到你，把一个小美人打到手。”

陈灵儿：“终于说出来了，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那一仗真惨，府城的镇抚司上百个锦衣卫给你全打趴下，躺在长街上惨嚎着，那情景真叫一个惨，同时也把我的心给打趴下，爱上你这个浪子，眼里全是你，一天不见，心里就闹腾得寝食难安，脑海里全是你的影子，我娘告诉我，我是爱上你这个浪子方浪了。”

方浪笑起来，但是笑着笑着，眼泪却落下来，滴在陈灵儿的脸颊上。

这是热泪，陈灵儿感觉到他的眼泪落在自己脸上是热的，她心里翻腾开了，一阵酸楚，哽咽着说道：“还记得我们的初夜发生在什么时候吗？”

方浪长长呼出一口气：“不记得了。”

陈灵儿忍不住哭泣着：“但是我记得，六年前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你把我灌醉了，就糊里糊涂的上了你的床，成为了你方浪的女人，一年后但你却逃婚了，但我那时候已经怀有孩子了，我腹中的孩儿因为她娘亲自杀，大夫拼尽全力救回了我，但救不了孩子，胎死腹中，结果得到了报应，从此不能再生育，方浪，你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她突然发疯地掐住方浪的咽喉。

方浪傻了，这一道晴天霹雳把他完全吓傻了，脑海里一片空白，眼泪止不住一串串落下，任由陈灵儿掐住咽喉，已经到了透不过气的地步，但是他似乎感觉不到。

陈灵儿松开手，悲哭着打他的脸，捶他的胸膛：“你杀死了我们的孩子，你杀死了我们的孩子，你知道不知道，我心里有多苦多痛？”

方浪像梦呓一样说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陈灵儿吼着：“自己做的事自己不知道吗？”

方浪紧紧抱着她，埋首在她的怀里，大哭起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是死有余辜，对不起，灵儿！如果我知道你怀孕了，打死我都不同意你父亲的请求！我宁愿跪死在你陈家大门前，也不会丢下你离开！”

陈灵儿抱着他的头：“死方浪，臭方浪，你的仁义，偏偏害死你了的孩子，你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

方浪仰天悲吼：“我的孩子，爹对不起你，害你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看上一眼连你母亲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就离开了，方浪，你不是人！”

他举掌就往自己的脑袋拍下去。

陈灵儿吓得死死抱住他的手，厉声吼着：“你这是干什么？”

“连自己孩子都保不住的人，还有什么意思活着？还行什么侠仗什么义？”方浪涕泪交加。

在这一刻，他万念俱灰，真的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