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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总把新桃换旧符一（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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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盛岚醒来时，悠然居空无他人。无聊之时，她到楼下散步，坐在凉亭里吹着冷风，抽完一支又一支烟，她丝毫不觉得寒冷。

武长睿经过，盛岚急忙叫住他：“哎！”武长睿驻足，好奇地盯着她看。她说：“问一下，附近哪里有好吃的？”武长睿指了指说：“东门出去，右手边有好几家餐馆。”盛岚点点头说：“谢谢。你也住这里？”武长睿说：“嗯，我住7栋四楼。”

盛岚叫道：“这么巧，我是那栋五楼的！你现在回去吗？我绕晕了，记不得路了，带我一程？”武长睿点头，等她过去。

说是聊天，更像是查户口，盛岚在一支烟的功夫里，了解到武长睿和妻子育有一个八岁的儿子，一起经营五金店，生意不赖，但感情不和，属于随时都可能离婚的夫妻。

盛岚说：“中饭吃了吗？要不一起吧，我不知道这里什么好吃。”武长睿说：“我不去了，今天太阳好，我回家把衣服洗洗。”盛岚大感扫兴：“好吧，那加个微信吧，我虽然是安吉人，认识的本地人倒不是很多，多个朋友多条路，说不定以后我找你买五金，你可得给我便宜点。”武长睿欣欣然，谁不想自己有个美女朋友。

唐朝曾规定：“元正、冬至，各给假七日。”元正即春节。其实过去，正月初一叫元旦，到辛亥革命后才改为春节。很多节日并非一成不变，在文明传承的过程里，它们跟随人们的文化选择而发生变化，如今约定俗成的事情，谁知道哪一年又会被改变呢？

在古代，夏至是个异常重要的日子，天子祭地，官员有三天假日，百姓祈雨，还要吃粽子。后来，端午节流行吃粽子了，它和绿豆糕都深受求学者青睐，因为二者合一，寓意“高中”。

年终奖是宥嫣最为期待的，这是对一年劳动最好的物质奖励，意味着她终于可以狠下心去买那件好几千的衣服啦。

不过对某些人来说未必是开心事，因为年终奖是公司根据自身条件自发的一种奖励行为，没有法律规定说企业必须发放（说白了，不属于法定福利）。

因此，每到年末，总可以在网上看到一些网友晒出奇葩的年终奖——辣条（虽然是人间美味，但若能换成钱，想必可以满足吃货更多的需求），卫生巾（脸皮薄的男同志凌乱了），彩票（中了大奖，别忘了感恩公司），迟到券（这个勉强能够接受吧），等等。

她带着幽幽回养父家吃年夜饭。小家伙最喜欢跟在外公屁股后头看他张罗。贴春联是必不可少的除夕活动之一，它的原型即桃符，“千家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到了宋代，人们舍弃桃木，改用纸张写吉言，一直沿用至今。

闵父站在条凳上，扶着春联说“快帮爷爷看看，有没有贴斜。”幽幽有模有样地望着：“嗯，好像没有。”闵父问：“到底有没有？”幽幽做出很烦恼的样子，叫道：“哎呀我看不懂，你不好叫哥哥看哒！”

闵父大笑着骂她人小脾气大，叫孙子过来瞧，孙子一下子让他往左挪，一下子让他往右移，闹得他手酸不已，粗声问：“好了没有？”孙子连忙说：“好了好了。”

闵父下来一瞧，又生气又好笑，骂道：“整天看电视，你看看，这眼睛！”孙子做鬼脸道：“我看差不多了，是爷爷眼神不好了吧？”幽幽附和道：“对对对，哥哥没搞错。”闵父笑道：“俩小东西，对你个头！”

之后，他在猪栏、大大小小的车上都贴上裁剪的正方形红纸，窗门、大门还要贴福娃娃、窗花。

宥嫣则和养母、嫂子一起在厨房里帮衬。外婆孤身生活了几十年，如今年过八十，养母将她接来同住，照顾起来更方便。外婆嘴上说“你们不要以为我干不动，我离了你们还吃不上饭了？”心里乐滋滋，和儿孙们一起，也是种幸福。

她依然担着掌勺的大任，不让她烧饭，她就发牢骚说“你们都嫌弃我，叫我老不死！”养母只好由着她来。

都说人越老味觉就会越清淡，厨艺每况愈下，外婆平常吃素，油盐很少，但她做出的菜肴五味俱全，概是得益于她多年累积的经验——放什么料，放多少，心里早已有本菜谱。而且她从来不放花里胡哨的调料，油盐酱醋、辣椒，随意配合，居然色香味俱全。

宥嫣自告奋勇为外婆烧灶火，坐在灶洞前，拿起火钳往洞里塞了一把黄豆杆子，听到噼里啪啦清脆的爆炸声，只觉悦耳。“火小一点。慢火炖一会儿。”外婆大声说。她耳朵不好，对人说话就像是吼。别人对她说话也像吼。

宥嫣遵命，停止送柴，只呆看着舞来舞去的火苗。倏忽，一股黑烟袭来，她吓了跳，方知火不知何时已灭，木头正喘气抗议呢。“火没了？你们这些老师怎么知道烧饭呢？”外婆揶揄。她无言以对，慌忙塞干枯的松针，却看黑烟滚滚，奔她而来，熏得她眼泪直流。猛然间，松针们好似得到了什么召唤似的，嗖的全都燃起，颇有“代表月亮消灭你”之势。

宥嫣急忙又送进一根枯竹。烧着烧着，竹子放鞭炮似的“嘭”一声，吓得宥嫣倏地跳起。小时候最怕竹子当柴火了，经年不烧，居然忘了它会放炮。

“火小一点，饭差不多了。”外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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