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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9 章 第11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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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霍许光是看到沈戚那认真模样就知道是她自己想多了，刹那间又像是生气了一般道，“继续往下读吧，不要浪费时间。”

沈戚一时间摸不清霍许这突如其来的暴躁是缘何，又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番仍然看不出端倪，最后也只能继续捧着纸张继续往下读。

再往下读便是杜丽娘死后借尸还魂的种种事情，虽然情节也跌宕起伏，但不知为何，霍许就是没了兴趣，任凭沈戚再三戳点也忍不住要睡去。

最后沈戚干脆把纸张放在一边，说道：“要不先起来活动活动吧？怎么困成这样？是我昨天晚上不老实导致你没睡好吗？”

“没有，我睡得很好，只是我真是个文盲，那些句子进不了我的脑子。”霍许躲闪着沈戚的目光说着，又凭空生出些不耐烦来，“就那个《惊梦》吧，我觉得挺好的。就像你说的，既然它有过那么多的改编舞台，出名自有它出名的道理。我们多在改编上下点儿功夫，也不是难事。”

沈戚凝望霍许片刻，也不再多说，只是收了纸张，随便找了个托词：“我去下卫生间。”

小孩的平常的心思不难猜，可随着霍许一点点长大，也不是像以前那么容易就能看透了。沈戚思索半天也不知道霍许那无端的怨气是从哪里来，更不知道《牡丹亭》中《惊梦》那一段又怎样惹到了她。

也许霍许只是年纪小，对那些事没什么想法，沈戚突然这么明晃晃地给她念这些东西，她起了抗拒的情绪吧？也有道理，平日男练习生那边那么多帅气的，还有公司里面的前辈男团，都不见霍许感兴趣；先前沈戚还想过霍许说不定会和黄居嵩有些什么，可随着她慢慢地与T-Zone的制作人老师们相熟后，她了解霍许和黄居嵩的相处如同好兄弟，一点练习生不该有的心思都没有。

沈戚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她太唐突了，霍许也只是个才刚刚成年不久的纯情小孩罢了。虽说现在的孩子早熟得很，十几岁的年纪什么都清楚，但就凭霍许这青涩劲儿，应该是个难得一见的晚熟的。

沈戚回来之后，霍许已经开始拿着手机到网上四处翻找舞台视频看了。她凑到霍许旁边去，问道：“有什么想法？”

小朋友还是绷着张小脸，像是还没有消气，过了一会儿嘟囔了一句：“全都得改。”

“什么？”

霍许提高了音量：“这些都得改，都不好。咱们得从头开始编，舞蹈、音乐、服装、舞台设计全都咱们自己来。”

沈戚探过头目光落到了霍许的手机上，此时上面正播放着《游园》那一段的舞蹈，似乎也明白些什么：“你要是觉得《惊梦》这一篇的舞蹈不够多不够好，我们还可以换别的篇目，《游园》也行，你看这段《游园》跳得不也很好么？”

“就跳《惊梦》！”霍许突然道，抬起头来看着沈戚，眼框都泛起红。

沈戚抿着嘴，没再说话，只是瞧着霍许，心里又在暗自揣摩小朋友今天的种种异常表现。

霍许被她就那么盯着，呆了一会儿，躁狂的情绪下去，理智也慢慢回来，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都说了些什么不合适的话。

于是在沈戚的眼里，年下又低了头，咕哝着：“对不起，沈戚姐，我不该跟你发脾气，你不要生我气。”

“我没有生气。”沈戚好言好语的。

“这是你的舞台，选用哪一篇都该由你来决定，我不该插嘴。你要是喜欢《游园》的话，我们就跳《游园》。”

“没什么，霍许，我也喜欢《惊梦》那一篇。”沈戚又抓着霍许的手，把声音尽量放轻，“你也喜欢吗？”她不希望霍许刚刚是因为在赌气才胡乱定夺的。

霍许脑子里又回荡起沈戚刚刚在她耳边念的那些晦涩词句，面上又红起来，但还是说：“我喜欢的。”

“那我们就选这篇。”

霍许点点头，心里一阵酸涩。

她这场暗恋好漫长，她原以为自己也不过只是三分钟热度，过段时间就会消散，可谁知感情这东西最让人摸不准，而霍许的这份感情会随着时间积沙成塔呢？如今她与沈戚的距离越来越近，关系越来越好，她这本就昭然若揭的心思越发藏不住了，若是哪天她不小心在沈戚面前露了马脚，沈戚又像是以前那个姑娘一样嫌她厌她怎么办？

她进退维谷。

时间容不得霍许过多挣扎，选好了题材就要赶快准备其它的。先前霍许说的“全都得改”不是说笑，她们要做的是一个全新的舞台，方方面面都得顾及周全。

《牡丹亭》是个昆曲的戏台本子，霍许又花了三四个小时把《惊梦》这一段与其它的昆曲唱段精细地听了个遍。

“吃午饭，先停一停。”沈戚看着霍许打来饭后坐那里戴着耳机发呆半天没动嘴，忍不住提醒道。

霍许摘下耳机的时候，眉头紧锁起来。

“怎么了？”

“这些都是正儿八经的戏曲，没法编舞。”霍许说道，“我干脆重新写一首曲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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