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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修竹攥着手,几乎隐藏不住满身的杀气,他想杀了宁见药,也想杀了自己。
他明明离自己这么近了,却没有发现,让他吃了这么多的苦!
宁见景抓着他的手,好不容易缓轻了嗓子的疼痛,磕磕巴巴地又说:“催眠的效果不是很好,我后来稍稍记起了一点东西,就开始找人调查身世。”
荆修竹烦躁的想揍人,可又舍不得把宁见景一个人留在病房里,只能强行压住心里那个亟欲出笼的困兽,皱着眉给他喂水,低声诱哄:“喝一点,疼也喝一点,不然就别再说话了,你嗓子受不了。”
宁见景凑近杯沿喝了一口,艰难地咽了下去,又喝了一口,疼的睫毛直颤。
“好了好了,不喝了。”荆修竹忙又把杯子拿走,“你等等。”
他走到卫生间去端了盆温水来,放在椅子上,拧着毛巾给他擦手擦脸。
“你这么多心眼儿,为什么这么容易就相信了私家侦探给你找到了父母?你没怀疑过吗?”荆修竹问。
宁见景略作停顿,摇头。
“他给了我一张照片,现在看来应该是电脑合成的,和我小时候照片一模一样,其他比如身体状况,走失年龄之类也都对的上。”
荆修竹手一停,倏地抬头看他,“你的意思是说,你这对假父母,有可能是宁见药安排的,他买通这个私家侦探了?”
“应该是。”
荆修竹手指一紧攥的宁见景吃痛,低低“嗯”了一声,他忙不迭松开手,看着他白皙的手背被自己捏的通红。
“没事,不疼。”宁见景眼睛微弯,又递出另一只手,“右手还没擦,别偷懒。”
荆修竹低低喘了口气,这个小王八蛋,越来越招人疼。
宁见景发觉他的异常,艰难地抬手按上他的眉头,轻轻抵了一下,送了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出来,声音嘶哑的说:“别自责,你没有认出我,我也没有认出你,我们互不亏欠的,对不对?”
荆修竹心尖一热,又一疼,再也忍不住地俯身,将人抱在了怀里,声音压的又缓又沉,“好了别说了,好好休息。”
宁见景点头,静静地靠在他怀里,汲取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
经年久别,他身上早已经不是少年时期那种干净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青春期荷尔蒙的模样,他现在是一个成熟的、能扛起整个世界的男人。
不同的是,他一样让人安心,仿佛只要他在的地方,放心站在他的身后就好。
又似乎,他伸出手,轻轻一扯衣角,这个人就立刻会蹲下来,温柔的问想要什么。
无论提什么样无理的要求,他都会笑着揉揉脑袋,说一声“好”。
**
宁见景在医院里住了三天,嗓子恢复了些,堪堪告别了流食生活。
陈觉明和严海过来探望,装模作样地拎了两个豪华果篮,往桌上一放,宁见景稍稍打量了下,很好,都是他不能吃的。
“小宁爷,你也太不够意思了,都住院这么多天了也没告诉我们,不拿我们当朋友是不是?”陈觉明咋咋呼呼的,没等人开口就先控诉。
宁见景嗓子还是有点哑,不过不疼了,听见他一脸委屈,笑了下摸小狗似的摸摸他的头,“小明明乖啊,等爷出院了就好好宠幸你。”
严海靠在沙发上,看着一身病号服,站在窗前的宁见景,“啧啧”两声,“我说小宁爷,您是天选之子吗?这边安安静静住着院呢,你大哥跟你大姐二叔就撕起来了,朝代都更了两轮了,你倒好。”
陈觉明也忙说:“就是说,老爷子死的时候给你19%的股权,这次他们夺权,宁见药被从宁氏掌权人的位置上拽下来,你不仅没被波及,还能坐收渔利。”
宁见景没回头,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病人,推着病人晒太阳的护士,淡淡道:“你们真以为,我是坐收渔利?”
严海一怔:“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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