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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享受那种四时篱笆野花馨的田园生活（第1页）

快到家的小马路有些颠簸，仲生放慢了车速。小马路是早两年家发还有山岭上的几个住户集资开凿出来的，由于车辆通行少，齐腰的茅草都长到马路中间去了。拂在车窗玻璃上，不时发出啪啦啪啦声响。

山上的蜜桔刚刚摘了回去，枝头上依稀还有个把漏摘的小蜜桔，红得有些显眼。高处的山坡上、油茶花正开放着，远远的望去宛如下了一场薄薄的初雪。仲生把车停在了屋后小禾场里，小禾场靠着一口小水塘，小水塘又叫老屋塘，名字的来历仲生也说不清楚。

清秋时分、塘里的水也变得格外了澄清；塘岸上一簇簇黄黄的野菊花，在枯白的草丛间清幽而淡雅。仲生从车子里钻出来、抬头一望，家乡的景色让他惬意又有几分孤寒。

“喀！喀……”单院子里传来了梁妈妈的咳嗽声。仲生的心猛然揪了一下，迅即提了两盒营养补品跑了进去：

“妈，妈……”

“嗨呀！嘿嘿嘿，仲生回来啦。嗨！回来就好，嗯、回来就好……”梁妈妈欢喜得眼里盈满了热泪，“崽呀，你回来就好，还买这么多东西干啥呀？”

“妈，应该的。您佬身体这些年都还好吗？爸爸呢？”

“好，身体好着呢。你爸爸……唉……，有来世的哦，要他莫做事比杀了他还难。唉……，他啊、就是那个秉性。”梁妈妈把仲生手里的营养补品放到条桌上，回头发现没看到晓美、就问仲生说，“哦，晓美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呀？”

“公司里的事多，里面总要有个人打点。我回来了，她怎么抽得动身呀。”

“嗯……嗯……，倒也是。说起来、还是要以事业为重，啊！”梁妈妈点头应着、去了灶房里烧茶去了。

仲生回头又去了屋后小禾场里，取回车子上的东西。

梁妈妈烧好了茶，回到房里一看：满满的一大堆。“嗯，这孩子呀！买这么多东西回来干啥呀？”梁妈妈一包一盒迭开看了看，令她眼花缭乱。

“妈，这是给您买的毛外套；这是给爸买的皮鞋：这是给您俩佬买的电视机……”

“嗨呀！我这把年纪来了，还穿得出这好的衣服呀？”

“这是您老人家穿的呀，不信、穿起来试一试。”仲生帮梁妈妈把毛外套从包装袋里取出来，让梁妈妈试穿看了看：

“还可以。”仲生说。

“呵……”梁妈妈笑着把衣服叠进了橱柜里。

仲生喝完了茶，也就差不多天色要黑下来了。家发赶鸭子回来了，今天比往常还是提前了一点的。梁妈妈自先告诉了他、仲生回来的消息。

“他回来也好，不回来也罢。我去他那里连一顿饭都没曾吃好，你不是也常说‘八字’里就没个崽吗？”家发一听仲生回来，没有一丝欢喜之意，面色愤懑地。

“他这次回来带了蛮多东西的，还买了一台大彩色电视机的。”

“电视机——，这里又没有通电，买个电视机回来有什么用呀？”家发嘟嚷着。

“他说上面要来政策的了，我们山上也要通电的了。走呀，早点回来，啊！”

家发口里虽是这么说，心里还是喜滋滋的。

“爸——，您都这般年纪了，还这么发狠做事，唉！”仲生走出院外，见父亲赶着一大群鸭子回来，迎上前去、心里愧疚地。

“咳！我不做事、难不能要你来养着吗？”家发嘟噜着嘴角，一种毫不在意的样子。

“嘿嘿，我们做儿子的也还养得起您嘛。”仲生陪着笑脸说。

“嗯，我一路来就说过，对你们是关心不够，可我老了也不用你们管。”家发偏着头要理不理的。

鸭子见着生人有些慌张，仲生见状赶紧退开了几步，让鸭子进了院子里。梁妈妈在小院禾场里准备了两盆大饲料，鸭子们一进来就急急的围着饲料盆争食了起来。

家发把长竹条靠禾场里的大鸡爪树放好了，依旧撅起嘴角把头扭向一边不看仲生，径直去了挑屋里解下别箩、挂到了墙上。仲生跟了过去，“爸爸，看您一天忙的，您都这把年纪了也该多多休息了。”仲生擦了一把眼泪说。

“唉——”家发叹了一声，去灶房里擦了一把脸回来对仲生说，“说实在的，在这一带像我和你妈妈这把年纪的人、这样发狠做事的也只有我和你妈妈。论身体、这些年来我和你妈妈大毛病虽然没有出现，小毛病还是有了。你妈妈的眼睛都快看不清了；我呢，这条腿也快迈不动了。唉——，人老了那有年青时好呀。”

“是呀！您也该休息休息了，鸭子、我看还是卖掉算了……”一听仲生劝他卖鸭子，还没等仲生把话说完，家发立即摇了摇手打断了仲生的话，“嗯嗯……，鸭子、我不卖。”

“您不卖掉鸭子？人家这时节都在家里打牌呢。”

“他就是这个得性，累不死、累不怕！”梁妈妈等鸭子吃了食后，把鸭子赶进了鸭棚里，插上闩。回头到挑屋里，一进来听到他们父子俩的说话也就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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