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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真假道士三（第2页）

“不会啊，度牒和案卷放在一起，度牒丢了，案卷怎么没丢呢？”

想起了在长安城里有人跟踪的事，心差点跳出了胸膛。朝门板一瞧，果然又有一块飞镖扎得牢牢的羊皮纸。他火速拔下，仔细打量，上书：大人别慌，度牒已替萧道士拿走，保证送到本人之手。

王珩大人喘着粗气，惊得瘫倒在地。这还了得，看来人家想要取我项上人头都不费吹灰之力！真乃高人！不管怎么说，此人还算友好，并没有伤害自己的一丝！

可此人会是谁呢？他一路苦思冥想，直到返回兰州州衙向刺史大人交差，也没有理出个头绪来。

王珩大人汇报了工作，并没有将度牒、飞镖以及纸条的插曲告诉胡刺史。胡刺史眉头紧锁，踱来踱去，仿佛在反复丈量着大堂的宽窄。

刑部有命令，胡刺史不敢造次，亲自提审萧大仙。萧大仙早已万念俱灰，耷拉着头，银发披散。曹萨宝探监时虽然偷偷传达了搭救之意，可他到底半信半疑，不报太大的希望。

惊堂木响了，分量减轻不少。胡刺史以问候开始审讯：

“萧道士，受苦了！”

萧望之一只眼睛的上眼皮略微抬了抬，张开一点缝隙，将胡刺史的影子倒着放了进来，又翻了个个儿。他懒得搭理他的问话。

胡刺史见这老道不买账，于是就开门见山：

“萧道士，本官念及同你多年好友的份上，加之曹萨宝苦苦求情，便想方设法派人到天子脚下宗正寺中查验你的身份。现已查明，你萧望之名列道士籍簿，依大唐律应从轻处罚。因此，今日由本官亲自升堂，重新审理此案。你可要好好配合，明白吗？”

萧道士一听这话，动了动腿，挺直了腰身，点头道：

“老衲配合便是。”

曹萨宝作为重要证人候在大堂之外，万花楼的老鸨照例被传唤来，可千啭尼师没有再来。

堂审进行的非常顺畅，主要围绕萧望之之前是个假道士而今成了真道士展开。不到半个时辰，所有的新证据都已生成，法曹负责人、证人与案犯签字画押。法曹参军史大人当着胡刺史的面，当堂宣判。

撤销上次判决，新判决如下：

其一，曹萨宝的举证人证物证齐全，故成立。特撤销上次判决之罪状一，并将八大箱金银珠宝悉数返还其主人曹仁惠。

其二，奸淫谋杀罪成立，但万花楼老鸨包庇隐瞒等同于合谋共犯，因此须分担萧望之一半罪责。且萧望之在犯此罪状只是尚未录入道士籍簿，因此按照寻常案犯处理。

其三，所谓蛊惑人心致使城中良民百姓家破人亡，萧望之系起间接作用，而非直接置人于死，故只承担部分罪责。出于人道考虑，由萧望之解决善后资金问题。

综上，法曹依律酌情判处曹望之杖责五十、羁押三年的刑罚。考虑到案犯年老体弱患有疾病，杖责悉数免除。按照我朝律法新增对道士的照顾条文，三年羁押减半为一年半，即日起押解往凉州大牢看管。

萧望之转身给了胡刺史一个屁股，面南而拜，磕头谢恩：

“皇恩浩荡，陛下宽厚仁德！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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