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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夫妻谋划（第1页）

今日之事颠覆了贾琏以往的认知，他恍恍惚惚的往自己院子里走，直到进了房与平儿撞了个满怀，才回过神儿来。

“哎哟，谁这么莽撞？二爷？可算是把您盼回来了！奶奶听说您被大老爷传唤去了，正担心着呢！”平儿惊喜的朝屋里喊着：“奶奶——二爷回来了！”

王熙凤正坐在南窗下的炕上，盘点一些单据，见贾琏进来，一点喜意也无，甚至都不曾起身相迎。

贾琏有些恼怒，黑着脸扔了平儿递过来的面巾，“我出门几个月，回来你连个笑模样都没有，怎么？这是不愿意爷回来？”

王熙凤把单据摔在炕几上，柳眉一挑，泼辣的骂道“哟——在这儿充什么大爷呢！想让姑奶奶伺候，拿银子来啊？没银子就别在这儿‘癞蛤蟆插鸡毛掸——冒充大尾巴狼’，什么国公府，外面看着光鲜，内里就是个空壳子，现在满府扫不出两千两银子来，还得我拿嫁妆去补贴，就这还得不了好，一个个都跟乌眼鸡似的，全都不消停！姑奶奶我还不伺候了！”

她这一发火，贾琏的气势就弱了，“我不过说你一句，你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

平儿赶紧打圆场，“二爷在外面倒是过的潇洒快活，哪知道我们在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走后一个多月，大老爷突然就病了，缠绵病榻十来天才好。从他病愈之后，府里就再没了安生日子。他天天暴躁如雷，打骂那些下人倒也罢了，还去找老爷的麻烦，只要他一骂老爷和宝二爷，回头二太太准给我们奶奶脸色看，这些奶奶都生受了，可大老爷天天找借口从账房支银子，奶奶虽然管着家，但取银钱和物件都得请示二太太同意，二太太不敢得罪大老爷，就把火儿撒在了奶奶身上。近两个月，大老爷就拿走了一万多两。后来公中实在是凑不出钱了，他竟破口大骂，还逼着大太太去正院向老太太和太太要管家权，大太太不敢，被他捶打了一顿，那位伤重躺在床上了，二奶奶作为儿媳妇，还得过去伺候。二爷，您可体谅体谅奶奶吧！她是真的不容易啊！”

王熙凤也配合的红了眼睛，放低了姿态哭的是梨花带雨，悲悲切切，“我也是实在憋屈的狠了，才猪油蒙了心，冲二爷您撒气。这两年我就没过一天顺心痛快的日子，太太让我管家，我年轻没经过事，哪里就能管得了这些？平时嘴笨心直，见识又浅薄，被人说两句好话儿，我就心软无措了。苦辞过几回，太太都不许，只能捻着把汗儿，小心翼翼的操持，平时一句也不敢多说，一步也不敢妄行。你也知道，咱们家所有的这些管家婆子，那都是奶奶，没有一个是好缠的。我错一点儿他们笑话，偏一点儿他们指桑骂槐的抱怨，就这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使了十二万分的力气，好不容易才把他们压服，把家事理顺，原以为能够稍微喘口气松乏一下，谁知大老爷又闹起来了。若换成别人，我舍了这条命也得把事情给解决了，不让老祖宗烦心，可大老爷是我的公爹啊！我又能怎么办？夹在中间身份尴尬，两面不是人，也只能装病避一避了，就这还是躲不了清闲”说着拿过一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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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据，哭诉道：“这些全都是大老爷在外面赊的花销，人家把账单都送到府里来了，两千多两，我现在上哪儿淘这笔银子去！”

贾琏接过账单，粗略看了一下，皱着眉肉痛的从怀中取出几张银票，“这是全国通兑的，你拿着先把外面的账给结了。”

王熙凤接过一看，整整三千两，脸上立马云收雨晴，“敢情爷出去这一趟，还发了财了？”

“林表弟给的，让我给你们买些特产土仪，我嫌路途太远不方便就没买，再说府里也不缺那些东西。”

“那倒是！庄子上年前送来了不少孝敬，又有各家的走礼，库房里满满当当的，可惜换不成银子，若非顾着脸面，我都想拿一点儿出去当了！以前在王家的时候，何曾把钱财放在眼里过？桌角儿柜缝里扫扫，就够一家子嚼用了，现在呢？我是看什么都像银子！”

贾琏笑着说：“哪里就会这般囧迫了，好歹咱也是钟鸣鼎食的勋贵之族，吃的是八珍玉食，用的是象箸玉杯，鲜衣美食，受用不尽。公中银钱虽然吃紧，可各房的私库那都是堆金积玉，富得流油。”

王熙凤嘲讽的冷哼：“一个个掂斤播两的只管往自己怀里搂，哪管府里入不敷出寅吃卯粮。也就我是个棒槌，上赶着傻乎乎的往这窟窿里贴补。”说完眼珠儿一转，又问道：“林家的产业，当真都便宜了那个庶子？林姑父是不是病糊涂了，放着正儿八经的嫡女不心疼，偏去宠着一个贱婢生的玩意儿。这京城达官贵人云集，林姑父现在无官无职，又重病起不了身，单凭他一个小小的龙禁尉虚职，护得住几代积攒的家财吗？”

“你可千万别再打什么主意！”贾琏警吿她，“这位林家大爷在仕途钻营上不通透，可人脉关系却极广，我先前在信里不是给你们提过了吗，他跟皇后娘娘的小侄子相处莫逆，在京中也有不少的至交好友。林姑父可就这么一个儿子，怕是早些年就为他打点妥善了。如今他记在了敏姑妈的名下，我们往后见了也得唤一声林表弟，能交好就尽量别去得罪！”

“这小子倒是好命！”

“别寻思这些了，我跟你说件事。”贾琏坐到王熙凤身边，挥挥手让平儿出去，平儿撇了撇嘴扭身出去，把两道门都轻轻关上，自己拿了个绣绷子，坐在廊道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扎着，眼睛余光注意着主房门口，怕有小丫头过来冲撞了。

贾琏把在老太太和父亲那儿发生的事，都详细的说给王熙凤听，“我琢磨了一路，觉得父亲这一通折腾，对我们来说未必就是坏事。母亲不得他和老太太喜欢，又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没胆子跟你争管家权。父亲若真能把钥匙和帐本要出来，那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当家奶奶了，府里那些婆子管事往后谁还敢在你面前放肆？”

“你是说初代国公爷夫妇和老国公都把私房留给了大老爷？你可别唬我啊！”王熙凤的注意力显然都在财物上。“我刚嫁过来的时候倒是隐约听说过，还以为是那老奴喝了酒满嘴胡吣呢，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贾琏根本没想过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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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就惦记大老爷的东西，贾家男人都骨子里对父亲有种胆怯畏惧！

“跟你说管家权呢，别总盯着大老爷的私库，他就我这么一个儿子，那点体己钱早晚都得留给我们。”至于庶弟贾琮，他从未放在眼里。

王熙凤心里发热，恨不能立即撺掇贾琏去大房讨要一些花销，可惜大老爷属貔貅的只进不出，还是个谁也不敢招惹的混不吝，这事儿还得慢慢筹划。她巧笑嫣然，靠在贾琏身上柔声怪责道：“你也知道父亲就你这么一个嫡子，往日里怎么不跟他多亲近亲近？”

“你可打住吧！就大老爷那脾气谁敢往上凑。”

“瞧你这怂样，那是亲爹！还能把你给吃了？”

“他不会吃我，他会打死我！你这是为了钱，把爷们都舍出去了啊！”

王熙凤翻了个白眼，德行！贾琏不敢，她倒是盘算着多去大房走动走动，儿媳妇不好去见公爹，大姐儿总可以吧，她可是大老爷的嫡孙女……。

贾琏见她神情不属，嗤笑道：“你们女人就是目光短浅，虽说现在是二房当家，可二叔不善交际，每天同一大群文人清客吃酒行令，尽聊些无关紧要的风流雅事。府里有什么事情还得我去跑腿疏通。掌权的一直都是老太太和太太，我们若是把管家权真正拿到手里，那就是掐住了满府下人的命脉，以后这府里除了老太太和大老爷之外，其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还不都由我们夫妻说了算！不管长辈们当初是怎么约定的，到了咱们这一辈儿，现今可就我一个成年的男丁了。”

王熙凤素手点了下贾琏胸膛，借着劲儿坐直腰身儿，粉面微怒的背转过去，阴阳怪气的说道：“以往总觉得大房没出息，可这些天我算是看出来了，府里能不能相安无事全凭大老爷的心情，他一犯浑，连老太太都镇不住，这库房钥匙和账本，包括满府下人的身契，只要他铁了心要，还真就能被他要出来。可我们若是沾手了，那就彻底得罪了老太太和二房，往后在这府里怕是要举步维艰了，你趁早打消了念头，别青天白日的尽做美梦了！”

贾琏看着她取笑，“往日里都夸二奶奶精明，今儿怎么迷悮了？他们闹将起来，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咱们可什么也没做。大老爷发浑，硬要我们管家理事，我们还委屈呢！咱是晚辈，上面哪一个开口我们也不敢忤逆！这也是‘左右为难、身不由己啊’！你找老太太和太太多哭诉几回，表表我们的难处和委屈，刚开始大事上多请示她们几次，等时间久了，彻底掌控了权柄，您琏二奶奶就再也不用受别人掣肘了。”

王熙凤眼睛一亮，喜上眉梢，玉臂环住贾琏的脖子，柔情蜜意媚眼如丝的恭维着，“二爷往苏杭走了一趟，见了世面，还学会运筹帷幄，制胜于无形了。我这个满脑袋浆糊蠢笨愚钝的，以后就等着跟二爷享福了！”

贾琏回京这一路素了许久，哪里禁得起她这么撩拨，急不可耐的宽衣解带，王熙凤欲拒还迎，夫妻俩干柴烈火，就近在炕榻上颠鸾、倒凤白日宣、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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