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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开会（第2页）

程轩感到有点难受。

“不会就别站在这里丢人，要说快点说。”宋远有点不耐烦地开口，“直接下去也行，作弊进来的，能说出什么来。”

“哦，好的。”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忽视那些扎人的视线，程轩抬起头，对上了楚译的眼睛。

那眸子仿佛像一个深不见底的幽潭，平静，幽冷，但是在这底下又有种他看不懂的东西在暗暗涌动。あ七^八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

那目光算不算柔和，甚至还带着楚译身上惯有的冷意，但是就是这样的目光，像是给撕开流血的伤口来了冰敷，连那些针扎的感觉都慢慢变弱了。

程轩奇异地平静下来。

他悄悄攥了一下自己汗津津的手心，慢慢开口，“个人怀疑是指，由于自己不明白，或者自己知识水平不够理解这个事物，怀疑这个事物可能是假的。”

程轩顿了顿，“比如说，又一些很复杂的概念，像是宇宙起源、生物进化、人工智能等知识，有些人因为不理解这些概念，进而觉得这些概念都是错误的。”

“打个比方，假设有人不相信与理解物种起源，那么他就会提出自己质疑，现在也经历了很长时间了，那也没见另一只黑猩猩变成人。”

“其实，我觉得不认识或者不懂你的人，对你的怀疑也算是个人怀疑。”

“对于自己不理解的人，也会提出自己的质疑，所以，在不完全了解事件的时候，随意评判很容易犯个人怀疑的错误。”

程轩说完，犹豫了一会，他看向宋远，“还有，刚刚学长你犯了人身攻击的错误，可能我的水平现在不是很高，但是你不能认为我的这个特质就否认我说的话没有价值。”

“还有，我没有作弊，当时我已经解释清楚了，请不要乱污蔑人，谢谢。”

宋远不屑地笑了一下，原本就黑的脸更黑了，“我作为一个学长，需要污蔑你吗？我图什么？”

“那个，这应该也是杠精的逻辑，叫......”程轩有点想不清了，正准备翻刚刚记的笔记，又听见宋远的嗤笑，“果然是不行，说话支支吾吾，连怼人都没气势。”

“建议你趁早退队，别挡着其他真正有能力的人的道。”

程轩的心又沉了下来，被否定，又是被否定。

果然，他是真的不行，进辩论队......真的是个侥幸吧。

程轩又有点想缩回自己的壳子之内，不抱期望，就不会失望。

他垂下眸子，合上笔记本，又感到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抬眼，又看见了楚译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含着细碎的笑，闪着光，带着一丝探究，但更多的是鼓励。

那目光并不刺人，程轩心中升起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有点酸，像是跋涉了很久不曾停歇的人，终于看到了一束亮着光的小屋。

虽然他也并不知道里面，是温暖的炉火还是吃人的巫婆。

但他依旧有了前行的目标。

他看了眼笔记本，“你刚刚的逻辑错误叫诉诸情感，就是试图通过操作别人的感情，进而取代一个有力的论述。”

“你是学长，不图什么，这句话里，你并没有逻辑论述，只是通过了情感操作。”

“这是你试图操控别人的地方，同样的，我也可以说，用诉诸情感的方法，那我作弊进来图什么呢？图被人嘲讽与打击吗？”

“你......”宋远一时有点语塞，“还挺能耐，半吊子刚学就想怼人。”

会议室的气氛有点僵，程轩心里也有点没底，他最近好像总是忍不住，不想自己承受那些无谓的脏水，他想发声，即使知道可能没什么用，甚至会让自己彻底卷铺盖走人。

走人就走人，最近可能在星星的影响下，他觉得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又向前迈了一大步。

他好像，在不知不觉中也可以正面面对这些了。

“学以致用，”气氛安静到极致的时候，楚译突然开口了，“下一个，继续。”

下面的人继续说完以后，楚译讲了下校赛的注意事项，会议就结束了，程轩坐下慢慢听着楚译用那清冷的语调讲完以后，心也奇异地平静下来了。

而散会后，楚译的电话响了。

是导师。

“为什么最近几天没上报001号的数据？”电话那边的语气有点严肃。

“还有，为什么他的‘感情倾向’的数据一直没有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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