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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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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最烈的酒。入喉灼热过肠胃带起一片辛辣。希维尔不是一个酒鬼，但是她不介意在这寂寥的夜里饮上一杯灼热，是为了带走些许忧愁，她终能如愿，忘记了不想记起的事儿，可是那空白的一切，除了莫大的空虚之外一无所有。

这不是一个人的宿醉，这是两个人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不曾有过约定的时候，身边多了的人是希维尔想要忘记却从未如愿忘记过的人。一如来人是多么想把这个借酒消愁的人在世界上抹杀，可终是未能如愿的。

要说一句真巧么？

希维尔想，没有说出来那句真巧，只是拿着烈焰威士忌蓄满了杯子，不看一眼来人，就那么推过去了。

烈酒入喉，不痛不痒。

她们之间该说些什么？

希维尔不知道，贝拉也不知道。

在前一刻她们一个人是用尽办法想要杀了另一个人。可是此刻，那杀意根本就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大概是这酒足够醉人，大概是这夜足够深，大概是此时此刻的黑暗让人一点都舍不得在这星空下渲染起一片猩红。或许更多的是这家酒吧足够的远离硝烟，远离到谁都不知道她们是谁地步。

脱衣舞娘在舞池上跳的火辣，人们在一边喧嚣，纸醉金迷一样的生活是属于年纪尚轻的男男女女，也是应该属于她们的。可是她们除了坐在那里喝酒之外，根本没有染上一丁点周围人面上的肆意笑声。

那副年轻皮囊之下的，究竟是一颗怎样苍老的心？希维尔·穆迪不知道，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也同样不知道。

“听说你升职了，还在想着怎么杀我呢么？”声音难听的可以让人皱起眉头。那不是一个和面相吻合的声音，那是一道让人永远都想象不到的涩哑。可是贝拉没有皱起眉头，她知道这声音不够悦耳，知道这气息不够平稳，可是她同样知道用这副嗓子醉出来的细碎□□，用这张面容化出来的勾人余韵是可以让她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失控的毒品。

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你不也是这么想的么？”

……我从未想过要杀你……

没有说出来的话，没有道出来的苦。希维尔晃着杯中冰块，那几近空了的酒水很快就被人蓄满，被身边人。

“那些傲罗的实力，对于你来说不过是娱乐而已。”

“我的手段对你来说不也是一样的么？”她默认了这个事实，亦如她。

“你又打算什么时候才在人前展现你的真正实力呢？”

“你呢？”

没能得到回答，她们从彼此那里得到的是一杯醉意。

“叮~”

清脆的撞击声在彼此之间轻轻传递。不再多言，只是饮下杯中火热。希维尔的手是在她未曾察觉的时刻捉住了另一只，可是那并不像是往日一样，那并不像是曾经一样的相扣。在此时此刻，那另一半是抽离的。缓缓的抽离，不是因为不舍而是因为希维尔握的力度是足够大的，让她不得不用尽力气去抽离那份本该契合的双手。

“我说了，不行。”

是啊，她贝拉特里克斯已经说过了，不行。

空了的手，空了的身边，空了的周围。

周遭的一切像是永远无法冷下来，像是永远无法冻结的欢声笑语，可是希维尔是多么的想要融入那一切，融入那些肆意旋转着的男人和女人，融入那可以让血液由冰冷化为炙热的地方，融入那红灯酒绿，融入到让她不会感受到绝望的地方。

“小姐，还要添酒么？”

侍者问。

希维尔点头，褐色再一次覆盖了剔透的冰冷。

贝拉特里克斯，我不是故意背叛你的，我只是不得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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