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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爬满藤蔓的里德尔府。
刚刚入睡的弗兰克醒了过来。
因为他发现宅子里发出一些异动。
他认为这是村子里那些捣蛋的男孩又来折磨他了。
他有这种想法是很正常的,因为在村子里上两代人的潜移默化下,村子里的小孩都是想方设法的戏弄他这个“杀人犯”。
他今年已经快过七十七岁生日了,耳朵不太灵敏了,如果不是夜晚很安静,他根本不会听到宅子里窸窸窣窣的声音。
而且他的坏腿更加严重了,年轻的时候还能略微支撑,后来完全僵硬了,走路都是累赘。
天气好的时候,弗兰克在花圃里慢慢腾腾地干活,尽管杂草在向他身边悄悄蔓延,可是他想挡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过杂草,弗兰克倒很好对付,不好对付的是那些折磨他的孩子们。
村子里的男孩总喜欢往里德尔府的窗户上扔石头。
弗兰克费了很大心血才保持了草地的平整,他们却骑着自行车在上面随意碾压。
有些时候,他们因为互相打赌,还闯进了老宅,大肆破坏,他们知道老弗兰克一心一意地护理宅子和庭园,几乎到了比他生命还重要的程度。
最后都是弗兰克一瘸一拐地穿过园子,挥舞着拐杖,用沙哑的嗓子朝他们嚷嚷,愤怒地驱赶着他们。
那些男孩看到他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就会嘻嘻哈哈的故意站的远远的说难听的话骂他,还唱着歌谣:
“瘸腿的弗兰克”
“他的心肠比蛇毒”
“在那个红月的晚上”
“他残忍杀害了他的主人”
“啦啦啦啦……”
想起这些事,弗兰克恼怒道:“我今天非抓住你们这些小鬼,到你们父母面前去好好问问不可。”
他从床上翻了下来,瘸着腿下楼走进厨房,想先把热水袋灌满,暖暖他僵硬的膝盖。
他站在水池边,往水袋里灌水,一边抬头朝里德尔府望去,他看见楼上的某个窗户闪着微光。
弗兰克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那些男孩又闯进老宅了,那微光闪闪烁烁,明暗不定,看得出他们还点了火!
弗兰克担心事态控制不住——比如一把火烧光了大宅子,他赶紧把水壶放下,顾不得暖暖腿,他拖着那条坏腿,尽力地返回楼上,穿好衣服,随即又回到厨房。
他从门边的钩子上取下那把锈迹斑斑的旧钥匙,拿起靠在墙边的拐杖,走进了夜色之中。
里德尔府的前门没有被人强行闯入的迹象,窗户也完好无损。
弗兰克微微疑惑,那些熊孩子是怎么进来的?难道翻墙?可是墙那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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