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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失势林宰辅（第2页）

虽是大敌当前，本应放下成见同仇敌忾，但黄侃心情却莫名地感到异常愉快。

如此他也不想的，但就是心情异常愉快完全没办法抑止住。

想想也是，黄博养父刚为了大家身死，实则都拜林毅这个老贼所赐。能得贼人这样狠狠地教训对方一顿，真得要谢天谢地。

“唉！黄中丞，我看这次姓林的要被打个半死不可了。”皇上安老三叹息一声，看得止不住大摇其尊头。单纯从语气神态上看不出其立场，更不知其是何心情。

黄侃其实甚为了解这个皇上，知其心机极为深沉，这都是从小长在皇宫的缘故。其以三皇子身份，暗地里阴手纵横捭阖，于十四岁踏着兄弟叔伯们的鲜血坐上储君太子之位，旋即继位大统，那也是相当了不起的。

只不过安老三根基尚浅，又连番遭遇中书令孙伯坚、辅国宰相林毅等权奸误国，这不才倒霉如斯。不过这也怪他误信权奸，听不进许多忠臣直谏。

昔年朝中光禄大夫朱橙便在帮助诛杀孙伯坚后，不忿安老三继续听信林宰辅胡妄作为，愤而上书辞职致仕休养去了。

听着林宰辅被打喊的痛苦羊叫声，黄侃道：“皇上，如果你觉得心情愉快就说出来，不用这样喜怒不形于色。”

“黄中丞的意思是？”此情此景，安老三内心里有方圆，但表现得毫不动声色。

“皇上，试着在适当的时候做个普通人，你会感觉生活有趣得多。”黄侃心情依旧愉快，对身边皇上循循善诱鼓励着道。

“嗯？”安老三继续不动声色地在鼻端里发出了这么个声音，跟着再道：“黄中丞此言听来大有深意，容我慢慢想来，领会个中味道。”

未等黄侃再说什么，队伍很快再次走了起来。

林斌右手严重受伤，只得左手搀扶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林毅。父子二人走得踉踉跄跄，脚下冰硬地滑，显得异常辛苦却都没人愿意去帮扶一把。

黄侃扶着安老三，这哥们年纪倒也真实不大，个头也只比黄侃略高少许。不过身份特殊，黄侃得要这样帮衬着他。

安老三做了亡国之君，都拜林宰辅所赐，看到他这样心情确如黄侃点拨，暗中放松下来后止不住的异常愉快。

黄侃从周围火把光亮中看到皇上嘴角上翘挂笑，摸到了对方的筋，掌握了圣意，自然边走边问道：“皇上，你怎么看？”

前面林宰辅像一只死狗一样，被林斌拼力拖着走。

寒夜河边大风不停呼啸，早已带走大家刚才气喘吁吁出逃时的体内热量。皇上缩着肩，冷得浑身打抖不已，不过心情的愉悦却无法遏止，放下架子后声音很大很响亮地道：“林宰辅误国啊！”

以前安老三可不敢这样说，也不适宜这样说。现在么，没所谓了。墙倒众人推，再踩踏对方一脚，让姓林的知道君臣一心，都已经对他反感痛恨至极。

“皇上！老臣……”林宰辅闻言心有不甘，拼力转过头来断断续续地气若游丝道。

“什么狗屁老臣，要不是你欺君误国，瞒报军情，皇上能得这样嘛？”黄侃见其说完转过身去，立即朝对方屁股上狠踹了一脚道：“哟嚯！这是皇上赏你的，疼吗？”

安老三顿时瞪大了眼睛，无端背了口锅，道：“啊？”

黄侃立即再道：“皇上，踹得好！再踹他一脚。”说罢不客气，自个又大抬起腿，猛一脚踹了出去，直把林宰辅踹趴下在地。

“有趣有趣！”贼兵头目看了哈哈大笑。今夜他心情一直都很愉快，反正他这一彪人马追赶得对方逃跑之人到手，天大功劳一件。

安老三不解问道：“黄中丞，那家伙说什么笑什么？”

“呃，他说有趣有趣，看到林宰辅吃了皇上赐踹大亏，心情很高兴愉快。”黄侃扶着安老三，从林宰辅趴冰硬地上的身子踩过，从屁股踩到腰，再踩到肩脖子和头。

踩到头时黄侃身躯站了上去，脚底下狠狠再一个旋转。林宰辅立刻被踩扁嘴脸，痛得龇牙咧嘴又一声喊变了羊叫。

林斌精疲力竭，瘫倒在地，眼看着父亲受辱却无能为力。一是打不过，二是皇上都完全倒向了黄侃一边，身边人也都站队过去不表态支持他们，实在没办法。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林斌感觉到了人生绝境中莫大的绝望，充分品尝到了跟黄侃作对的后果，绝望到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世上有些人就是惹不起，躲也躲不起。没得躲，能躲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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