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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8 巨龙之战四过渡下（第1页）

时间再次回溯。

随着号角的吹响，红龙门开始了俯冲。

在即将开始俯冲的那一刻，『可怖』玛拉特克斯的竖瞳转动着，那双竖瞳如同灼烧的琥珀，流淌着岩浆般的光泽。他低垂着头，巨大的颈椎肌肉一节节隆起...

海风裹挟着咸腥的气息扑面而来，脚下的沙地渐渐变得湿润。男孩在前头带路，脚步轻快得像只初学奔跑的小鹿，而我和艾莉亚走得缓慢，仿佛每一步都在与过往的重量对话。阳光斜照，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那片新发现的沙滩边缘。

水晶门半埋在潮线之上，表面覆盖着细密的贝壳与藤壶，像是被大海藏匿了千年才肯归还的遗物。它通体透明，却又不似寻常水晶那般清亮，反而泛着一种幽微的暗光，如同凝固的夜。门框呈拱形，两侧雕刻着螺旋纹路，那些纹路并非静止，而是随着光线角度缓缓流动，宛如呼吸。

“它真的在唱歌。”男孩小声说，蹲下身，耳朵贴近门面。

我走近，俯身倾听。起初什么也没有，只有海浪拍岸的节奏。但当我闭上眼，让意识沉入耳膜深处时，一丝极细微的震颤悄然浮现??那不是声音，而是频率，一种低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共鸣，像心跳，又像梦中回响的钟。

艾莉亚站在我身旁，手指轻轻搭上我的手腕。“你的脉搏乱了。”她低声说。

我知道。这频率……熟悉得令人战栗。

五年前，在伪门崩解的瞬间，我也曾听过这样的震动。那是六族意志交汇时产生的共振波，是记忆本身在空间中留下的涟漪。而现在，这扇门正在以同样的方式低语。

“这不是人造的。”我说。

“也不是自然形成的。”艾莉亚补充，“你看它的基座。”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门底深陷于沙中，露出的部分连接着一条若隐若现的金属脉络，蜿蜒向海底。那材质不属于任何已知矿石，呈现出一种生物般的柔韧感，表面布满类似神经纤维的细丝，正随着海水涨落微微抽动。

“它是活的。”盲女不知何时已来到身后。她虽看不见，却能感知空气中的波动。她伸出手，在距离门三十步外停下。“里面有东西……不，不是一个东西。是很多‘存在’，它们在等待。不是等待开启，而是等待**回应**。”

少年也来了，脸色苍白。“我梦见它了。”他说，“就在昨夜。我不是站在门前，而是……从门里往外看。外面是一片没有天空的世界，所有人都是倒影，动作相反，语言颠倒。而我听见一个声音问我：‘你愿意替他们说话吗？’”

我们沉默。

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这扇门，与倒悬塔不同。倒悬塔是试炼场，是对过去的清算；而这扇门，却是未来的入口，通往尚未诞生的可能性。

“你要进去吗？”艾莉亚问。

我没有立刻回答。脑海中浮现出忆镇的孩子们，他们在学堂里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想起那位曾因战争失忆的老兵，在医疗站第一次完整讲述妻子临终前的微笑；还有那只年迈的霜角鹿，在共忆仪式上低头触地的那一瞬??那一刻，极光如花绽放。

这些都不是奇迹。

它们只是**选择**的结果。

我蹲下身，伸手触碰门面。指尖刚触及，整扇门骤然亮起！那光芒并不刺目，而是温柔地扩散开来，像月光照进深海。刹那间，我的视野被撕裂??

我看见无数条时间之河并行流淌：一条河中，人类彻底掌控节点网络，用记忆重构现实，却也因此失去痛觉，情感枯竭，文明沦为冰冷的数据坟墓；另一条河里，我们摧毁所有与“门”相关的遗迹，回归原始生活，可遗忘再次蔓延，历史不断重演，苦难永无终结；而在第三条河上，有一座桥，由无数普通人手牵手筑成，他们不追求永恒不死，也不逃避死亡，只是坚持记住、讲述、传递??哪怕只是一个孩子吃甜瓜的午后。

画面一闪而逝。

我猛地抽回手，喘息不止。

“你看到了什么？”科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不知何时也赶到了，身后跟着几名暗语院成员和几位忆镇长老。

“未来。”我喃喃道，“不止一个未来。”

“那就关掉它！”一名长老急切地说，“这种力量不该存在！谁知道它会把我们引向何方？”

“可如果我们从不面对未知，又怎能真正成长？”盲女反驳，“你们忘了倒悬塔的教训了吗？真正的危险从来不是门本身，而是我们对它的恐惧。”

争论声渐起。

我望着海平面，忽然笑了。

“你们还记得最开始吗？”我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安静下来，“当年我们在沙漠建新门，不是为了控制记忆，而是为了让人们敢于说出真相。后来绿洲出现，不是因为某块水晶启动，而是因为有人愿意为陌生人流泪。”

我转身面向众人：“这扇门不会改变世界。但它会映照人心??谁想窥探永生，谁愿背负遗忘，谁又能坦然面对不确定的明天。”

风停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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