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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一条黑龙（第2页）

“因为雪姊的胸部这么丰满，我想应该会如果用力戳个几下，就能让自己的变大吧。”姜慧摸着自己扁平的胸部，用很怨恨地语气说着。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而且就我而言，我绝对不愿意接近有那种想法的人……”虽然韩雪的吐槽十分理直气壮，但对认为外国的月亮比较圆——说穿了就是心生妒忌的人来说，再怎么义正词严的吐槽也都是听不进去的，所以此刻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站在她那一边。

韩雪只好将视线转向王芳那边求援，但就连平常会主持公道的她居然也说：“没关系啦，小雪，反正你的那么大，就算被抓了一点下来，剩下的尺寸也够用吧。而且太大会妨碍运动的不是吗？这点我也算是深有体会了，所以不要推辞了，让大家帮你抓一抓揉一揉吧。”面带微笑地说出了如此可怕的话，显然即便足够丰满的她也对韩雪过分的尺寸有些意见。

“队长怎么连你也这样？”看着起身加入了逼近过来的包围圈的队长，韩雪欲哭无泪：“我有好好固定住胸部，因此不会造成我的困扰；而且被揉应该会很痛，所以我坚决不同意！”双手保护着胸部，她连连摇头。

“你这样应该看不到掉在脚边的零钱或自己的腰部吧？所以让我们揉一下嘛。”

“就是说啊，反正回头也是要被男朋友揉的，先发些福利给我们这些好姐妹嘛”……她们却似乎愈说愈起劲。

“在揉别人的胸部之前，不如先想办法让自己的胸部变大比较正确吧。”看到大家如此一面倒地要揉自己的胸部，韩雪真的开始有些害怕了，最终口不择言。

“……”逼近过来的众人停了一下，随即都露出了相当不悦的神色。“你这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大奶牛！”平胸的姜慧看起来尤其恼火，第一个扑了上去……

“真解气！”

“就是说……”

“那个手感，一级棒啊……”……十分钟后，出了气顺带满足了某些欲望的一众战友愉快地继续泡着澡。

“太……太过分了……”而胸部被抓揉地有些发红的韩雪依然缩在之前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直到放在一边架子上的微型终端响起了来邮件的声音。

韩雪呜咽着起身，走出浴池拿起微型终端，“李博士的邮件？”打开邮件，内容则是——“诶，融合实验暂时推迟？”发生什么事了吗？韩雪心中涌上一种安心、担忧、庆幸以及遗憾混杂在一起的说不出的奇怪心绪。

“可以确定吗叶子？”此刻在黑龙项目的核心实验室里，李丽华脸上喜怒不明的表情显示她的心情与浴室里的韩雪同样很复杂。尽管屏幕上密布的数据已经能够说明一切，但她似乎还是觉得心里没底，又向助手确认了一次。

“是的，我们进行了至少三次重复测试，结论都是一致的，实验体0号的身体指标已经达到改造手术的要求。”叶紫很肯定地回答，“坦率地说最初对这个结论我和您一样不太确信，毕竟理论上女性的身体完全成熟应该早于男性才对。后来仔细想想应该是生活习惯造成的吧。”而后又进一步补充道。

“确实……”李丽华点点头，虽然相处时间不算太多，但她也都看在眼里：相比性格外向喜欢外出运动并有健身习惯的李岳。林忆柔这个小姑娘说轻了是内向，说重了简直都让人怀疑是不是有自闭症，人际交往范围非常小，空闲时间里也更多的会选择宅在家里或者宿舍里，这种不健康的生活方式下发育迟缓也是可以预料的结果。

明明计划可以顺利进行下一步的探索了，李丽华却觉得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想到即将把两个孩子中的一个送上生死难料的手术台，她只觉得胸口下面莫名地涌来一阵阵的刺痛

为了转移注意力，李丽华转身将视线移回屏幕上，调出手术的细节步骤：

1、以纳米级的高强度合成材料强化骨骼：将高级材料移植到骨骼结构中，改变其易断裂性。风险警告：必须严格控制剂量并以外力促使其均匀分布，否则可能引发骨髓细胞爆发性坏死。

2、以注入物强化肌肉：将活性纳米合成蛋白质复合体注入肌肉组织，以提高肌肉密度，强化肌肉韧性，并大幅降低肌肉疲劳和受创情况下的恢复时间。风险警告：肌肉过度强化将有概率造成神经系统瘫痪。

3、甲状腺催化剂植入术：将含有人体生长荷尔蒙催化物的铂金小球植入甲状腺，以促使骨骼和肌肉组织的生长，增强受体的肌体自我修复能力和抗伤害能力。风险警告：一旦失控爆发性生长的肌肉和骨骼组织会撕裂人体，造成不可逆致命伤害。

4、改造枕骨下毛细血管回流路径：通过加大血流量促进受术者与感官有关各种肌体细胞的性能，极大提高受术者的各种感官能力。风险警告：血流量超过血管组织承受极限将造成永久性感官丧失。

5、以超导纤维取代神经树突：将神经细胞生物电传导转化方式变为反干扰电传导方式。提升受术体反应能力至300%，并可显着提升其智力、记忆及创造力。风险警告：不可预知的电流不稳定放射极可能引发严重的癫痫症状，并进而造成对脑细胞的不可逆损伤。

6、多重能源转化能力获取：植入具有自我复制能力的纳米级微型光谱、射线、热能等能量转换装置，使受术体能够将一切接触到的可用能源转化为自身能量。风险警告：纳米机械的自我复制一旦失控将摧毁正常身体组织。同时过多的能量摄入会引发某些副作用，目前具体副作用形态不明。

7、线粒体超级化改造：通过基因调整和植入人造共生组织促使受术体的细胞线粒体产生可控突变，理想结果下会演化出微型活体聚变反应堆。风险警告：……

8、能量代谢系统高效化改造：……

9、……

李丽华感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她再也看不下去了，每一条后面附加的风险警告都像一把刀扎在这个矛盾的女人的心头，让她在理想与亲情，职责与母性之间挣扎彷徨，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要被撕裂了一般。

“博士……您还好吧……”叶紫上前关切地问，对于李丽华的痛苦她感同身受，尽管并不如被母性和亲情折磨的这位博士那么深切，但这近半年来的相处让同为孤儿出身的叶紫对这对身世坎坷、未来多艰的兄妹产生了相当的感情，只不过她不善表达，又习惯把一切情感都隐藏在冷冰冰的那张脸之下，所以旁人很难看出来。

“要不……我们再拖一拖，等改造手术的技术更成熟一些的时候……”

“不，没时间了！”李丽华打断了叶紫的提议，“上头已经在催促把他们投入实战任务了，我们必须尽快保证兄妹两中至少有一个能在任何复杂环境下都有能力保护自己和另一个的安全……”尽管扭曲的面容显示着李丽华的内心深处依旧非常痛苦，但还是下了决心，“立刻准备好手术，我要亲自主持！那个孩子……我相信他一定能撑过去的！”双手紧握，她用颤抖的声音决定道。

十二个小时后，一切准备妥当，李丽华最后浏览了一次手术步骤，她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眼睛红红的。“好了，从现在起我只是一个科学家，不再是一个母亲了，因为没资格！”重新戴上眼睛，她在心底对自己说。

“博士……都准备好了……我们……可是我……”一边的叶紫眼睛有些湿湿的。

“有什么想说的说吧……”看着和平时完全两个样子的助手李丽华尽可能温柔地说道。她的内心此刻很痛苦、很矛盾也很困惑：玩世不恭的自己、冷若冰霜的叶子，平日里被周围人戏称为龙巢基地里最没心没肺二人组的我们今天居然都如此失态，那个孩子……他身上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

“我有很多疑问，博士。我记得当我们刚开始进行黑龙计划时，那些理由和技术依据在我看来都是非常令人信服的。但现在呢？我……我不知道……”李丽华感觉到叶紫的语气里带了明显的起伏，完全不同于平时的她。

“我们生活在这个时代叶子，没有选择就是我们最大的悲剧，无论如何军方的结论都是正确的：依照目前的国际形势，第三次世界大战不可避免。你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黑龙计划是避免核战争的唯一希望，他们将成为完美而精确的打击力量。他们可以在敌人发动核攻击之前就摧毁其指挥核心。他们……他们……”李丽华试图说服助手，可却发现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甚至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前提是他们得先活着熬过手术！”叶紫反驳道，“博士，我觉得我们应该放缓这个项目的进程。还有很多理论和技术性的前置研究要做。我们可以多花些时间来增加改造手术的安全性，我们还可以继续完善黑龙甲的性能，我们……”她的声音反常地激动。

“没时间了……”李丽华喃喃地说道，“我恨这一切，这个时代，这个世界……”她站起来走向门口，“但说实话叶子，我最恨的其实是我自己。”说完就离开了主实验室。

“博士……”叶紫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了下文，一言不发地跟上去，和李丽华一起走上术前准备区的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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