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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猜到了。”云沁淡淡一笑,“现在的戚樾是你曾经期盼的,理性的,不情绪化的戚樾。”
沈安宁脑子‘轰’的一声,只剩下空白。
“沈安宁,你记住,戚樾很爱你,我甚至可以说,错过戚樾,你再也遇不到像戚樾这样爱你的人了。但很遗憾,那样的戚樾已经不在了,现在的戚樾还是会为你而心动,但很难再像从前那样毫无保留地爱你了,因为活成了你所期待的成熟理智的模样。”
沈安宁抿唇,思绪一片混乱。
原来,她曾经说过的每......
夜色渐浓,厨房里还飘着鲫鱼汤的余香。戚樾把最后一口饭咽下,抬手擦了擦嘴角,目光落在沈安宁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那是产后尚未完全恢复的痕迹,却在他眼中比任何曲线都动人。
“今天产检资料带齐了吗?”他问,语气自然得像每天清晨提醒她吃维生素。
她正用勺子轻轻搅动碗里的残汤,闻言抬头一笑:“都装好了,在包里。你明天不去开庭?”
“推了。”他淡淡道,仿佛只是取消一场饭局,“跨国并购案延期了,对方律师团队临时提出补充证据,法院顺延七天。”
她皱眉:“你不是说这案子关系到傅氏在东南亚的战略布局?怎么能随便推?”
“再重要的布局,也没你重要。”他伸手抚过她的发丝,指尖顺势滑到她耳后,轻轻捏了一下那颗小小的痣,“我记得你说过,产检那天特别容易紧张。上次念安打疫苗,你在诊室外坐了四十分钟才敢进去。”
她心头一颤。
原来那些她以为无人知晓的怯懦,他全都记得。
“我不是怕。”她低声说,“我只是……不想再错过什么。以前五年,我错过了你每一个清晨醒来的眼神,错过了你开会时皱眉的样子,错过了你第一次抱念安时的手抖。现在哪怕是一次血压测量,我都想让你在。”
戚樾沉默片刻,忽然起身走到客厅,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递给她。
“这是什么?”她接过,疑惑地翻开。
第一页是一份《夫妻共同财产协议书》修订草案,条款细致入微,不仅涵盖了房产、股权、知识产权归属,还在附录中明确写着:
>**第七条补充:
>若女方因生育、育儿或健康原因暂时无法参与职业活动,男方自愿承担家庭全部经济支出,并保证女方享有不低于婚前收入三倍的生活津贴。**
她愣住:“你什么时候拟的这个?”
“三年前。”他坐在她对面,声音平静,“你刚走那年,我就让律所最擅长婚姻法的同事起草了初版。后来每年更新一次,根据你的生活轨迹调整细节。比如你去了南方,我就加了异地医疗报销条款;知道你开始写作,又追加了版权收益独立管理权。”
她眼眶发热:“你……一直准备着等我回来?”
“不是准备。”他摇头,“是等待本身就成了我的日常。这份协议,是我写给未来的一封情书??即使你不回来,我也要让它存在,证明我从未否认过我们的婚姻。”
她手指颤抖,几乎握不住纸张。
他曾是那样强势的人,会在法庭上一句“反对”震得全场寂静,会在董事会上冷眼看人争权夺利,可此刻,他却用法律文书的方式,一笔一划写下对她的守护。
“你知道吗?”她吸了口气,“我曾经最讨厌你用理性去衡量感情。你觉得爱可以被规则约束,觉得只要安排妥当就不会出错。可现在我才明白,你是把自己的心剖开,放进条款里,用最坚硬的语言,包着最柔软的真心。”
戚樾垂眸,喉结动了动。
良久,他轻声道:“当年你拒绝求婚,是因为你说‘我不想要一段被规划的人生’。所以我学会了克制。我不再替你决定任何事,甚至连孩子取名,我都只敢悄悄写进日记。直到你抱着念安站在我门口,我才敢问:‘我能参与你们的生活吗?’”
沈安宁猛地起身,绕过餐桌扑进他怀里。
“你早就参与了!”她哽咽着,“你以为那十二本日记只是单向的倾诉?它们早就在我心里生根发芽。每当我半夜喂奶睡不着,我就想着,也许有个人也在某个城市写着关于我的文字;每次念安发烧哭闹,我都会幻想,如果有个人能替我分担这些无助就好了……而那个人,从来就只有你。”
他紧紧抱住她,下巴抵着她发顶,呼吸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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