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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起其中一摞,准备出门去扔,院门外二十几米就是个垃圾池。还没走到一楼,就被潘妈妈叫住了:“阿至啊!你拿那个箱子去哪?”
夏至说明了原委,潘妈妈马上扭着脚跑过来抢回那摞纸箱:“使不得使不得!这些箱子不能丢啊!有用的!”
夏至反应过来,这纸箱大概是潘妈妈囤着要卖的?也对,这一屋子纸箱看着也能卖个几十块,丢了也可惜,勤俭节约嘛,无可厚非。可是,要真卖,也该是时候卖了吧?
三楼还好些,二楼部分箱子,她看着都好些时日了,不只积满了尘,纸皮也翘起露出了里头的夹层。而且为什么不把拆掉胶纸压扁纸箱呢?不是更节省空间么?
她没想明白,就问潘妈妈:“阿姨你是要拿这些箱子去卖吗?我好像看到有人上门收购纸皮的。”
她在房间里写文章上网,有时会听到骑着三轮车的收买人摇着车铃从门口经过。
但潘妈妈否认了,她摇头晃脑地教育着夏至:“你看这些箱子,各种大小都有,大的可以留着去割香蕉的时候用。其它的也放着,你们年轻人老寄快递啊送礼物啊装东西啊,就说找不到箱子,要用的时候,你们就知道囤着的好处了。”
……行吧,夏至对潘妈妈的神奇理论已经渐渐产生免疫力了,不会再有多大的惊奇。
于是她便把所有外层的箱子用湿布擦了一遍,再把地下的灰尘清走,然后就去找拖把和拖桶。
找是让她找到了,在二楼厕所。就是看着那黑乎乎的拖头和积着垢的拖桶,她怀疑这工具也和那砧板一样,可能有二三十年的历史了,搞不好越拖越脏。
她只好重新买了一套清洁工具回来。连续一个星期,她早上搞卫生,下午写稿刷网,分区域把三楼里里外外清了一遍。
之后又一个星期,她就开始去清扫二楼。
潘爸爸出门剃头去了,潘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次倒是没有叫夏至别干了,也没来抢她手上的拖把,就是那站起来让她拖沙发底的动作有些慌乱。
夏至在晚上忍不住把这事当笑话说给潘锐听:“你们家是真的从来都不搞卫生?还是扫地时从来没注意过卫生死角?按理说茶几底沙发底,也不算很难发现的死角啊。”
潘锐反应淡淡的,拨了两把吉他弦说:“我妈犯腰疼,能做两顿饭很不错了,搞什么卫生。”
“那你们全家人都腰疼?扫个地也不花多少精力啊。阿姨腰疼厉害吗?我奶奶去世前也老说腰疼,我爸给她买过一瓶药油,一涂就好了,我去问问是什么药油?”奶奶在夏至小学没毕业就去世了,她几乎不记得奶奶的面容,倒是还记得那股药油味。
“不用了,药油她有的。你闲着没事多写写文章,又不是年底搞什么大扫除,不累吗?”对夏至的劳动成果他也没有表示特别的赞赏,“地板就是要穿鞋走的,拖那么干净干什么?一走路不就脏了吗?”
夏至皱着鼻子朝他做了个鬼脸:“搞干净了看着舒服啊!行吧,我把你家卫生包了,就当做点贡献,但是有些死角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行了行了,又没人监督着你。就你事儿多爱干净。”
夏至把话堵在了心里:没嫌你脏,你倒嫌我干净了?一屋人腰疼的腰疼,懒的懒,来了个义务搞卫生的,应该高兴才对啊!
她正气鼓鼓着,潘锐冷不丁扔下吉他伸过头咬了她鼻子一下,她大叫一声,气愤地猛拍打着他,没两下就被他擒住手压翻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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