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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第2页）

方子抄好之后，王夫人就起身儿告辞道：&ldo;我身子不好坐不住，就不在这儿扰大家的兴致了，你们听戏，我先回了。&rdo;

马夫人闻言哼了一声道：&ldo;身子不好本就不该出来乱走的，上回在我家吃了顿席面回去就说不舒服，躺了好多天才起身儿，咱们之间彼此熟悉倒也罢了，齐夫人可不知道你那药罐子似的身子，若是你回去再躺倒了，让人家脸上如何好看。&rdo;

王姑娘听了这话小脸儿涨得通红，手也缩起来在袖中紧紧地捏着，但是被王夫人起身儿挡了一下，才渐渐喘匀了气息，扶着王夫人给荷花行礼后告辞。

荷花把人送出到二门门口，又打发苗儿好生扶着送出去，这才又回来陪着剩下的四个人，刘夫人不知怎么的坐到了王夫人的位子上，挨着了荷花的桌子，华娘子也趁机蹭到马夫人身边，对她各种溜须拍马。

刘夫人等荷花回来，便开始给她讲台上这出戏的大概前因后果，两个人一时间倒说得热络。曾夫人在最边上屁股就有些坐不住了，扭了几下，终于忍不住起身儿道：&ldo;我忽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事，我也得先告罪回去了。&rdo;

&ldo;曾夫人点的第二出戏还没唱到呢怎么就要走？&rdo;华娘子问，&ldo;之前也没听姐姐说有什么事儿，怎么突然就想起事儿了？&rdo;

&ldo;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如以往好用，这可不就是突然想起来的。&rdo;曾夫人一说出了要走就更坐不住了，直接起身儿跟荷花告辞道，&ldo;扰了夫人的兴致，实在该死。&rdo;

&ldo;以后咱们都在一处，聚的时候多呢，何必急在今日，家里有事自然是要先回去的。&rdo;荷花也同样把曾夫人送到二门口。

回来还没进屋就听华娘子自作主张地把曾夫人点的那出戏去掉了，换成刚才马夫人点的另一处，还笑着说：&ldo;那人素来没什么品味的，只以为戏都是鸡飞狗跳的才好看，却不知那唱腔唱词才是最耐人品味的，不过那种戏，给她听也是对牛弹琴的。&rdo;

马夫人抬起扇子掩嘴浅笑，似乎很喜欢这样的奉承。

荷花心下好奇，这个马夫人就算是县丞夫人，也不至于华娘子这般不顾廉耻的讨好奉承吧？也不知道娘家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刘夫人像是看穿了荷花的心思似的，不等荷花坐下来，她先起身儿道：&ldo;齐夫人，我想去更衣，不知道哪里方便？&rdo;说着朝荷花使了个眼色。

荷花会意道：&ldo;我陪你进去吧，正好我也想更衣。&rdo;

两个人到了后面都收拾利索，出来净手后，刘夫人才道：&ldo;那马夫人的娘家，是咱们省府数一数二的大茶商，虽说她是庶出，可她娘在家受宠，所以手里钱多，自然是有底气的，马大人的这个官位，就是她家花钱给买的。&rdo;

&ldo;原来是这么个缘故。&rdo;荷花听罢恍然，却又奇怪为何她会同自己说这些，见她这么坦诚，便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问道，&ldo;多谢刘夫人告知，只是不知道，刘夫人为何会告诉我这些话？&rdo;

&ldo;你倒是个慡快的人，我果然没看错。&rdo;刘夫人笑着说，&ldo;我家大人这几日回去总说，齐大人是个不错的上司，我今日来也是想看看到底如何，见到夫人如此，果然信了夫君的话。&rdo;

&ldo;夫人这话说得倒是奇了，为何看见我却知道我家大人如何？&rdo;荷花越发纳闷地问。

&ldo;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自然是看得出的。&rdo;刘夫人抿嘴一笑，倒是多了几分温柔的模样，看起来很是耐看。

荷花闻言也笑了，回道：&ldo;那我看夫人也如看到你家大人，想来该是个好官，难怪夫君同我说，刘大人是个有真本事的。&rdo;

两个人几句话顿时就拉进了距离，刘夫人也不似之前在外面那么冷冰冰的，但对荷花的称呼却还是不改道：&ldo;夫人有空去我家做客，我家地方小，请不起那么多人，我就也懒得下帖子办席面，叫她们去了反倒招人嫌弃。&rdo;

&ldo;好，我一定上门叨扰，若是以后去的多了，你该嫌弃我了也说不定。

两个人说这话从后面出来，让马夫人很奇怪地看了她们二人一眼，挑挑眉梢道：&ldo;我一直以为刘夫人是个冷美人呢，都一次也没冲我笑过，没想到也有不冷的时候，看着跟齐夫人倒像是旧相识似的。&rdo;

这话说的就着实有些不太客气，且不说刘夫人的模样怎么样都跟美人挨不上边儿，而且这话也似是在说她攀知县夫人的高枝儿似的。

荷花笑着接过来道：&ldo;是我话多，缠着刘夫人问东问西的，问了傻话惹得她笑话呢&rdo;说罢不等马夫人再问，立刻转移话题道，&ldo;这会儿台上唱的是什么？我们进去这片刻就换了戏了。&rdo;

&ldo;这就是马夫人刚点的，牡丹亭的唱段集贤宾。&rdo;华娘子在一旁插话说，&ldo;这戏十分好听，齐夫人也听听看。&rdo;

&ldo;既然这有，大家快都别作声，我得好好听听。&rdo;荷花一句话就把马夫人后面的说辞都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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