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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是以为不担那&ldo;欺君之罪&rdo;，索性连身份也不多提，直接说是&ldo;交好的&rdo;‐‐是公主还是宫女可没准儿。

&ldo;和你交好的宫女，被发落去了暴室？&rdo;皇帝看着她，眉头皱起，清隽的面容上分明写着他对此事的看法：荒唐。

&ldo;你一个翁主，怎的当时没救她？非要兜这么个圈子&rdo;他问道。

&ldo;这不是……当时妾身没在宫里，事后就不方便了么。&rdo;叶澜呢喃着说着，接着便将早准备好的册子从袖中抽了出来，&ldo;妾身都照着规矩写好了，只求陛下盖个印……&rdo;

对皇帝提要求提得如此不加委婉，全天下也就那么几号人，就得算这静怡翁主一个。皇帝阴着脸扫了满面堆笑地站在自己面前的叶澜一眼，接了那册子过来，果真没心思多看，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一壁盖了印一壁道：&ldo;不许跟母后和姑母说，到时候又怪朕惯着你，朕里外不是人。&rdo;

&ldo;诺！&rdo;叶澜应得毫不犹豫，此事确也是再借她两个胆子她也不敢跟太后说的。见那红印盖完，当即将册子接回来收好了，施礼施得恭敬，&ldo;多谢陛下。&rdo;

堂堂翁主想从暴室放个人走，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事，这却是皇帝近日来第二次听到&ldo;暴室&rdo;。

上一次，是长乐宫的宫人来传话说：&ldo;太后把锦宁公主云氏发落到暴室去了。&rdo;

‐‐就这么巧？太后前脚发落了云氏去暴室、叶澜后脚就要从暴室救个&ldo;交好的&rdo;出来？

皇帝静了静神，唇角挑起一缕轻笑，扬音唤道：&ldo;来人。&rdo;

☆、2质问

日子就这样又悄无声息地过了几天。虽已显了秋凉，但正午日头仍是足的，比之早晚也就暖和了许多。入殿禀事的宦官额上出了细汗，到了殿里伏地一拜：&ldo;皇太后金安……&rdo;

案前的妇人抿了口茶，因眼前宦官的慌张而轻蹙了眉头，倒未发作，只问道：&ldo;出什么事了？&rdo;

&ldo;禀太后……&rdo;那宦官重重一叩首，话语因紧张而变得磕磕巴巴，&ldo;方才、方才暴室那边回了话……前些日子静怡翁主求陛下特赦的人，就是……就是……&rdo;

说出&ldo;云氏&rdo;两个字的时候声音已低得不可闻，可就是这低若蚊蝇的两个字，还是激得皇太后狠将茶盏掷在了地上。

碎瓷迸向四处，那宦官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低伏在地等着吩咐。

&ldo;去把人给哀家带来。&rdo;太后切齿道。指上修长的鎏金护甲在案上划出了咯咯响声，随着话语一并恨意分明地传入宦官耳中。

那宦官连忙叩首应了，半句不敢多言，摒着息退出殿外，忙去传话。

静等出宫的云婵便这样被押回了长乐宫，心知绝无好事，按捺着惊慌伏地一拜：&ldo;皇太后大安。&rdo;

&ldo;免了。&rdo;听得皇太后也是平心静气，云婵依言直起身子，却是还未及抬头，便被突然而至的掌掴打得侧倾过去。手一撑地，暗自咬牙忍了疼，重新又一拜：&ldo;太后息怒……&rdo;

&ldo;胆子不小。&rdo;皇太后口气森冷，云婵心虚之下后脊一颤，抬眼去打量太后的神色，眼见太后冷笑涔涔，&ldo;怂恿静怡翁主做了什么事，是你自己说，还是哀家替你说？&rdo;

云婵静默跪着不言，殿中也同样一派静默。片刻后，有宦官托着只檀木盘子走到她跟前，云婵抬头看过去，上面端端正正地放着的那本册子，正是叶澜为她求来的特赦。

本已呈到了宫正司去，还是让皇太后截了下来。云婵怔了一怔，心中的惧意弥漫得更甚‐‐她已是个被废黜到浣衣局的人，要杀要刮，都是皇太后一句话的事。如此大费周章地又寻证据又问话，难不成……

是要动叶家？

咬了咬唇，云婵第三次拜了下去：&ldo;禀太后，奴婢不知这是什么，求太后明示。&rdo;

来龙去脉传进宣室殿的时候，已是到了皇帝不得不往长乐宫走一遭的地步。在殿中甚至未及听完始末，只得一路走着一路接着听宦官说。

&ldo;皇太后问云氏此事和静怡翁主有关与否，云氏死咬着不承认，索性说不知那特赦是什么，太后便恼了。&rdo;那小黄门快语如珠地说着，因皇帝走得急，脚下又忙追了两步，续道，&ldo;那边回过话来的时候说是掌嘴来着，后来动没动别的刑便不知了……&rdo;

&ldo;行了。&rdo;皇帝一语截断他的话，不想再听更多。反正不管是怎样的情境，片刻后都会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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