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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各位真的好厉害呢。&rdo;本田菊谨慎地点点头，但脸却因为激动而微红，&ldo;不瞒您们说，我也会看冰壶比赛，我个人对冰上运动还是很有兴趣的。&rdo;&ldo;真的吗?那你会滑冰吗?&rdo;&ldo;会一点……&rdo;阿尔弗雷德兴高采烈地与本田菊交谈起来。亚瑟叹了口气:&ldo;真不让人省心。&rdo;

&ldo;嘴上这么说，当初你还不是到处找人解释想让小阿尔参赛吗……唔!&rdo;弗朗西斯被亚瑟捅了一拐子。

马修忍俊不禁。他不知道是不是世上所有人身边都有一个光是看一眼都忍不住微笑的人，反正他身边有，有一群。这时他忽然回头看了眼，发现伊万已经睡着了，心里又踏实了些。去旧金山的路已经不远了，车队渐渐驶向小城镇，在光秃秃的地平线上，只有微如草芥的废墟顽强地屹立着，夕阳的余晖为地面勾起一抹金线，与火烧云的天空闪成一片，仿佛在放肆呼叫，如此壮丽的绝景也只有在末世中能看见了。

与此同时，远方貌似有一个黑点向他们飞驰过来。

&ldo;哔‐‐&rdo;一辆军绿色的摩托车停在荒原上，马修他们从车上下来走过去，打量起面前两个不速之客。弗朗西斯上下扫了他们一眼，打了一个&ldo;ok&rdo;的手势，表明这两人是异人。天快黑了，傍晚的空中晕开一层墨蓝色，宛如静静下沉，里面浮出星光，开摩托车的人一只脚还踩着踏板，他摘下防风镜，长相有点女气的金发青年大大咧咧地用奇怪口音的英语问:&ldo;exce?&rdo;

&ldo;我们是旅行的车队，你们是谁?&rdo;阿尔弗雷德颇有领导风范地握起拳头做喇叭状对对面喊话。这时，坐在摩托车侧车厢的棕发青年也摘下了防风镜，露出一张蛮清秀的脸，看起来有北方民族的特点，他举起摩托车上的车旗，上面画着蒸汽朋克风格的涂鸦，名为&ldo;王骑&rdo;:&ldo;你们好，我们也是刚刚组建的车队，从旧金山来。我是托里斯，这是菲利克斯，菲利克斯快点打个招呼……&rdo;

&ldo;你们好。&rdo;菲利克斯不屑地打了声招呼。托里斯连忙道歉:&ldo;对不起他就是这样的家伙。请问你们是要去旧金山吗?那里现在很危险，你们最好回避一下。&rdo;

&ldo;我们就是为了了解旧金山的情况而来的。&rdo;亚瑟解释道。托里斯点点头:&ldo;原来如此。那么请你们转告其他人，旧金山区爆发瘟疫了，千万不要靠近这里。疫情已经被军队控制住了，但还是死伤惨重，我和菲利克斯是少数的免疫者，好不容易才脱离了隔离区，目前正打算去别的生存区讨生活。&rdo;

&ldo;你们想好去哪儿了吗?要不要我们捎你们一程?&rdo;阿尔弗雷德问。托里斯摇头:&ldo;不用了，我们是要去找能容得下我们的地方，往哪走都是一样的。&rdo;

阿尔弗雷德刚要解释他们也是异人时，马修却拦住了他，并对他耳语几句。阿尔弗雷德的脸色古怪了一瞬，随即耸耸肩，表示不会多管闲事。那两个年轻人重新启动了摩托车，崭新的引擎在咆哮，弗朗西斯对他们喊了一句:&ldo;祝你们好运!&rdo;

&ldo;有缘再见!&rdo;摩托车朝远方一阵风似的飞去，这时天完全黑了，他们仿佛骑着晚霞融入了夜色，费里西安诺又用尽全力地喊了一声&ldo;加油&rdo;才感到心满意足。随着费里西安诺的回声也消散于风中，大家猛地恍惚了，站在这荒芜而漆黑的大地上不知所措，心里空落落的。本田菊扶着脑袋:&ldo;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呢?本来我是听说旧金山有飞机运行的……&rdo;

&ldo;嗯，先别担心了，当务之急是找到今晚的住所。&rdo;路德维希务实地提议道。亚瑟也说:&ldo;没错，虽然睡车里也可以，但前面就有镇子了，我们还是去那里看看吧，可能会有意外收获。&rdo;

&ldo;没事的，一定会好起来的。飞机什么的，明天再找嘛!&rdo;费里西安诺过去安慰本田菊，本田菊忧心忡忡地道了谢。马修摘下眼镜，吐出一口浊气，感到身体一阵疲乏，他心想这就是末世，他们大起大落的生活。就这样，他们相互打着气，又回到了车上，向最近的城镇进发。

所幸，镇子边缘矗立着一座半毁的汽车旅馆，因为公路损毁严重，他们把车子停在附近徒步走去。旅馆完全是由旧钢筋支起来的板房，就这样还能从地震中生存下来也算是奇迹了，二楼的天花板已经塌了，他们把一楼的房间看了一遍，觉得还行，只是床单有点脏，为了省电阿尔弗雷德关上手电筒，他们摸黑爬到床上，马修就在阿尔弗雷德的上铺。伊万随遇而安地裹好被子，温和地道:&ldo;晚安。&rdo;

&ldo;晚安。&rdo;&ldo;晚安。&rdo;&ldo;明天见哦。&rdo;声音此起彼伏。

马修侧过身子，注视半透明的毛玻璃，外面光影晃动，让他想起坐火车的事情，躺在安静的车厢里，所有人都睡着了，舒缓的呼吸声令人放松，火车高速地前进着，汽笛长鸣，不断延伸的轨道将他带到不知何处的远方。忽然，双人床一阵摇晃，马修知道阿尔弗雷德爬上来了，床位很小，他们俩挤到一块儿，阿尔弗雷德凑到他耳边说:&ldo;马修，我睡不着。&rdo;

马修叹了口气:&ldo;稍微聊会儿?&rdo;阿尔弗雷德的脚大喇喇地戳到他脚背上。阿尔弗雷德本来还想用胳膊垫脑袋，但这样他的手肘就会捅到马修的头，所以他只能摆出双手捧腹的老实姿势:&ldo;刚才那两个人，你怎么看出来他们是……那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