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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陈暻有些错愕，她没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掉了眼泪。

过去的时候，纪明阳就是最见不得她眼红的，不管说了什么过分的要求，只要她装出一幅要哭出来的样子，纪明阳就会在几分钟里败下阵。

之前在纪明阳面前犯了回病，多了和他见面的机会。

因为她康复后仍然天天往歌厅的天台上跑，纪明阳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后，大概也怕她哪天就猝不及防地在上面搞出个三长两短，只能无奈答应，晚上生意不忙的时候，会来天台陪她聊聊天。

陈暻高兴坏了，每天都找些各种新鲜玩意等着和他分享：游戏、玩具，社团新制的海报，甚至几盒形状奇怪的草莓。

她的天马行空有时会荒谬到把纪明阳气得发笑，她却当作嘉奖般坚持不懈地继续开始起了自己的分享大业。

几个走得近的同伴都觉得她最近像是魔怔了似的，走着走着突然开始发笑，开会的时候莫名其妙地钻进到道具花篮中摘几朵纪念。

她只说为了自己的赌注在找荔枝哄贵妃欢心。朋友却看破不说破：分明是坠入爱河难以自拔的人。

赌注临近结束的最后一夜，她抱着吉他站上天台，为他弹奏一首扭曲得不成形的小星星：“怎么样，这天籁之音够不够制霸乐坛？”

果不其然招来纪明阳不屑的一声嘲笑：“天籁之音果然只有在天上的人欣赏得来。”

她嬉笑着蹭到他身边：“你长得这么好看，原来不是天上的小神仙？”

他挑挑眉：“那看样子你这演奏在天上也没有销路了。”

调戏失败，她失落地坐回石凳上：“木头，你怎么这么难追。”

他反问：“你之前是在追我？”

“不然呢，分享欲难道不是最高级的表白吗？”

纪明阳回想着陈暻分享给他那些一言难尽的破烂，好久才说服了自己：“那你觉得难追也可以不追。”

“没办法，谁让我喜欢你。”

纪明阳语塞半晌：“没看出来。”

“真的哦。”

陈暻笑眼弯弯地凑到他面前，纪明阳抿着唇连连退了好几步：“你这是表白……”

“那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纪明阳盯着她，嘴角抽了抽：“你身边不是有那么多男生吗？”

“但我没有谈过恋爱。”

陈暻表情认真的回复：“确实有些男性朋友，但都是普通朋友。”

纪明阳的双眼微微睁大，陈暻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变化，瘪着嘴叹了声气：“你认为我是那种随便和谁都能在一起的女人？”

“没、不是的……”

纪明阳刚无奈开口解释，转头对上陈暻一张玩味的笑脸，心情瞬间变得无语至极：“调戏我好玩吗？”

“哈哈哈……”

夜色下少女坐在石凳上笑得前仰后合，少年在她的笑声中难堪地红了耳朵，转身准备离开：“没什么事我回歌厅忙了。”

“等一下嘛。”

陈暻拉住了他的衣角：“那如果我认真表白的话，你会答应我吗？”

“不会。”

纪明阳头也不回，没好气地拂开她的手，她却陷入了沉默，没有像从前一样玩笑两声将话题带过。

直到都走到门口，陈暻也没有再说话，纪明阳犹豫着停下了脚步，回头看见她静静地站在原地不语。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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