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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第1页）
&ldo;在想什么。&rdo;他问埋首在自己颈窝边的人类，神色晦暗不明：&ldo;埋怨，还是说，憎恨？&rdo;
&ldo;都……没有……&rdo;
&ldo;嗯？&rdo;
&ldo;……&rdo;
艾尔利没有回答。
这之后，无论再被怎么逼问，都不想开口。
他不是在逃避，也不是如吉尔伽美什想的那般，还是心生了怨憎。
他只是……
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我的错。
艾尔利在心里轻声道。
‐‐这个问题，早就该回答了，也早该做出抉择了。是因为我一直没有意识到拖延的结果，还在一拖再拖。
或许他自己之前就意识到了一点点，但却因为想着不久之后就会迎来的&ldo;死亡&rdo;，还有&ldo;消失&rdo;，就催眠了自己，不愿直面。
修改了过去，就如同将全世界的过去和未来都一起重置，他存在的痕迹消失了，吉尔伽美什会忘记他。这就意味着，回不回答，都不会再有意义。
他想的很对，事实正是如此。
可他又想错了，即使是他自己也没有料到，他还能回来。
王。
王，王，王……
吉尔……吉尔伽美什‐‐
把眼睛埋在男人脖颈里的他咬住了嘴唇，眼泪也就因此全部蹭到了王的身上。
依稀听到了王那高傲之余，似乎多加了点点无奈的声音：
&ldo;就这么委屈么？真是……忍一忍，让我看看你的脸。&rdo;
吉尔伽美什想把他的脸抬起来，仔细地端详，可艾尔利也不知怎么了，竟又大胆了起来。
他用手腕间还残留着锁链印记的双手，环住了王的背。
用尽了他剩下的所有力气，以至于从指头开始泛起了麻意，但对他而言的&ldo;用力&rdo;，其实一点儿也不重，甚至还有支撑不了滑落的迹象。
吉尔伽美什似是愣了一下。
&ldo;你……&rdo;
&ldo;哈，哈哈哈‐‐不错，不错嘛，总算是做了一件能让我高兴的事情了。&rdo;
他一笑，也将艾尔利抱紧，这才叫做真正的用力。
&ldo;听着，特许你放肆一点。痛的时候，不要再咬你自己。&rdo;
咬住他的肩‐‐或者其他地方，都是可以允许的。
王的宠爱，似乎又在悄然之间扩大了范围。
根本不知道过去了多长的时间。
艾尔利再醒来的时候，身上‐‐尤其是腰和下半身‐‐虽然还有些酸痛，但那几乎要让他错以为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被碾碎的剧痛却神秘地消失了，就像从未存在过一般，徒留下淡淡的清爽。
&ldo;……咦？&rdo;
他还是躺在床上，鼻端萦绕着淡淡的檀香。
不对，不止是从被褥间散发出的香味，还有一些更淡的……酒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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